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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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镜子里的影像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那个属于太奶奶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我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镜子，生怕那个表情再次出现。
过了很久，镜子里的人影除了恐惧，再无异样。
我才像虚脱一样，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
手臂上那块灰斑似乎又扩大了一圈。
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块丑陋的胎记。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得做点什么……
客厅一片漆黑，死寂无声。
爸妈房间的门紧闭着。
我光着脚，悄无声息地溜到奶奶房门口。
地上，靠近门槛的地方，均匀地铺着一层细细的粉末。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
生石灰？
我蹲下身，指尖捻起一小撮粉末。
没错，就是生石灰！
我爸撒的！
他不仅封死了门缝，还在门口撒了生石灰！
生石灰……在乡下老家，听老人说过，这东西能……避邪？驱秽？
轰隆一声！
仿佛一道惊雷在我混乱的脑子里炸开！
他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就知道里面那个东西不是奶奶！
他之前的暴怒，他的威胁，他销毁录音……统统都是伪装！
他是在害怕！
害怕里面的东西！
害怕我知道真相！
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把那个东西锁在里面！
爸……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你究竟……知道多少？
“来，晓晓，多吃点肉，看你这两天瘦的。”
奶奶脸上堆着“慈祥”笑容，还关切地给我夹肉。
我爸封门撒石灰之后，她异常地“安静”了几天。
家里的空气似乎缓和了一些。
我妈小心翼翼地提议一起吃顿饭，大概是想缓和这快要绷断的气氛。
可此刻，看着碗里那块肉。
昨晚镜子里那张属于太奶奶的阴冷笑脸又浮现在眼前。
那沙哑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
“……年轻真好……很快就是我的了……”
“不……我不吃这个……”
我几乎是本能地抗拒，把碗往后推了推。
“奶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
“吃呀，乖孩子。”
她的声音放得更低，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
“吃了它……别像你奶奶一样……不识抬举……”
“哐当！”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我指着她。
“你到底把我奶奶怎么了？！你这个鬼东西！你把奶奶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