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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李教练，对不起……”
眼泪瞬间决堤。除了道歉，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力气都在巨大的羞耻感中被抽空了。
可我那句发自内心的道歉，无异于火上浇油。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本就肿痛的脸上。
“你道什么歉！吃里爬外的畜生！”
我妈死死拧着我的胳膊，指甲掐进肉里，红得出血。
“谁让你跟他道歉！？让他退钱！听见没有！让他们退钱！！”
我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身体因为高烧和情绪激动而剧烈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李教练看着我这副样子，满是于心不忍，他上前一步，试图缓和气氛。
“阿姨，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林柯真的只是普通的教练和学员关系。她是个很认真的学员，学得也快。你看她现在还发着烧，脸色这么差，真的很可怜……你能不能先放开她，我们好好说……”
“我的女儿用不着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妈猛地打断他，唾沫星子喷溅，“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充好人！”
她转而更加用力地掐我：“听见没有！让他们退钱！不然我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你！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周围的人群终于彻底看不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当妈的？！孩子都这样了你还逼她！”一个阿姨忍不住高声指责。
“就是啊，太过分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报警吧！这跟当街行凶有什么区别！”
“孩子脸都肿成那样了，还发着烧呢，真狠得下心！”
店长看着被死死钳制、哭得几乎虚脱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样吧，阿姨，一千块，我们全退。就当你女儿上次上的两节课，是我们赠送的体验课，不收钱。行吗？”
“你放开孩子，让她回去休息吧，你看她都快站不住了。”
李教练也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声音恳切：“对，阿姨，就是体验课，我不收费了，全退给你。你让林柯先回家，行不行？”
他们妥协了。我泪如雨下。
我妈听到“全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得意。
但她并没有松开我，反而用一种施恩般的语气说道：
“光退一千还不行！还有补偿金！我女儿可是因为你们这破课感冒的！发烧这么严重，不得花钱看病？再说了！”
她恶狠狠地瞪向李教练。
“我女儿的心思都被你搞得不安分，不纯洁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赔偿！”
李教练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抿着嘴唇，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就在她志得意满，以为彻底掌控了一切的时候。
我闭上眼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挣脱了她的手，朝着泳池纵身跳了下去。
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下沉，泳池外瞬间炸了锅，李教练紧跟着跃入水中，快速向我游来。
他有力的手臂托住我，奋力将我带向池边。
这时，我趁着背对人群，迅速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李教练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惊愕。
我们都清楚，他是教过我憋气的。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急促说道：
“快，就说要做心肺复，支开她，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