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业听完李云龙和游击队战友的话,差点没有笑出来:“团长,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来着?原材料方面我说了算。
搬!这些肥田粉必须一包不剩全部给我搬回去!”
“行,那就听你的。”李云龙立刻安排下去。
于业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得亏刚刚那两发炮弹没有落到这仓库里来,不然就这几包肥田粉,估计能把这炮楼给干得渣都不剩。”
于业转过头来,对游击队战友说道:“回去跟游击队的战友们做好准备,很快你们应该就能接到命令了。
这一次,附近几个县城鬼子们的肥田粉估计都得卖脱销。
那些完不成销售指标的土豪劣绅们,估计还得谢谢咱!
不过,你们可得注意了,这买肥田粉的事情一定要鸟悄的,不能让鬼子们察觉到。
毕竟,我们得跟鬼子们做长远的生意。”
还有半句话,于业藏在心里没说,嗯,做长远的送他们上西天的生意。
李云龙和那游击队战友满脑子都是问号,这没头没尾,于先生这是又要干什么?
等到收拾完战场,李云龙和于业回到杨村,已经是早上六七点了。
当完成早操的战士们看到于业真的毫发无伤地拿下了鬼子炮楼,瞬间就炸了锅了,昨晚观战的这些战士们绘声绘色地跟所有人讲述在于业两炮之威下鬼子炮楼被轰成渣的事迹。
不到半天的时间,所有人看于业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
这是不可小觑的读书人呐!
当于业睡饱了,招呼着几个战友把肥田粉堆在了军需官门口的时候,军需官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于业,你这是干什么?我是管军需,又不是管种田的,你把这么些肥田粉放在我这儿干啥?”军需处老方有点懵。
于业坐在肥田粉的麻袋上,笑眯眯地看着老方说道:“老方啊,我不是在你这儿搞了些周氏炸药吗?现在我还给你了。”
“啊哈?就这?你就拿这肥田粉还给我?”
“那可不,一斤还一斤,你赚大了。”
“得了吧,你这生意做得太黑了,简直比地主老财还黑。你这跟装了一袋子土跟我换一袋子金子有什么区别?”老方有些无奈。
“老方,你可别不识好歹,这玩意儿堪比TNT。可比你那个什么破周氏炸药强太多了。”于业也不跟他生气,就坐在肥田粉的袋子上跟老方唠闲嗑。
“真的假的?”老方还是将信将疑。
如果说是前两天的于业跟他这么说,老方一定会觉得于业在跟他寻开心,可今天是用两根铸铁管子两炮炸塌了鬼子炮楼的于业,那他说的话老方肯定得掂量掂量。
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肯定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老方,你们有没有什么从地主老财那儿搞来一些大的水缸或者大瓷罐,我就来现场给你表演。”于业拍了拍屁股下边肥田粉说道。
老方将信将疑,还是去给于业找了一些他要用的罐子来。
于业划开装肥田粉的麻袋,白花花的肥田粉马上就洒了出来,而且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对于学过有机化学和化工的于业来说,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在夏天的老式旱厕里边这种味道特别重,而且相当上头。
这是氨味。
没有专业做实验用的橡胶手套,于业也只能捏着鼻子直接上手了。
鬼子们制造的这个肥田粉还是技术不过关,里边有不少杂质,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呈现微黄色,还有不少结块。
于业一边操作一边吐槽,目前鬼子们的工艺还是不太行。
不过想到即便是鬼子们如此粗糙的工业也比此时华国强太多,于业就感觉有些心酸。
经过一顿鼓捣,取出来的那些肥田粉经过溶解、过滤、结晶和加热等一系列工序,终于在陶罐的底部形成了一些淡黄色黏糊糊东西。
(作者作为学过有机化学的化学狗,对这些还是比较了解的,其中的过程就不写了。
大家也别瞎搞,如今市面上卖的所有化肥基本都加入了各种惰化剂,搞不出来的,大家也别白费这个力气。)
带着老方和几名战士跟团部报备以后,跑到远离庄子十几里地的后山,挖了个坑把陶罐埋在地上,于业点燃导火索,带着大家跑出安全范围。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在雷管的加持之下,在陶罐底部仅仅只有两公分厚的黄色物质爆发出最为狂暴的力量。
漫天的泥土被抛洒出来,甚至有不少都落在于业等人头上。
等到烟尘散尽,于业带着老方几人走到了刚刚埋陶罐的地方,几位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这玩意儿,威力也太大了吧。
“这玩意儿,虽然单位质量的威力比TNT差了点,但是也还能凑合用吧。至少比你们之前用的那些东西好太多了。”于业看着面前深度达一米多的大坑,面色平静地说道。
事实上,他已经对这个效果有点小失望,可能是因为设备太过简陋的原因。
在他工作的那个年代,在贝鲁特港口,曾经有2750吨化学品发生了剧烈爆炸,其威力就相当于一颗小核弹。
老方几人看着于业,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特么威力还小?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年轻的白面书生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老方再一回想起,刚刚于业扛着那一千多斤肥田粉坐在自己军需处门口的时候,于业还坐在那肥田粉的袋子上笑眯眯地跟自己说话,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换做自己坐在炸药堆上,自己绝对不可能有于业如此平和的心态,而且还能跟自己开玩笑。
想到这儿,老方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扭头再看于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个白面书生心里住着的该是怎样一个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