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州的声音打断了温棠与谢锦之的谈话。
两人迅速撇开脸,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谢云州冷着脸走过来,眼神只落在谢锦之的身上。
谢锦之看到谢云州很是意外,“嫡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云州虽然面上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话该我问锦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锦之刚要回答,却见谢云州转过头,好似才看到温棠一样。
他挑了挑眉,“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的温棠早已躬身向谢云州行礼道:“回世子爷,方才我也是在院中与二公子巧遇,这会已经准备离开了。”
“哦?”谢云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那真是巧,能让表姑娘拿着糕点在此偶遇锦之,可不是巧吗?”
温棠绞着帕子,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又关他何事?
但是面上越发恭敬,只用手抚了抚耳旁的碎发。
“是啊,真的是很巧。”
“哦,对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做打扰了,二位兄长你们继续。”
提及“兄长”二字,两个男人都愣了一下。
虽然是远房亲戚,但是按照辈分,可不就是兄长。
温棠一走,谢云州与谢锦之有一瞬间的静默。
谢锦之站在外头久了,难免轻咳两声。
“咳咳,嫡兄若无旁的事情,我也便回去了。”
谢云州神色莫测,便算是应下了。
没曾想,在谢锦之刚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谢云州的的声音。
“锦之,方才那位表姑娘你觉得如何?”
谢锦之愣了一下,转过头蹙着眉问道,“兄长作何这般问?”
谢云州却勾唇,只道:“哦,无事,我只是想起来这位表姑娘可是有主的人了,说是许了个沈侍郎。”
“凭她那样卑微的身份,沈侍郎那人也算是高攀了。”
听到这里,谢锦之不免蹙了蹙眉。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兄长说的那位沈侍郎,可是城中声名狼藉那位?”
“锦之猜的不错,正是他。”
谢锦之面露怔然,忽然叹惋道:“那真是可惜了。祝姨娘怎么会将她许配给那样的人?”
“我记得那沈侍郎名声极差,若是表小姐嫁过去,只怕有生命危险。”
“锦之!”谢云州忽然抬高的音量。
“这都是旁人的事,更何况不过是个远房,说到底,与我府上并无多大关系。锦之,你就不必操心了。”
“她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更何况,她的身份在那儿,旁人又怎能做得了她的主。”
谢锦之只觉得遗憾,才叹息的点了点头。
那样一个明媚温柔的女子,也要经历那样悲惨的命运吗?
看到谢锦之的神色,谢云州看向温棠早已消失的方向,只觉得心头有些快意。
那样卑微的身份,也想攀附镇远侯府的嫡次子?
谢云州冷哼一声。
做梦!
回到清风苑,谢云州莫名感到烦躁。
“备水,本世子要沐浴!”
下人们连忙准备。
清风苑内的下人训练有素,是整个镇远侯府最好的人手。
片刻后,谢云州已然除去衣衫,当触及温热的水温,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然而,在沉浸之际,脑海中又突然显现出温棠的样子。
她站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
声音柔柔弱弱,面色绯红如桃花掩映。
几次见她,都是梨花带雨。
娇弱可人,惹人怜惜。
谢云州没由来身子一热。
热血迅速聚拢到某处。
他眼眸一黑,瞬间阴沉下脸来。
就在这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忽然触上了他的胸膛。
那手指细滑柔嫩,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在谢云州胸前煽风点火。
谢云州眸色再次暗了几分,呼吸都粗了几分。
他此时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温棠那张脸。
她红唇轻颤,手指抵在自己胸膛处。
“世子爷……”
一声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谢云州当即睁开了眼眸。
方才的旖旎早已消失不见,只听“哗啦”一声,在女子震惊的惊呼声中。
男人已经起身早已穿好了衣衫,随之而来的是,女子被大掌甩在了地上。
“世子爷,饶命啊!”
谢云州满脸厉色,粗噶着嗓子,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女子趴在地上,捂住胸前的风光。
“世子爷饶命,奴婢是夫人房中的采青,是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世子爷的。”
“滚出去!”谢云州冷声命令道。
“世子爷饶命,奴婢是送来给您做通房的。求世子爷怜惜,不要赶奴婢走。”
“奴婢若是回去了,夫人一定会责怪奴婢的!”
“本世子不想再说第二遍,给我滚!”
“世子爷……”
谢云州倏然暴戾出声,面上是明显的怒气。
“秦风,给本世子滚进来!”
秦风很快推门进来,一看到里头的情景也是愣了一下。
“拉出去,杖毙!”
“啊,世子爷,饶命啊,饶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把人给本世子带出去!”
“是!”秦风连忙命人将采青拖走。
秦风让人送了茶过来,谢云州拿起,却不知从哪冒出的火气。
他一掌拍下,茶盏碎裂。
“世子爷,您……”
“出去!给本世子滚出去!”
翌日。
清风苑处置丫鬟的消息便传的满府皆知。
庄氏那里很没面子。
死了个丫鬟,死了也就是死了。
庄氏只是觉得奇怪,她这嫡子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呀?
“该不会不喜欢女子吧?”庄氏直犯嘀咕。
李嬷嬷凑过来,也琢磨道:“该不会吧?世子爷平日里看着都挺正常的。莫不是采青那丫头没伺候好?”
庄氏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传我的命令,再到城中给我挑选一些清白人家的女子,给世子爷做通房。”
“本夫人还就不信了,美色当前,州儿真就能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