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胡说八道什么?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的人,你装什么高贵?”
乔东城大逆不道惯了,三观时正、时不正,狠狠地瞪着葛丽云。
葛丽云心里更气,瞪着乔东城:“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狗玩意儿!”
“董姐还是这么不见老啊,今年有五十了吧?”葛丽云故作体面地朝董琴说完,又转头看向温明海,“明海,你今儿出门忘带舌头了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好歹你前妻女儿都在呢!”
乔东城皱眉,谁妈啥德行谁知道,他愧疚地看向温听。
温听则是不看任何人,狗咬狗挺没意思的。
温明海这才动了动,看向董琴,“你还好吧?”
董琴扶了扶眼镜,目不斜视,自有一番严肃高姿态,“还好,活了五十几岁了,没越活越回去,干不出倚老卖老瞎教训别人孩子这事儿!”
这话刺得葛丽云耳根子直疼。
温听知道母亲心里不好受,母亲在那个年代算是读书很多的,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记者,优秀上进。
直到二十七岁时遇见了温明海,怀孕后就彻底放弃了工作,温明海大男子主义,让老婆在家相夫教子,哄老婆的话那简直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结果呢。
两个女人的战争温明海也不敢插话,董琴再次开口,“今天,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就把那份结婚的协议撕了吧!”
“我举双手同意啊,我儿子东城一表人才,大把的富家千金往身上贴我们都不稀罕,会娶你女儿?那不是笑话嘛!你女儿从进门起就臭个脸,这种儿媳妇进门,那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说完,葛丽云就要撕掉协议。
乔东城一把抢过协议,始终沉寂的眼眸盯着温听。
他将协议妥帖地折叠好,放进了西装口袋,还挺委屈的:“说写就写,说撕就撕,当我不存在?”
董琴冷笑,“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不稀罕啊?这会儿又是谁家儿子臭不要脸的百般纠缠!”
“儿子,别胡闹!给我!”葛丽云暴怒地呵斥乔东城
“臭脸的温听和臭不要脸的我不是挺配的?”乔东城不理任何人,不羁地盯着温听,转身就走了。
“乔东城,你给我滚回来!”葛丽云气得目眦欲裂,眼看就要倒下了。
“我去跟他说。”温听安抚母亲,走了出去。
包厢里最尴尬的莫过于温明海,董琴年轻时是学霸、是记者,身上那股要强的气质就不一般,甜蜜热恋过后,婚姻里一地鸡毛,董琴经常训孙子似的训他。
面对女儿的终身大事,两任老婆针尖对麦芒,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葛丽云阴阳怪气,“哎,家门不幸啊!也不知道这小子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董琴谁也不看地夹菜吃,“你儿子这德行,跟当初的温明海不是一个样儿吗。温明海,你倒是分析分析,这迷魂汤什么成分的?喝完人怎么就能变得这么贱、这么不值钱了?”
外面,乔东城转过身来看着跟出来的温听,声音发抖:“我哪儿不好?不是说初恋最难忘吗?你怎么就忘得了我?”
温听忍不住讽刺道:“乔东城,能不问这么傻逼的问题吗?如果是你美滋滋地准备吃一块巧克力脆皮雪糕的时候,刚咬一口,发现里面是屎,你还能继续吃吗?”
又道:“你现在给我表演个吃屎,我就跟你结婚,屎哪儿不好了?不是说初恋让干什么都得干吗?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吃屎呢?”
乔东城不想跟温听口舌之争,那没意义,他寒声道:“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媳妇儿!谁也别想抢走你!”
“你都多大了?能不能不幼稚?”温听发现他挺有病的,学生时代根本没发现:“乔东城,做人还是正常一点儿吧,说这么多都没有意义,那个协议,今天就撕了它。”
乔东城眼睛发红,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就是喜欢你,我和我妈九年前踏进你家那天,你爸就把你许给我了,你就是我媳妇儿,现在不是,早晚也得是……好温温,对不起,你别再生我气了行吗。”
温听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她拿出来看,是商隋琛,温听迅速转身,只可惜乔东城看见了,一把抢过去,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脸立刻冷了下来:“你们来往够密切啊!”
“你把手机给我。”温听被他这幅无赖的样子气得,都快没脾气了。
董琴这时候从饭店走出来,对乔东城撂下脸子:“人要脸、树要皮,乔东城,你以后少纠缠我们家温温!”
温明海和葛丽云随后也出来,葛丽云不是没听到董琴的话,可是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还能说什么!
乔东城手上拿着温听的手机,已经不响了,乔东城的笑意更阴冷,“为了他?所以拒绝我?”
“……”
温听不想在母亲面前提起商隋琛,这件事跟商隋琛毫无关系:“乔东城,你适可而止!”
商隋琛,商隋琛!乔东城唇缝恶狠狠地抿着,嗤笑了一声:“我名声在外,你以为他就是好人?他是有妇之夫你不知道?他只是在玩你、耍你,你心里没数?他对女人向来是玩腻了就扔,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呦,我没听错吧?温温这是在外面给人家当小三了啊?”葛丽云听出不不对劲来。
憋气了一晚上,总算能给死要面子的董琴致命一击了,“董姐,你得好好教教女儿啊,啧啧。”
董琴要强了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葛丽云和温明海,这一席话,无疑是让董琴丢了面子,占了下风,怎么能不火冒三丈!
当董琴疯了似的拽着温听回家的时候,乔东城才意识到,他是不是口不择言说错话了?乔东城要追上去,被温明海阻拦。
“你别再去添乱了!”
回去的路上,温听手机还是一直响,她按了静音,挂断的话,商隋琛恐怕会多想,不接听的话,他起码会以为她不在手机旁边。
到了家,董琴支开了孙冬乐,孙冬乐正好有事,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就离开了。
家里没了外人,董琴开始发作,把铮铮粗暴地拎出去扔在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铮铮看到外婆生气地拿鸡毛掸子,顿时吓坏了,站在门外疯狂地拍门:“不要打我妈妈,外婆,外婆你不要打我妈妈!”
温听被命令跪在地上,董琴用鸡毛掸子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她的背上、胳膊上,并破口大骂:“不争气的东西!让人取笑你当小三,你脸上有光是不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你长能耐了!你是向乔东城他妈看齐了是不是!”
“妈,我没有当小三。”温听不知道第几遍解释,可是没用,董琴只是见了前夫和小三后精神大受刺激,只能回家打温听来宣泄心口憋着的愤怒。
每一下打在身上,都疼得像是在被抽筋拔骨,温听习惯了。
商隋琛刚下飞机就打给温听,一次次不接电话,这让他极度不安,边往温听家的方向开着车,边扶着蓝牙耳机等待温听快点接电话。
“外婆,外婆呜呜,不要打我妈妈!”铮铮不停拍门,小嗓子都快喊破了。
温听的包在进门后被董琴发疯扔在客厅地上了,这会儿手机在包里一闪一闪地亮起来,铮铮试图找开门工具的时候,恰好看见了。
铮铮拿出手机,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商隋琛”这个名字。
不知道这个叔叔能不能来救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