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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厢禾衣回了玉铺便直奔后边小楼,文惠娘正在灶房里熬药,听到动静忙探身出来,见长女从风雪里归来,忙迎上前去,她知晓今日禾衣是去孙员外家求他扰了玉郎的,忍不住就问:“禾娘,你可是从孙家回来的?如何了?”

陶禾衣笑起来,眼儿弯弯,道:“娘,弟弟这两日应当就会回来了。”

文惠娘喜得眼睛里都盈出泪来,“真的啊?孙员外竟是这般好说话的吗?那倒是与传闻中不一样呢!”

陶禾衣可不愿意爹娘以及弟弟以为孙员外是个容易得罪的人,她细细和文惠娘说了去孙家遇到的事,从孙正海丝毫不讲情面地奚落她,再到弟弟原本的命运是在牢中待个五六年,最后说到是身为世家之子的赵霁云欠了对方一个人情才请神医来治孙小公子,“如此,孙员外才答应宽恕了玉郎。”

文惠娘听了咂舌,“这、这孙员外果真是不好惹的人。”

陶禾衣点头,温婉的脸上有几分严肃,道:“等弟弟回来时,娘务必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晓我们这样的小民是受不住那等有钱有权有势的人的雷霆一怒的。”

文惠娘连连点头:“娘一定好好和你弟弟说。”说罢,她又满脸忧愁,“还不知你弟弟如今怎么样,身上可有伤,去了一趟牢里必是受了一番折磨的。”

陶禾衣知她性子文弱,说是教训玉郎必也没多少威严,若是玉郎身上有伤,怕是教训的话都抛之脑后了。

她想着,等玉郎回来, 她要抽空回来一次,细细问询当日他究竟是如何和孙小公子打起来的。

文惠娘又感慨一声:“照这么说,那赵公子真真是个好人,也不知与女婿是何等交情才是愿意如此费心费力地帮忙。”

陶禾衣其实也不知,从前也没听李齐光说过赵霁云,只想着赵霁云温润如玉,性子和丈夫极相合,必是他交心的挚交。

“这份大恩不知要如何报,既女婿与赵公子关系好,不如等日后你与女婿有了孩子,便认他做干爹,让赵公子多个孩子孝顺。”文惠娘忽然道。

陶禾衣:“……”她被娘的异想天开噎住,想了想今日赵霁云恨娶的模样,又有些想笑,说,“娘,人家世族出身,有的是贵族女郎想给他生孩子,哪会要我的孩子叫他干爹,怕是要让人以为我和二郎要高攀上他的身份,这般玩笑话可莫要再提了,免得惹人笑。”

文惠娘一想也是,讪讪笑了下,“也是。”

陶禾衣没在玉铺停留多久,去看望了爹后便带着麦黄走了。

没多久,停靠在一处不起眼巷子里的马车被人叩叩敲了两下,车窗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一张折叠好的纸递了过去。

车厢内,纸被展开,便见方才文惠娘所说的话跃然纸上。

“干爹……”男子哼笑一声,将纸条丢进了手炉里。

陶禾衣带着麦黄赶去城南,两人是走着去的,走了快半个时辰总算快到了,远远的,就见城南最南边的那户人家门前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麦黄踮起脚尖使劲朝前抻着头去看,“娘子,好多人啊,这王家的喜气好多人想来沾啊!”

双胎活着生下来的属实难得,这喜气有许多人想沾也正常,禾衣心跳也快了一些,昨日婆母说的时候恰逢她喝下那汤药时,心里属实有些抵触,可这会儿快到王家了,心里却生出了期盼来。

期盼她也能沾上这喜气,早早怀上孩子。

陶禾衣不知不觉间步子都迈得快了一些,却在靠近人群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冲撞了一下,差点摔倒。

“娘子!”麦黄赶紧扶住了她,她朝周围大声嚷嚷,“怎这般不小心推搡人呢!”

禾衣站稳后拽住她袖子,倒是婉柔含笑,“麦黄,我无事。”

麦黄还想说两句,却是嘟着嘴没再多说什么,她抬头还要瞪周围,却发现大家都看戏一般看着前面,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使劲蹦起来往前一看,却见有官兵从那王家门前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被押着的王家人,一中年一青年。

“娘子,王家不是今日满月宴吗?”麦黄迷糊道,“这是怎的了?”

禾衣也看到了前面场景,倒吸了口气,一时也不知王家怎么了,只官兵在这儿必定没甚好事,她有些担心婆母,她必是早早来这儿了的。

“我们过去看看。”她急忙推开人群想往前走,却又听麦黄喊了声:“大娘!”

禾衣抬头,就见婆母白了脸捂着胸口从王家出来,她几乎是逃窜出来的,眼里掩不住的惊慌。

周春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慌里慌张抬头,看到禾衣和麦黄,忙绕开人群朝两人走来,二话不说,闷头就拉着禾衣走。

禾衣心里诸多疑惑,但知道婆母既是这般反应,加上那王家门前的官兵,必是没好事。

周春兰一口气拉着禾衣回了家,才是关上门长呼出一口气,捂着胸口道:“真真吓死老娘,王家食肆吃死了人,官兵上门来抓人了,还好你来得晚,否则万一这喜气没沾着,反倒是沾一身晦气!”

她说罢,又想起昨晚上那碗汤药,又补了一句:“还好你把那汤药也吐了,佛祖冥冥之中在保佑我孙不沾晦气!下次娘再给你找个生双胎的沾喜气!”

陶禾衣默然半晌,也附和了两句。

周春兰在王家已是酒足饭饱,如今天冷,她又受了惊,便回屋里休息去了。

按照约定,明日李齐光就将回来,如今弟弟的事也已算是解决,禾衣便不再分心娘家的事,只想着明日就能见到夫君,简单煮了面和麦黄一道用下后,便取下自己每月月中都会喝的易孕的草药熬上。

第二日一大早,禾衣便起来了,用过朝食后,她又喝了一碗汤药,她心中期盼,总静不下心来,本要做灰鼠皮披风也总扎不下针,便强迫自己去了偏房雕玉。她雕玉时总是会耐下十分的性子来,其他事都抛诸脑后。

周春兰也从禾衣这儿知道今日儿子回来,听到外面一些动静就跑出去看。

待她第不知道多少次跑出去时,禾衣听到她惊呼欢喜的声音,手里的刻刀都抖了一下,划了指尖渗出血来 ,她忙低头含住,再粗粗用帕子系上便往外走。

李齐光一身厚棉袄又披了件披风,虽脸色苍白,但精神瞧着却好,笑盈盈站在院子里,见到妻子从偏房出来,便抬头看来。

对视上的瞬间,陶禾衣抿唇笑起来,面色微红,眸光婉约含情。

李齐光想起临走前禾衣说过的话,脸也红了起来,赶在今日定要回家,自是有重要大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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