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烟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啊,喜欢,怎么了,皇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凌青烟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提醒皇妹一下。”凌灼安眼神扫了一下被季燕行用石子打过的腿,“皇妹没有立即让父皇赐婚是正确的,有些人还是要再接触接触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季燕行,不是什么好人。”
凌青烟还是比较感动的,她这个皇兄对她还不错,至少还知道提醒她婚事慎重考虑,黑化值虽然高,但她有信心给她打下来!
“多谢皇兄提醒!”凌青烟对高黑化值皇兄给她的善意十分感动。
“皇兄,你真是个好人。”
心理暗示法,多多暗示他是个美好的人一点一点就变好啦。
凌灼安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我也不是。
但给这个有点意思的皇妹当个好哥哥似乎也是个挺有意思的游戏。
很快,二人就到了御书房。
“棠宁和太子来了,坐。”皇帝给他们二人赐了坐。
不一会儿,太医院院正来给凌青烟把脉。
“回陛下,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身子发虚,休息调养几天即可。”
“嗯,你拿些补身子的药材给瑶华殿送去。”
“是,陛下。”
“儿臣多谢父皇。”凌青烟起身谢恩。
“青烟啊,你可不能再寻短见了,缺什么喜欢什么有谁对你不好要对父皇说知道吗?兰儿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父皇会好好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别憋在心里。”皇帝和蔼道。
“父皇,谢谢你,我不会寻短见了,死过一遭我什么都明白了,父皇对我这么好,青烟再不会让父皇担忧。”凌青烟嗓音有小女儿家的娇俏,就像正常的小姑娘对长辈撒娇一般。
皇帝受宠若惊。
之前凌青烟从来没有这么对他说过话,懂事乖顺却总是怯怯的,忧忧郁郁不太开心的模样,兰儿也总是担心她的性子。
现在的青烟好像突然打开了自己。
兰儿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慰藉吧。
他可算没有辜负爱人托付。
“好,好。”皇帝的眼底似有泪水。
凌灼安看着这父慈女孝的场面,笑容不见眼底,只是视线落在凌青烟身上多一些,看她樱唇一张一翕。
“嗯……父皇,我确实最近有个小请求。”凌青烟笑的乖巧。
“怎么了青烟。”
“我想和兄弟姐妹们一起上穆太傅的课。”
“好啊!”穆羡之学识高,见识广,对许多事物有自己独特的理解,皇帝一直想让她跟着大家一起听穆爱卿的课,还能与诸多皇子公主玩成一片。
“青烟,若是有谁欺负你了要和父皇说!”皇帝又看向凌灼安,“或者跟你皇兄说!太子没事的时候也常去听听穆太傅的课吧,对你有助益,还能照看照看你妹妹。”
“我还想让陈姑娘当我的伴读。”凌青烟越说声越小,显得小心翼翼,但又很期待,十分可爱。
皇帝忍俊不禁,“太子帮棠宁办这件事吧。”
“是。”
从御书房退出来后,凌青烟回了自己的宫殿。
一会儿拨弄拨弄花草,一会儿在池塘边看看名贵的锦鲤。
“公主!公主!”夕岚立马拽住了她,“公主,你不要再寻短见了!”
凌青烟知道她是误会了,解释道:“不会了不会了,放心吧我从今以后肯定会积极乐观好好生活。”
她本来就是个乐观主义,热爱生活,珍视生命。
春天的风和煦,舒服,沁人心脾。
穆太傅的课又多了几个学生。
到了年岁的昭庆公主和伴读吏部侍郎的女儿梁小姐,还有就是凌青烟和陈蔓生。
弘文馆相当热闹。
凌青烟和陈蔓生第一次来,提前了时间到。
第二排的位置,是太子给她们安排的,没有第一排的紧张,也能方便听课。
她这个皇兄很心细了,凌青烟想。
她的病在众多名贵补品的滋养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面目红润,气血很足,牵着陈蔓生的手,坐下来收拾他们的书案。
凌青烟很有仪式感,春日桃花开的正好,凌青烟准备了两支开的最好的桃枝养在小瓷瓶里,放在书案上,给上课添了一份色彩。
当然,她也给陈蔓生准备了一份。
凌青烟她们来的算早的,随着时间段额流逝,陆陆续续也有人来了。
“呀,这不是鼎鼎大名为父翻案的陈姑娘吗?家里出了那样的事,你还能进弘文馆,陈姑娘真是比我想像的有手段啊,不愧是能够在满门抄斩的情况下偷跑出去谋算的人物。”六公主凌瑶嘲讽道。
陈蔓生并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像没有看见她一样。
“不对啊,这是你该坐的地方吗?你凭什么坐这里?!”凌瑶颐指气使的唤了两个宫女,“来人,把她的书案挪到最后!”
大概是觉得陈蔓生这世上已无亲人,身后没有人给她撑腰了,凌瑶毫无顾忌的欺负人。
陈蔓生为父翻案,连累她舅舅的官职落了下来,这点教训都是轻的!
“我看谁敢动?”凌青烟出声道,她语调并算不上特别强硬,但声音也算不上轻,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凌青烟?”凌瑶轻嗤一声,“我当你是又勾搭上了哪位靠山,原来是凌青烟,与我毫无血脉关系的亲妹妹。”
“你不夹着尾巴做人在你的瑶华殿好好待着,反倒学着替人出头了?”凌瑶上下打量着凌青烟,高傲的扬起头,十分不屑。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凌瑶声音很细,刻意拔高了声调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凌瑶是德妃娘娘的女儿,德妃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宠的无法无天,十分骄纵。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皇子公主,有的恭维凌瑶,有的默默看戏。
猜测这位没皇室血脉的公主会不会被羞辱的再次想要投湖自尽。
看陈国公留下的这位遗孤能不能有脸继续在弘文馆求学。
“我什么身份啊,姐姐。”凌青烟脸上没有一丝被羞辱的悲愤脸红,甚至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意,甜甜的叫着对方姐姐。
“我只记得父皇和我说过要是有人欺负我的话我可以找他告状,或者找太子哥哥告状,这位置也是太子哥哥安排的,姐姐要是有意见大可以找太子哥哥和父皇去。”
“而不是在这里一味地刁难我,说一些刻薄的话。”凌青烟委屈的眨了眨眼,“你说是吧,皇姐。”
她越是不认可她的身份她越要恶心她。
“太子皇兄怎么可能管你的闲事?凌青烟,你在说什么疯话?”
凌瑶跟她那个皇兄没说过几次话,但也知道太子不愿意多管他们闲事,母妃经常告诫她太子心思深沉,避而远之,切不可得罪了他。
不可能管凌青烟这个闲人的事。
“凌瑶,回你自己该坐的位置。”一道凌冽的声音传来,带有极强的压迫性。
凌灼安一身玄衣玉冠,身姿颀长,举止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明明嘴角勾着浅笑,言语中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