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睛,王方秋只觉得浑身酸痛得像散了架,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隐隐作痛,皮肤上还残留着一种陌生的灼热感。
空气里弥漫着某种说不清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汗水和麝香味,让她的感官瞬间变得敏锐起来。
她艰难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土坯墙上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窗户上糊着泛黄的报纸,阳光透过报纸上的字迹,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影影绰绰。
这绝不是她的房间!这鬼地方是哪儿?
王方秋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空白过后,一个离谱的念头炸开:她穿书了。就是昨天午休摸鱼看的那本《七零年代之我当播音员》!而她,竟然穿成了书里那个被小姑设计捉奸,最终不堪受辱投河自尽的同名炮灰。
要命的是,那本书她根本就没看完,只知道个大概开头。
原主也叫王方秋,今年十八岁,是红星县机械厂公认的漂亮姑娘,靠着脸蛋和好嗓子,在县广播局找了个播音员的活儿。一家子都在机械厂吃饭:爷爷是四级钳工,技术过硬;爸爸是木工,手艺也不错。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按“春夏秋冬”排下来。大姐王方春,早几年嫁到了县里;哥哥王方夏,几年前由于事故去世了;底下还有个弟弟王方冬,十五岁,也不读书,整天在街上晃荡,看着不怎么着调。除了他们这辈,家里还有个没嫁人的小姑姑,老来女,是家里除了方冬外最受宠爱的,也是最爱使唤方秋帮她干活。
这次麻烦就出在这小姑姑身上。最近,机械厂那位李厂长家的小儿子李建国盯上她了。那男人长得肥头大耳,还是个二婚,听说还有打老婆的毛病。之前托媒人来说亲,原主没同意,结果那家伙不死心,居然摸到了小姑姑那里。他对小姑姑许诺,只要事成,就给她安排一个城里的正式工作。
而所谓的“事成”,就是要小姑想法子下作地把他跟原主“捉奸在床”,造成无法挽回的既定事实!
王方秋只觉得脑子又“嗡”地响了一下,一股寒气沿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后背,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她僵硬地、猛地一下扭过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位置。
王方秋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过头,看向身侧。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穿衣服。他的背影挺拔如松,肩膀宽阔,腰线收紧,肌肉线条流畅有力,透着一种军人般的纪律感和力量感。
那些炙热的触碰和缠绵,他的手掌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些激烈又混乱、纠缠不清的画面……
如同失控的潮水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
王方秋的心脏猛地“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不会吧……真的被王燕那个贱人给算计了?
可是,书里明明写着,跟原主发生关系的是那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丑八怪王建国啊!
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光看一个挺拔利落的背影,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男人?
这宽肩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油腻的家暴男!
“你……你是哪个?”王方秋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情欲未消的沙哑。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如刀削。他的嘴唇薄而性感,让人忍不住想象被那双唇亲吻的感觉。只一眼,就让王方秋的心跳漏了半拍。
“顾凛。”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冷冽的质感。
顾凛?
王方秋愣住了,这个名字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不是应该叫李建国吗?剧情出错了?
“那你怎么会……在我这里?”王方秋的疑问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浓浓的不解和惊疑。
顾凛看着王方秋一脸茫然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从她的脸庞滑到她的锁骨,然后迅速移开,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王方秋。杯子是那种老式的搪瓷缸,上面还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