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举牌的客人络绎不绝,被他们点的最多的就属阮绵了。
阮绵站在升降台上,扭动的腰肢就没歇过。
我和我姐坐在前排观看,我们俩都没想过要参与这样的游戏。
“20万,9号小美女蹲蹲舞两百下哈哈哈哈!”
阮绵就是9号,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出价折腾阮绵的富少,就是之前在会所里,眼阮绵陪睡,却被她扇了一巴掌的男人。
阮绵那表情看着像要哭出来了,富家阔少稍稍动动手指,20万就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场下17号客人出20万!”主持人语气激动,他调侃着阮绵,“你想在台上跳蹲蹲舞,还是想去17号客人身上跳?”
场下响起起哄的低笑声。
阮绵撅着嘴,神情倔强,“我只会在他的坟头蹦迪!”
出价的阔少脸色变得难看,他冲阮绵低吼,“200下!大家都给我盯着,要是有动作做的不到位,就给我重跳!”
阮绵万般不情愿,也要蹲下身跳起舞来,主持人还在一旁给她计数,这让她感到万般屈辱。她在做出近百次下蹲抖臀的作后,没稳住重心,她一屁股坐在升降台上。
见她摔了,台下哄笑声四起。
“不是说,她们都是京艺舞蹈系的学生吗?这基本功不行啊!”
“怎么摔了?那得给我们退钱啊!”
给阮绵花了20万的阔少爷嚷嚷起来,“给我爬起来,重来两百下不然我就不付钱了!”
主持人察觉到阮绵想要下台,他喊道,“喂!你要干什么!给我回去!”
“我不干了!”阮绵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会场内。
主持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这是你想不干,就能不干的吗?17号客人给你花了钱,你就算在台上蹲到天亮,也得满足他!”
阮绵站在升降台上,她那表情看上去,要急哭了。
舞台灯光照耀在她稚气未脱的脸上,欲落未落的眼泪,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辉。
“我代32号客人,出100万,买下9号女士离开舞台。”
一位代理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台下瞬间传出了议论声。
“32号买家是谁啊?一百万买个小舞女离场,他这是想包下对方吧?”
“一百万包个京艺的女大学生,也算便宜了。”
32号买家使用拍卖代理人,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阮绵在危急关头,又被人拯救了。
“妹宝,你怎么了?”我姐关注到我的情绪波动,她看我的眼神满是关怀。
我想向她露出,我没事的笑容,却根本挤不出来。
在我的梦里,我去查过这次拍卖会,花一百万解救阮绵的人是谁。
我以为找出这个人来,就能破坏我老公和阮绵之间的感情。
而我最终,只查到了,这次拍卖会的32号买家,姓季,这名买家所留的电话,是我老公的私人号码。
我的手指指甲掐进了手心里,整个人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摇摇欲坠。
台上,阮绵露出茫然之色,她抢走了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季太太是我们京艺舞蹈系的优秀毕业生,各位若想看京艺最好的舞者跳舞,可以请季太太上台来,为大家献舞一支!不知道季太太是否愿意呢?”
阮绵突然将矛头指向我,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我脸上,有不少人眼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嬉笑。
“她是被磕到脑门了吧?”我姐的脸色很不好。
而我知道阮绵的想法,突然有一名神秘买家出一百万,解救她的困境,可阮绵也害怕自己接受对方的好意后,就会落入狼窟。
她拿我当挡箭牌,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惹到我,也希望32号买家因她得罪了季、鹿两家,从而不敢再对她下手。
这样,她既拿到了32号买家出的钱,又不用因为这笔钱,而被迫委身于对方。
而在梦里,我并没有看透阮绵的用意,我反而着了阮绵的道。
觉得自己受到羞辱的我,冲上台去,直接给了阮绵一个耳光。
“你是什么货色,也配叫我上台跳舞?”
梦里的我,恶毒的嘴脸尽显,我骂她给京艺丢人,把她训的狗血淋头,泪水横飞。
我当时,自己是爽了,可还没等我离开拍卖会会场,我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被人发到了网络上。
我被网暴了。
随之而来的是季、鹿两大集团的股价,都因我而受创。
我反被公婆骂的狗血淋头,被他们猛戳脊梁骨。
豪门阔太欺负女大学生的事,所产生的社会舆论,愈演愈烈。
京艺为了平息事端,把我的照片从金色殿堂内撤下来,甚至取消了我的学籍。
我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梦里的事没未发生,可只要一想起来,就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阮绵见我未动,就问我,“季太太不上来,是钱没给够吗?”
我猛地抬头看她。
她故意刺激我,让我受辱,想逼我做出反击。
她就是想看我高高在上的登台,去给她一巴掌,让她彻底沦为受欺负的弱者。
有其他舞者觉得阮绵突然针对我,这样做不妥。
她们走上去,想拉阮绵离开舞台,阮绵却把对方的手都给推开了。
她拿着麦克风喊道,“有谁愿意出钱,让季太太上台来,给大家跳一支舞?”
在座的人哪敢给我出价,他们不要命了??
“呵,真是有趣。”
我姐眯起凤眸,指尖一下一下的轻打在扶手上。
她嘴唇微抿,瞳眸里有烈火迸出。
阮绵见在坐的人都没有动静,她顶着天真无邪的表情问,“难道,季太太的舞蹈,连一分钱都卖不出去吗?”
“我出一千万!”
一道清冷男声突兀响起,让阮绵整个人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