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盏识不清人,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一团火,像是要把自己从里到外的燃烧殆尽。只想凭本能驱使她朝对方靠近,但对方却一点也看不出她的难受,每当她要靠近,对方就推地更远。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让她蹭一蹭,靠一靠怎么了?
想到这儿,陈盏抽抽噎噎的开始哭出声,身体难受,心里委屈,抽泣开始不可控的越哭越大声。
眼泪从她眼尾滑落到枕头里,连带着头发都湿了一片。
耳边响起男人无可奈何的喘息声,然后被人从被子里捞起来,抱在身后,轻轻拍着背安抚着:“好了好了,不让你吃就哭了,这么娇气?”
陈盏哇一声又哭了,她才不娇气,她就是太难受了,一边哭又下意识的在他胸膛蹭,滚烫的脸颊碰上对方,才好受一点。
主卧门只开了一道缝,张青却不敢往里看一眼,为难的说道:“陈小姐这种情况要送医院,但魏家的人还守在下面,如果这时候把人送走,那群老狐狸肯定要起疑,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
让周京聿自己充当解药剂。
周京聿又何尝不知道,但他如果想用这种方式得到陈盏,又何须这么大费周折,直接像魏云锡一样,找人把她绑过来不就好了?
但他没那么俗,这种事儿讲究心甘情愿才有意思,不想睡一晚过后,对方看他的眼神变成仇人。
起码,他对陈盏的欲望不想只是短暂一晚的事。
他任由陈盏像个八爪鱼一样贴在自己身上,没尝过情事的小姑娘,也只能做到亲一亲,抱一抱。
但仅仅是这个程度,周京聿身体也是紧绷硬的厉害,手臂凸起的青筋,可见他忍耐的多么难受,但手上力道还在克制温柔轻抚她的脊背。
陈盏身上的卫衣牛仔裤早就在刚刚的混乱中扔在了床下,手心里软嫩的皮肤和烫人的温度全部都是对他的催情剂。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你打电话让客房部送些冰上来。”
说完,便捞起陈盏往浴室里去。
张青得了命令立马去打电话。
陈盏扒在周京聿身上不肯下来,他别无他法,只能把自己跟她一起放进盛满冷水的浴缸里。
深秋的榕川,饶是不如北方这个季节寒冷,但冰水刺骨,激得陈盏整个人狠狠瑟缩了下,扒的周京聿更紧。
脖子猛地一滞,男人嘶了声,这小姑娘恐怕是灭口吧?
陈盏可怜兮兮的说了声冷。
周京聿:“……”
看出来是挺娇娇一小姑娘,确实是可怜见的,他倾身在她被亲的红艳艳唇角上轻轻咬了咬。
嗓音沉哑道:“乖一点,一会就好了。”
然后便狠了心的把人往浴缸里摁下去。
陈盏起初还挣扎了的剧烈,但发现自己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嘴角一撇哼哼唧唧的又要哭。
湿发贴在她脸上,她人本来就白,在浴缸里被冷水泡着,整个人是又白又透,眼眶鼻子和唇红红的,脖子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都被周京聿种上了其他痕迹。
这模样,别说她哭了,他甚至想让她哭的更厉害了一点。
周京聿起身把浴室灯关了,看不见时但听觉上面又是成百倍的折磨。
他叉腰轻啧了声,冷声道:“陈盏,你再哭,你信不信我真把你在浴缸里办了?”
陈盏本来就畏惧周京聿,哪怕这会意识不清醒,但他冷下来的声音还真管用。
她瑟瑟抖抖的环抱着身体缩在浴缸角落,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张青敲门,周京聿要的冰送来了。
他拉开门,张青瞧见了他浴袍湿透的下半身:“你这是?”
周京聿一言不发的拉过他手里两桶冰,然后门砰一声又关上了。
张青摸了摸鼻子,这么大脾气,难道是陈小姐又惹他生气了?
冷水里又加了几桶冰,在摁在里面强行泡了半个小时,陈盏才终于没了那股欲火焚身的难受。
整个人冻到嘴唇都开始乌白,才被周京聿从里面捞起来给她洗了热水澡,擦干净后把人塞进被子里,又开了空调。
*
陈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转醒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坐起来,结果整个人头晕脑胀差点又栽回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门徐徐的开了一道缝,泻进来一道外面的灯光。
随着这道光进来的还有张青的声音。
“周先生,医生马上过来了。”张青朝卧室方向看了眼,“陈小姐明天醒来该怎么说?”
周京聿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睡袍,坐在沙发里,身体慵懒的靠在后面,手臂闲闲搭在扶手上,手指正夹了支烟没抽任它燃着,垂首翻看着腿上文件。
闻言神情不悦的说道:“她被人下药送到我这里,我帮了她,我难道还要向她解释?”
张青轻咳一声,说:“这事儿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要是不处理好,说不定陈小姐要怎么闹呢。”
周京聿轻嗤一声,“先前就提醒过她,这回被人卖给我,她找我闹什么。”
张青想提醒他,这话在陈小姐面前可不能这么说,容易把人弄生气,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陈小姐一个学生能反抗的事。
但话还没说出口,卧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陈盏身上是周京聿给她换的睡袍,她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可怕,光着脚站在门口,哭过之后的眼眶还有残红未褪。
张青愣了下,喊道:“陈小姐,你醒了。”
周京聿翻文件的手顿住,看向陈盏,撞入她冰冷不屈满含怒意的眼神里。
明明整个人单薄的像月光下的琉璃盏,稍一碰便会碎成满地霜,偏偏那纤细的脊骨里,凝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倔犟和傲气。
这眼神,周京聿不喜欢。
准确的说,他不喜欢陈盏看他的眼神,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还记得多少?”
陈盏闻言,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的片段,粗暴的吻,冰凉的掌心和被自己被摆出羞耻的姿势……
顿时,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整个人仿佛摇摇欲坠。
张青有眼力见的说道:“我出去打电话问医生到哪儿了。”
门轻轻的合上。
周京聿起身,朝她走近。
陈盏下意识的后退,眼神里却涌动着隐忍的火焰,却在下一秒被男人强势的捏住下巴抬起来直视她含着怒意眼睛。
他不太高兴,出口的语气也重了几分:“陈盏你全记得。不怨别人,也不怨自己蠢,又有什么资格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