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幕上陆惊鸣的行动，老人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年轻人，想干什么？”
他看向弹幕，专业弹幕正在解析陆惊鸣的行动。
【主持人小撒：张晓丽等选手拜访老航天，陆惊鸣选手找章北海，哪个选择更好呢？】
【讲解员董玉：张晓丽选手的选择更巧妙，去拜访真正有有话语权的人，才能影响到副本人类的研究方向。】
【至于陆惊鸣……去找一个无关轻重的人也就算了。】
【还不找反对高技术方向的人，去挽回他们的支持，反而去找同一个阵营的人，恕我直言，这个人不聪明。】
老人点点头，“的确如此。”
相比于本就是己方的人，其他人的价值明显更高。
他们学校就是这么做的，留学生待遇比本地学生待遇高多了。
【讲解员路明事：去讨好反对者是没有用的，反对者反对是因为利益，难道你能把利益都让掉？】
【就像这个副本，有人反对高技术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研究的就是低技术。】
【除非陆惊鸣选手放弃高技术，不然他永远不可能拉拢这些人。】
【讲解员董玉：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个陆惊鸣，一开始就选错方向了！】
【讲解员路明事：呵呵……就是因为这些人无法拉拢，所以我说射得准很重要。】
【讲解员董玉：你什么意思。】
路明事没有再回复他。
小撒又出来进行总结。
【主持人小撒：可以看出两个人的选择各有优劣，让我们接着看吧。】
“射得准……”看到路明事的点评，老人皱眉，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怎么可能，有晓丽他们护着，这小子最多一级的声望值，肯定不敢乱来。”
在他的认知中，仅凭一个全民副本第一的名头，陆惊鸣不可能得到太多声望值。
可他不知道的是，对方在副本中获得的射击能力，在现实中有多亮眼。
他更不知道，凭借前世的信息，陆惊鸣炒作得有多厉害，成了LV.2。
当陆惊鸣向老航天射出命运的子弹，老人就会明白，他的认知到底有多么可笑。
专业人员讲解后，弹幕议论起来。
【射得准很重要……陆惊鸣选手难道要用暴力手段？】
【支持陆惊鸣，人类想对抗外星人入侵，必须研究高技术！】
【什么暴力手段，你们谁懂张晓丽教授的良苦用心？通关副本，搞好人情才是王道，平衡利益才能安稳通关。】
【可副本人类不需要安稳，要么集中力量研究高技术，要么死！】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激进？副本人类科技那么发达，正当盛世，不需要高技术也能赢外星人！】
由于科幻副本的降临，很多高尖端科技也趁机发布预告，这让许多人将副本视作现实写照。
弹幕数量不断狂增，在他们看来，副本通关不再是玩家个人问题，而是现实中的路线问题。
【什么叫不需要高技术也能赢？狂妄自大……还是看直播吧】
直播画面中，陆惊鸣与章北海对视着。
“惊鸣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章北海伸出手，与他的手紧紧相握。
陆惊鸣看向两个人紧握的手，这代表双方的合作，迈出了第一步。
这一刻，他突然回忆起一个问题。
“在谈判副本用暴力手段，甚至还对玩家出手，这难道不会影响他的声望等级吗？”
他跟章北海合作，就是为了干掉老航天，以及跟老航天站在一边的玩家，这肯定会给他带来大量坏声望。
但是，他不在乎。
就算收获大量坏声望，他也能用来抽奖。
更不要说，从长远来看，干掉老航天，干掉这些与老航天为伍的玩家，势必为他带来大量好声望。
当黑暗战役副本降临，三体人入侵，一个探测器团灭人类舰队的画面公布，观众们就会理解，高技术飞船到底有多重要。
到那时，在这个副本对他的质疑，都将变成对他的无限敬意。
蒙蒙细雨中，陆惊鸣开口了。
“北海同志，我知道你的烦恼。
“三体人封锁了我们的科技，这让大家都没有挑战的心气。
“科学界有些人利用这种情绪，浪费大量资源在低端技术上。”
章北海点点头，“不错，这些都是我在会上说过的。
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些吗？”
陆惊鸣微微一笑，“我知道一个办法，能解决你的烦恼。”
他有些诧异，“什么办法？”
陆惊鸣指了指天空，“他们在看。”
当然，他说的是智子。
听到这句话，弹幕顿时沸腾了。
【打破第四面墙了是吧？】
【我懂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恭喜玩家，收获坏声望+91】
听到天幕的播报，陆惊鸣心中无感。
要是别的玩家，恐怕这时就慌了，估计心里还要发誓，以后有计划一定要当面说。
但陆惊鸣不一样，坏声望又怎么样？刚好拿去抽奖。
什么？你给的是好声望？那更好了，他的声望等级可以涨了。
他看向章北海，对方一脸恍然的样子，估计认为他说的是智子在监听。
他不直接说办法，是因为他不想暴露，也不能暴露，自己知道副本剧情的事。
原剧情中，章北海暗杀老航天，是在丁仪那知道老航天后才干的。
他要让章北海知道暗杀目标，就必须让他见丁仪。
那直播观众就要问了，丁仪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借过再说。”陆惊鸣挥挥手，看向章北海。
他的脚步已抬起，慢步走向一处胡同。
……
“你为什么不打伞？”
蒙蒙细雨中，尽管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哪，但章北海还是关心地问道。
“你不也没打伞。”
“我有帽子。”
“我也有帽子。”
“你的帽子湿透了。”
陆惊鸣想到三体的剧情，微微一笑。
“因为水是无毒的。”
“什么？”
他咳嗽两声，假装严肃起来。
“想真正走出暴风雨，靠伞是没有用的。
再好的伞，也会有破烂的一天。”
“在残酷的宇宙中
只靠一两个人的庇佑，是救不了人类文明的。
人类要想真正长大，肯定要放下保护伞，自己独立面对宇宙。”
“是吗？”章北海陷入深思。
多年以后，面对蓝色空间号的声波攻击，章北海一定会想起陆惊鸣不带伞的那个雨天。
那时的人类，还是宇宙中天真的孩子。
“北海同志，我们到了。”陆惊鸣领着章北海，来到一个胡同里的四合院。
他敲响大门，一个学者模样的人微微欠身，热情洋溢得向他们打了招呼。
“两位午安，你们是来买陨石的吗？”
章北海眼神疑惑，看着陆惊鸣点点头，又走进院内。
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弹幕沸腾了。
【逆天，前面搞那么神秘，居然购物来了。】
【你们懂什么，人家什么打算你们知道吗？】
【那你说说，陨石有什么用？】
【额……砸人？】
陆惊鸣看向院里的一处展柜，里面放着一块铁陨石，石面上分布着交错的条纹。
“这玩意，挺适合砸人的。”
他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