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张翠兰家的塑料凳上，屁股底下的廉价海绵垫硌得慌。
对面的红木沙发上，张翠兰翘着兰花指，用涂着红指甲的手指点着茶几上的存折。
“陈凡，不是阿姨为难你，”
她呷了口劣质红茶，茶渍在杯沿留下圈黄印：
“我们家晓雅可是重点大学毕业的，追她的富二代能从街头排到巷尾。你想娶她，五百万彩礼，一分都不能少。”
旁边的李晓雅低着头玩指甲，没说话。
她是我的女朋友，上周还跟我腻歪着说”钱不重要”，今天就任由她妈狮子大开口。
“阿姨，我现在手里只有二十万，”
我攥着口袋里的银行卡，那是我刚工作三年攒下的全部积蓄：
“能不能宽限两年，我一定……”
“宽限？”
张翠兰猛地拍桌子，搪瓷杯盖”哐当”跳起来：
“等你攒够五百万，我家晓雅都成老姑娘了！我告诉你，下个月再拿不出钱，就别想再踏进我家门槛！”
这时门开了，李晓雅的表哥王浩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个LV包——我上周在免税店见过，高仿的，三百块一个。
“哟，这不是陈凡吗？还在商量彩礼呢？”
王浩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故意露出手腕上的假劳力士：
“五百万都拿不出？我跟你说，我朋友他弟，开宝马的，昨天还托我问晓雅愿不愿意见个面呢。”
那女人立刻帮腔：
“就是啊，陈凡你一个月挣那几千块，连晓雅的化妆品都买不起，还想娶她？做梦呢？”
张翠兰笑得眼睛眯成缝：
“还是王浩懂事，知道为晓雅着想。不像某些人，穷酸样还想攀高枝。”
李晓雅终于抬头，看我的眼神带着点不耐烦：
“陈凡，我妈也是为我好。你看王浩哥，上个月刚换了辆奔驰，你……”
“我拿不出五百万。”
我站起身，塑料凳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
张翠兰立刻站起来往外推我：
“拿不出就滚！别在这儿占地方！我们家不欢迎穷鬼！”
王浩在后面起哄：
“就是，赶紧滚，别耽误晓雅找好人家！”
我被推出门，后背撞到楼道的铁栏杆上。
张翠兰”砰”地关上门，里面传来她尖着嗓子的骂声：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穷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我靠在墙上，掏出手机。不是要给李晓雅发信息求情，是点开了银行APP。
昨天系统刚提示，我在海外的油田项目分红到账了，不多，也就一百亿。
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下，找到张翠兰的银行卡号——
上次她要我给晓雅买手机，特意发我的。
收款人：张翠兰。
金额：1000000000。
附言：打发要饭的。
点击转账。
银行的到账提示音几乎是秒响。我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下楼。
刚走到单元门口，就听见楼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音。
没过半分钟，门”哐当”被撞开，张翠兰疯了似的冲下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陈……陈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机差点掉地上。
王浩和李晓雅也跟在后面，李晓雅的脸白得像纸，王浩凑到张翠兰手机前看了一眼，突然”妈呀”一声瘫在地上。
“一……一后面九个零？”
王浩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
“十亿？！”
周围邻居都被惊动了，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张翠兰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快嵌进我肉里：
“陈凡！你是不是中彩票了？这钱不能乱花啊！快收回去！”
“收回去？”
我笑了笑，挣开她的手：
“不是你说要五百万彩礼吗？这十亿，够买你女儿一百次了。”
李晓雅突然哭了，扑过来想抱我：
“陈凡，我错了！我不该听我妈的！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我不要彩礼了……”
“晚了。”
我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胳膊——刚才被张翠兰抓过的地方。
这手帕是爱马仕的，昨天管家刚给我换的，上面绣着我的名字缩写。
王浩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笑：
“陈……陈总！您看我这眼瞎，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你是谁？”
我瞥了他一眼：
“我认识你吗？”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讪讪地低下头。
张翠兰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
“陈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晓雅是真心喜欢你的！”
周围的邻居炸开了锅。
“我的天！张翠兰家女婿是个隐形富豪？”
“刚才还骂人家穷鬼呢，现在跪地上了？”
“十亿！啧啧，这彩礼够买咱们整个小区了！”
我踢了踢张翠兰的肩膀：
“起来，别脏了我的裤子。”
这裤子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全球就三条。
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
李晓雅还在哭，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管家打来的：
“先生，您订的那辆布加迪已经送到小区门口了，还有您要的限量版钻石袖扣，也从瑞士空运过来了，您看现在送上去吗？”
“不用，”
我看了眼腕表——百达翡丽的星空表，是上周在拍卖会上随手拍的：
“你在门口等着，我这就下去。”
挂了电话，我看都没看张翠兰和李晓雅，径直往小区外走。
张翠兰想跟上来，被我一个眼神吓得停住脚。
小区门口，一辆蓝色的布加迪威龙停在路边，车身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管家穿着燕尾服，恭敬地站在车旁，手里捧着个丝绒盒子。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对着布加迪指指点点。
刚才在楼道里嘲笑过我的大妈，现在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先生。”
管家打开车门，递过丝绒盒子：
“袖扣您收好。另外，林氏集团的千金刚才打电话来，说想请您今晚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我接过盒子随手扔在后座，林氏集团的千金林婉清，是上周在慈善晚宴上认识的，长得比李晓雅漂亮十倍，气质更是甩她八条街。
“不去，”
我坐进驾驶座：
“今晚我要去看看刚买的私人游艇。”
管家点头：
“好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游艇在东海码头等着您。”
布加迪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后退。
我降下车窗，最后看了一眼小区楼道口——张翠兰还跪在那里，李晓雅蹲在地上哭，王浩则像个傻子似的站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
【完成”拜金者的反噬”成就，奖励：全球顶级婚恋网站永久VIP，可匹配各国名媛。】
我笑了笑，踩下油门。
布加迪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后视镜里，那个破旧的小区越来越小，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也成了模糊的影子。
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自由的味道。
曾经他们觉得我连五百万都拿不出，现在我随手就能甩出十亿，还觉得是在打发要饭的。
这种把尊严踩在脚下，让所有嫌你穷的人都后悔莫及的感觉，比喝82年的拉菲还上头。
前方路口红灯，旁边车道上，一个开着玛莎拉蒂的美女正对着我抛媚眼。
我没理她，这种级别的，还入不了我的眼。
绿灯亮起，布加迪再次绝尘而去。
我知道，属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些曾经的委屈和羞辱，不过是我成神路上，随手碾死的几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