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怪物X绝望X支配者
自从在150层的登记处与奇犽重逢，但丁在天空竞技场的日子便多了一个若即若离的“同伴”。
他们并未如寻常朋友那般形影不离。
更多的时候，两人各自为战，用自己的方式向200层挺进。
只有在比赛的间隙，奇犽才会像只找到了落脚点的猫，百无聊赖地晃到但丁身边，嘴里嚼着巧克力豆，有一搭没一搭地分享着他从对手那里听来的八卦，或是抱怨某个对手的招式有多么愚蠢。
但丁从不主动挑起话题，他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银色的眼眸偶尔会瞥向赛场大屏幕上滚动的战绩，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奇犽早已习惯了他这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
在揍敌客家时，但丁就是这样。
他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幽灵，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却从不真正融入其中。
可偏偏就是这个幽灵，拥有着连父亲席巴都感到棘手的天赋，以及让大哥伊路米都为之警惕的、深不见底的心思。
“喂，但丁，你看那个家伙。”奇犽用下巴朝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热身的男人点了点，“华石斗郎，听说是个很有名的新人，已经拿下了七场胜利，就快能挑战楼主了。他的念能力很厉害，能造出分身。”
但丁的视线顺着奇犽的指示望去。
华石斗郎，一个身材匀称，神情专注的男人，正在对着空气练习着挥拳，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苦修士般的虔诚。
他的周身缠绕着一层厚实而稳定的念气，显然在“四大行”上有着不俗的造诣。
“分身？”但丁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他的‘虎咬拳’很强，但最麻烦的还是他的念分身，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很多人都吃过这个亏。”奇犽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兴趣，“据说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挑战西索，洗刷之前的耻辱。”
但丁收回了目光，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名字，很快出现在了对战表上。
对手，正是华石斗郎。
看到这个对阵，奇犽吹了声口哨：“哦豁，有好戏看了。”他立刻跑到观众席最好的位置坐下，顺手撕开一包新的零食，准备观战。
擂台之上，华石斗郎的眼神锐利如鹰，他紧紧地盯着缓步走上台的但丁，眉头微蹙。
对手的情报他看过。
一个以恐怖效率一路打上来的银发少年，战斗风格极其残忍高效，几乎所有对手都是一击告负，且下场凄惨。
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少年那张脸。
太精致了。
精致到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尊用最顶级的白玉和月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银色的碎发柔顺地搭在额前，衬得那双同样是银色的眸子如同两潭冰封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他纤细的身形包裹在简单的黑色作战服里，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
这种外貌，与他那“怪物”般的战绩形成了荒诞而又诡异的冲突。
“你就是但丁？”华石斗郎开口，声音沉稳，“我承认你的实力，但你的战斗方式太过残忍，毫无武道精神可言。”
但丁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华石斗郎的全身。
在他的右眼中，世界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神之右瞳，初次觉醒的血统能力，让他能够看穿一切能量的流动。
此刻，华石斗郎在他眼中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由念气构成的复杂能量体。
每一条经络中流淌的念，每一个气孔的开合，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武道精神？”但丁终于开口，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那种东西，能让你变强吗？能让你战胜西索吗？”
华石斗可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裁判高声宣布比赛开始。
几乎在同一时刻，华石斗郎的身体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念气，他的身影一分为二，两个一模一样的华石斗郎同时摆出了“虎咬拳”的起手式。
“二虎之力！”
观众席发出一阵惊呼。
“是分身！一开场就用绝招了！”
“那个银发小子要倒霉了！”
奇犽也坐直了身体，他知道华石斗郎的念分身是具现化系与操作系结合的产物，极难分辨。
他很好奇，但丁会如何应对。
两个华石斗郎，一左一右，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但丁猛冲而来，带起的劲风吹动了但丁的银发。
但丁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神之右瞳”里，一切都无所遁形。
那个念分身，虽然在形态、气息、动作上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在能量的本质上，却有着致命的缺陷。
它就像一个完美的复制品，虽然拥有和本体几乎同等强度的念气，但这股念气是“死”的，它只是被预设的程序驱动着，缺乏了本体那种源于灵魂、随心而动的“活性”。
更重要的是，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比蛛丝还要纤细的念气线，从分身的背后延伸而出，连接着本体。
那是操作系能力者维持控制所必需的“链接”。
在但丁眼中，这根线，就像黑夜中的探照灯一样醒目。
“太慢了。”
但丁轻声自语。
他终于动了。
身体微微一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恰好躲过了左边那个华石斗郎的直拳。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烟火气，流畅得如同月光下的流水。
紧接着，他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向后飘出数米，又一次与右边那个华石斗郎的踢击擦身而过。
两个华石斗郎的攻击狂风骤雨般袭来，拳脚交错，带起阵阵破空之声。
然而，但丁就像是风暴中心的一片落叶，总能在最惊险的瞬间，以最微小的动作，避开所有的攻击。
他的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提前预知了对手的所有动作。
擂台上，观众看到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战。
一个银发少年在两个高手的围攻下，辗转腾挪，险象环生。
可在少数强者的眼中，比如观众席角落里，那个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的小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嗯哼～♡”西索发出愉悦的呻吟，手中的扑克牌被他捏得微微变形，“真是一颗熟透了的、美味的小果实啊……他不是在闪避，他是在……戏耍。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破绽上，真让人……兴奋得受不了啊♡”
奇犽也看出了不对劲。
但丁的闪避太“干净”了。
这不是依靠速度的压制，也不是靠战斗直觉的预判，而是一种……更高级的洞察。
他仿佛能看穿华石斗郎的一切，包括他的念头。
“这家伙……又变强了。”奇犽喃喃自语，手里的巧克力豆都忘了放进嘴里。
擂台上，华石斗郎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正面临着怎样的绝境。
对方的每一次闪躲，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精准地刺在他的自信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小丑，在对方面前卖力地表演着拙劣的戏法，而对方只是带着怜悯的眼神，静静地看着。
“不可能！我的分身是完美的！”华石斗郎怒吼一声，加大了念气的输出。
他将更多的念注入分身，试图以更强的压迫力逼出但丁的破绽。
然而，就在他全力催动分身发动下一次攻击时，但丁的身影突然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下一秒，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后传来。
但丁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完美？你所谓的完美，就是这根连接着你和你的玩具之间的线吗？”
华石斗郎浑身一僵，如坠冰窟。
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只被淡蓝色念气包裹的手掌，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那只手掌并没有直接攻击他，而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擦着他的身体而过，精准无比地拍在了他身旁那个念分身的额头上。
“砰！”
没有剧烈的爆炸，没有四散的念气。
那个与本体一模一样的分身，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但丁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呆若木鸡的本体，他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银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残忍而愉悦的光芒。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腻了。”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彻底陷入呆滞的华石斗郎。
“你看，我陪你玩了这么久，让你表演了你引以为傲的戏法。”但丁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华石斗郎的心上，“现在，该轮到我了。”
华石斗郎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了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碾压式的洞察力上。
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一切底牌，却耐心地陪他演完了整场戏，只为了在他最自信的领域，将他的尊严彻底踩碎。
“怪物……你这个怪物！”他嘶吼着，将体内剩余的所有念气都凝聚在右拳之上，发动了最后的“虎咬拳”。
这是赌上一切的攻击，是他最后的尊严。
然而，面对这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拳，但丁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指尖上，一点深邃的、几乎要将光线都吸进去的蓝色光点亮起。
“念能力·点重压。”
他的指尖，轻描淡写地点在了华石斗郎的拳锋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华石斗郎的拳头停在了距离但丁面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再也无法寸进。
紧接着，一股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从他的拳头开始，密集地响起。
那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是更深层次的、能量结构被破坏的声音。
华石斗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奔腾的念气，就像决堤的洪水撞上了一座看不见的堤坝，然后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强行压缩、扭曲、湮灭！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会场。
但丁的指尖，如同跗骨之蛆，顺着华石.斗郎的手臂一路向上。
所过之处，华石斗郎体表那些用于释放念气的“气孔”，一个个地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永久性地被摧毁。
从拳头，到手腕，到小臂，再到肩膀……
但丁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
他像一个最严谨的艺术家，在精心地破坏着自己的作品。
他要让华石斗郎，让全场所有观众，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念能力者是如何被“废掉”的。
当但丁的手指最终停在华石斗郎的胸口时，华石斗郎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浑身抽搐，口中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他体内的念，已经彻底失控，无法再凝聚分毫。
他作为念能力者的未来，被彻底断绝了。
但丁缓缓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这个已经陷入绝望的人，就像在看一件用完就丢的工具。
他赢了，但他没有立刻下台。
他抬起头，冰冷的银色目光扫过全场。
那些前一秒还在为华石斗.郎加油的观众，此刻全都噤若寒蝉，惊恐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神。
裁判颤抖着上前，举起了但丁的手臂，声音都变了调：“胜、胜利者……但丁选手！”
但丁转身，走下擂台。
经过观众席时，他与角落里的西索遥遥对视了一眼。
西索脸上的笑容更加变态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看到顶级猎物的渴望。
但丁却只是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现在的西索，还不是时候。
奇犽已经站在了选手通道的出口处，他脸上的轻松写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凝重。
“你……”奇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小在揍敌客家长大，见惯了各种残酷的暗杀和拷问，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毁灭。
但丁不是在杀人，他是在诛心。
他将一个强者的骄傲、未来、存在的意义，一点一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碾成了粉末。
“手段太过了。”奇犽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是吗？”但丁的脚步没有停下，他与奇犽擦肩而过，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在这个世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父亲，应该也教过你。”
奇犽愣在原地，看着但丁那孤高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但丁之间，似乎隔着一道越来越深的鸿沟。
他们虽然走在同一条路上，但所看到的世界，追求的目标，以及脚下沾染的血色，早已截然不同。
—
与华石斗郎的一战，让“银发怪物”但丁的名号，彻底在天空竞技场200层传开。
他用最直观、最血腥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挑战者销声匿迹，大部分选手在对战表上看到他的名字时，都会明智地选择弃权。
这为但丁赢得了大量的金钱和更重要的——时间。
他不再需要将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擂台赛上。
现在，他需要的是另一件东西：情报。
关于“贪婪之岛”，关于“魔界之钥”的特殊金属，关于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秘密。
这些东西，是无法在擂台上用拳头打出来的。
天空竞技场的地下世界，盘踞着一个错综复杂的情报网络。
无数情报贩子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这里交易着各种见得光或见不得光的信息。
但丁用赢得的数亿戒尼，开始了自己的布局。
他没有像个愣头青一样，直接去找最大的情报商购买信息。
他知道，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强者，那些老狐狸只会用一些真假参半的垃圾信息来敷衍他，甚至可能会将他当成肥羊，反过来算计他。
他选择了一种更高效，也更符合他风格的方式——创造混乱，然后掌控混乱。
他通过几次小额交易，锁定了这片地下区域里两个最大的情报贩子。
一个叫“老鼠”马可，是个身材矮小，眼神精明的秃顶中年人。
他的网络盘根错节，以渗透性和隐秘性著称，掌握着大量关于猎人协会、黑帮高层和富豪们的隐私。
另一个叫“蜘蛛”莉娜，是个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人，总是穿着暴露的紧身皮衣。
她的情报渠道更加现代化，擅长利用网络技术和黑客手段，窃取电子信息，据说连猎人专用网站的数据库都曾被她侵入过。
两人是死对头，为了争夺地盘和生意，明争暗斗了数年，彼此都想吞掉对方。
但丁的计划很简单：让他们狗咬狗。
他先是化名“乌鸦”，找到了“老鼠”马可，出高价购买了一份关于某位富商偷税漏税的加密账本。
这份账本，正是“蜘蛛”莉娜的得意之作。
拿到账本后，但丁没有声张，而是反手就将这份情报匿名卖给了那位富商的商业对手，并刻意留下了一些指向“老鼠”马可的线索。
紧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手法，从莉娜那里购买了一份马可掌握的、关于十老头某个成员私生子的绝密档案，然后转手泄露给了另一家视十老头为眼中钉的黑道家族，这一次，他留下的线索则指向了“蜘蛛”莉娜。
一个完美的闭环形成了。
两个最大的情报贩子，在同一时间，发现自己最核心的机密被泄露，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地下世界的平衡被瞬间打破。
“老鼠”马可认为“蜘蛛”莉娜窃取了他的核心客户档案，是在向他宣战。
“蜘蛛”莉娜则认定是“老鼠”马可黑进了她的秘密服务器，盗走了她最重要的“商品”。
信任的基础一旦崩塌，猜疑的火焰便会熊熊燃烧。
一场血腥的火拼，在天空竞技场光鲜亮丽的擂台之下，悄然爆发。
但丁则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冷眼旁观着自己布下的棋局。
他通过之前建立联系的几个小情报贩子，实时追踪着双方的动态，等待着收网的时刻。
一周后的一个雨夜。
城西一处废弃的仓库里，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打斗声。
“老鼠”马可和“蜘蛛”莉娜，终于在各自损失了大量人手后，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王对王。
但丁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仓库的房顶。
雨水顺着伞檐滑落，形成一道道水帘，却丝毫无法阻挡他那双洞悉一切的银色眼眸。
他开启“神之右瞳”，仓库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马可带着他最后的几个心腹，都是一些强化系的念能力者，虽然实力不强，但胜在凶悍。
莉娜那边则更加诡异，她似乎拥有某种操作系的能力，几具被改造过的机械傀儡是她的主要战力。
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但丁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他看着马可的一个手下被机械傀儡的电锯切成两段，也看着莉娜的一具傀儡被马可拼死一击打得报废。
直到仓库里只剩下两个人。
“老鼠”马可捂着流血的胳膊，气喘吁吁地瞪着对面。
“蜘蛛”莉娜也发髻散乱，性感的皮衣上沾满了污泥和血迹，她身边最后一具傀儡也已经断成了两截。
两人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是你……是你干的！”马可嘶吼道。
“放屁！明明是你这个老不死的阴我！”莉娜也尖叫着反驳。
就在两人准备做最后一搏时，一个平淡的声音，突兀地从他们头顶传来。
“不，你们都搞错了。是我干的。”
马可和莉娜同时抬头，惊恐地看到一个银发少年，如同鬼魅般，正坐在仓库横梁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他手中的黑伞不知何时已经收起，雨水打湿了他的碎发，水珠顺着他那张精致得不像话的脸颊滑落，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从深海走出的妖精。
“你是谁？”马可警惕地问道。
但丁没有回答，而是从横梁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中间。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仓库。
重力领域。
但丁甚至没有刻意催动念气，仅仅是展开了自身能力最基础的应用。
马可和莉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他们体内的念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运转变得无比滞涩。
“你……你是……200层的那个‘怪物’！”莉娜终于认出了但丁，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看来我的名声还算响亮。”但丁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银色的眸子平视着他们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死在这里。我会把你们的死，伪装成火并的最终结果，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二，为我工作。整合你们所有的情报渠道，所有的资源，所有的下线，从今天起，只为我一个人服务。”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你们会成为我唯一的眼睛和耳朵。而我，会赐予你们在地下世界……前所未有的权力。”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伸出一只手，对着仓库角落里一辆废弃的汽车，虚虚一握。
“咯吱——吱呀——！”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那辆数吨重的汽车，在马可和莉娜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缩，揉捏，最终变成了一个不到半米见方的、丑陋的金属方块。
“哐当”一声，金属块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仓库里，死一般的寂静。
马可和莉娜浑身都在颤抖，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念能力的认知范畴。
这不是强化，不是放出，这是一种……神明般的力量。
他们毫不怀疑，对方只要动一动念头，自己的脑袋就会像那辆汽车一样，被捏成一团肉酱。
“我……我愿意……”“老鼠”马可最先崩溃了，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我愿意为您效劳，主人！”
“主人”这个词，让他身边的莉娜浑身一颤，也立刻跟着匍匐在地。
“莉娜……也愿意……为主人献上一切！”
但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两个曾经的地下情报头子。
“很好。”
他将一张纸条扔在两人面前。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我要知道关于‘贪婪之岛’的一切，特别是，构成那款游戏服务器核心的、那种来自天外的陨铁的所有信息。”
“现在，去工作吧，我的‘眼睛’和‘耳朵’。”
说完，他转身，重新撑开黑伞，一步步走入外面的滂沱大雨之中，背影很快便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仓库里，马可和莉娜许久才敢抬起头来。
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们知道，天空竞技场的地下世界，从今夜起，要变天了。
而他们，将成为新王座下，最忠实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