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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天夜里，我依旧要划破右手手腕，用鲜血喂养那只维系着安念一生命的母蛊。
他会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我的血一滴滴落入玉碗。
有时候，他的眼中会闪过无法掩饰的痛苦。
“疼吗？”他问。
“不疼。”我撒谎。怎么会不疼，那是日复一日割开的伤口。
他知道我在撒谎，只是沉默地握紧了我戴着银镯的另一只手。
第二十天的时候，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
眩晕和耳鸣成了常态。
医生为我检查后，脸色无比凝重。
“她需要休息。严重的失血过多和营养不良。凌先生，再这样下去，她撑不了多久。”
凌辰霄没有回答，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那天夜里，他没有让我喂蛊。
“今天跳过吧。”他说。
“不行。”我挣扎着起身，眼前阵阵发黑，“安念一需要……”
“她可以等一天。”
“但你不能倒下。”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汹涌的慌乱。
那一刻我才明白，不知不觉间，我这颗棋子，早已成了他输不起的劫。
安念一苏醒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准备给母蛊喂血。
我听见走廊上传来激动的呼喊和匆忙的脚步声。
我透过门缝看见凌辰霄冲进隔壁病房，将安念一紧紧抱在怀里，那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
他回头时无意间与我对视，眼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
我明白了。
二十五天的相处，他对我的温柔，那些承诺，那些吻，或许曾经是真心的。但在安念一苏醒的这一刻，一切都败给了他长久以来的责任与执念。他选择了她。
安念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刚醒来，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亮。
审视的目光扫过我全身，最后停留在我手腕上新鲜的伤口上。
她笑了。
那个笑容让我浑身发冷。
“辰霄，这位是？”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初醒的虚弱。
“她是……”凌辰霄顿了顿，“她救了你。”
“哦。”安念一点点头，“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听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我转身离开病房。
身后传来他们的低语声，温柔得让人恶心。
三天后，凌辰霄找到我。
“清颜，我要为念一举办回归宴会。”
他握住我的手，“今晚，我会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的事。”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
“你确定？”
“我答应过你，等她醒了就解除婚约。”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会娶你。”
我信了。
我穿上他为我准备的礼服，一袭深蓝色的长裙。
镜子里的我苍白但美丽。
我满心期待地走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音乐响起，觥筹交错。
我站在角落里，等待着那个宣布的时刻。
然后我看见安念一出现了。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像个天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赞美声此起彼伏。
凌辰霄走向她，伸出手。
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掌声雷动。
安念一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在我身上。
她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那个笑容告诉我，她早就知道一切。
她知道我和凌辰霄这二十五天发生的事，知道他对我的承诺，知道我的期待。
宴会继续，我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