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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觉得他是装的,但江雨柔却对此深信不疑,并努力配合他演戏。
美其名曰一切都是为了替他治病。
林深冲过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怒道:“裴瑾,你和那几个人玩得那么激烈,视频都满天飞了,怎么还敢来勾引我老婆?”
我有些好笑地问:“你老婆?林深,有病就去医院,别在家里发疯。”
我起身想还他一巴掌,却被江雨柔重重推倒在沙发上。
她怒瞪着我,方才还含着热泪,对我眷恋不舍的眼底,此刻只剩下厌恶。
她冷着脸道:“裴瑾,你闭嘴!”
江雨柔将林深拉到一边低声哄着。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林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瞪了我一眼就上楼了。
等他走后,江雨柔这才走向我。
见我怔忪不语,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懊恼:“老公,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
顿了顿,她一脸严肃地说:“但是如果我刚才不阻止你,你肯定要把真相说出来。”
“到时候,深哥受了刺激,肯定会发病寻死的。”
“深哥的父母对我们家有恩,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对一个病人宽容点呢?”
上一世,她也是这么指责我,我气得和她大吵了一架。
我还说要去她的父母面前拆穿他的谎言,结果她直接把我骗进了楼上的阁楼,死死将铁门锁住。
直到我认错妥协,才逃脱了脱水而死的悲剧。
这一次,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计较了。”
“往后,我会好好配合你们演戏。”
这时,林深突然出现在楼梯口,他穿着江雨柔送我的那套情侣睡衣,睡衣的领口大开,露出白皙的胸口。
林深打着哈欠,故作慵懒地靠在楼梯口,说道:“老婆,快点上楼睡觉啊,没你我睡不着。”
江雨柔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深哥受伤了,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你别胡思乱想。”
“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大厅恢复了寂静。
我坐在沙发上,缓缓摸上自己的脸。
上一世,我的脸被人用刀划出了两道狰狞的伤疤。
可此刻,它温热光滑、有弹性。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一世它被林深用钢琴夹断变形,致使我再也弹不了琴。
可现在,它修长、纤细。
我缓缓摸向自己的肩膀,上一世,我就是靠着没有伤疤的肩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因为林深小时候被烫伤过,他的肩膀有疤。
可,江雨柔却用滚烫的开水浇在我的身上,将我烫的体无完肤。
只为了拍视频的时候,能让我完美还原现场。
想起那些令我头皮发麻的痛苦,我不由蜷缩着身子。
可是,心里的恨意还是让我忍不住浑身战栗。
我缓缓走向厨房,看着刀架上锃光瓦亮的刀,我抬起手,握住了刀把。
我拎着刀上了楼,然后停在了主卧门口。
房间里传来江雨柔和林深的喘息声。
林深突然大声叫了一声,江雨柔慌张道:“深哥,小点声!让我老公听到了不好。”
我心下一沉,就听林深不屑地道:“他听到了又能怎样?我就是要让那个窝囊费知道,只有我才能让你尽兴。”
“还有,阿柔,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公。”
“以后,我不准你喊他‘老公’。”
江雨柔宠溺地笑道:“坏蛋,知道了。只要你能高兴,能忘了那件事,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深这时又问道:“不过,阿柔,他真的会乖乖为我背锅吗?我好怕,好怕他会拆穿我们的谎言。”
“到时候,我就真的没脸再留在你的身边了,更没有脸活下去了。”
江雨柔立刻紧张地说道:“别怕,他会乖乖替你背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爱我,他怎么舍得离开我?”
“再说了,现在他已经无处可去了,闹离婚也不过是想要我说爱他而已。”
“他喜欢听,我就多说两句好了。”
我只觉得一颗心跌入冰冷的谷底。
原来,江雨柔早就知道林深是装病。
她只是想要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保护他、和他苟且。
原来,她一直以为我根本不可能离开她,就连离婚,也只是求她爱我的戏码。
原来,他如此看轻我!
我爱的究竟有多卑微,才会让她自信到认为我连一丝尊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