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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乔只觉得四肢一片冰寒,还来不及反应,手机突然响起。
低头,是靳寒宴打来的电话。
她麻木的接通,对面却没人说话,只有一片嘈杂,似乎是靳寒宴不小心按下了拨通。
紧接着她听见萧蔓歌的哭声响起。
“阿寒你干嘛管我!干脆让我的伤口发炎疼死!干脆让我被雷吓死!反正我是一个孩子都生不出的废物!你娶我干什么!”
紧接着是她从未听过的、靳寒宴心疼至极的声音。
“你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是废物!至于孩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我们很快会有一个孩子!你不用担心!”
温乔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低头再看向木马的名字,她终于明白——
靳寒宴是要将她的这个孩子,给萧蔓歌。
怪不得他那么期待这个孩子。
怪不得他对那个孩子那么用心。
原来因为这不是她和他的孩子,而是他和萧蔓歌的孩子!
心里最后一丝温存在瞬间破碎,温乔起身将木马狠狠砸碎。
一下又一下,仿佛是要将这三年的回忆,这三年的爱,全部砸碎。
然后她转身下楼。
来到靳寒宴为她叫的车上,她却没去定好的自助餐厅,而是开口:“师傅,去华安会所。”
华安会所。
全港城最高权力中心的会所。
隐蔽的VIP包厢里,靳老爷子将手里的文件袋推过去,冷冷开口。
“里面是三天后的机票,还有新的护照身份,有了这些,阿寒这小子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你。”
温乔检查文件的时候,靳老爷子还是没忍住出声讽刺。
“其实你不必这样费尽心机,说白了你不过是阿寒找的一个替身,你还真以为你走了他会费劲找你?”
温乔的动作一顿,淡淡开口。
“我当然知道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玩物。可哪怕是玩物,也指不定哪一天他突然又想起来。
“对他那样的人,只是心血来潮却也能将我玩弄于鼓掌。所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想和他再有一丝干系。”
靳老爷子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温乔从华安会所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回家的路上,车子路过老城天桥。
她突然想到什么。
“师傅,停车。”
下车走到熟悉的榕树下,温乔有些恍惚。
她差点忘了。
三年前,她和靳寒宴结婚那天,没有彩礼,没有婚礼,甚至没有求婚戒指。
靳寒宴问她:“你委屈么?”
她摇摇头,说:“不委屈,比起那些,我更想要的是你的承诺。”
于是她学着她最喜欢的电影里面那样,在榕树下挖了一个洞,在里面埋了一枚时间胶囊。
她要靳寒宴和自己一起写下对彼此的承诺放进胶囊里,许诺以后白发苍苍了再来一起挖出。
“又或者,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会把胶囊挖出来,把你的许诺摔在你脸上质问你!”
温乔记得自己当初那么说,也记得靳寒宴当时无所谓的笑。
“放心,我不会不要你,毕竟,哪里再去找你那么便宜的老婆?”
温乔找来一个铲子,开始按照记忆的地方往下挖。
不知挖了多久,她终于挖出了当年那枚时间胶囊。
打开,她看见了那两张已经发黄的纸。
她写:【我一辈子都只爱靳寒宴一人!】
而靳寒宴写的是:【一生一世,挚爱吾妻。】
看着男人苍劲的字体,温乔不由笑了。
一边笑眼泪一边流。
她想到三年前,她看见这份承诺的时候,十分感动,感动从来不会甜言蜜语的靳寒宴竟然会写下这样的诺言。
可此时再看,她才明白——
靳寒宴的诺言是真。
可里面的“妻”却不是她。
是萧蔓歌。
温乔将那纸片撕成碎片,然后将她的流产手术报告放进时间胶囊,重新埋好。
做好这一切,她才回到家里。
可没想到刚推门进去,她就被一把按在玄关的墙上。
抬眼,是靳寒宴愤怒的眸。
“温乔,你去华安会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