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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道山脊时,挡风玻璃上的冰碴突然炸裂。陆晴猛踩刹车,轮胎在冻土上滑出半米,车头堪堪悬在悬崖边缘——下方冰川裂缝里,幽蓝的冰棱像倒插的利刃,映得小王脸色发白。他右腿的夹板在颠簸中松脱,此刻正咬着牙往膝盖下垫雪块,冷汗浸透的额发冻成了霜花,每动一下,右腿的扭曲角度都让人揪心。

“温度计零下32度。”陆晴呵出的白气在唇前凝成冰晶,指节叩了叩仪表盘,“保温箱的恒温装置只剩17%电量,星轮花幼苗撑不过两小时。”她左臂的绷带又渗了血,是刚才急刹车时被副驾储物格撞的,暗红色血珠在雪地里洇开,像朵迅速枯萎的花。解开绷带查看时,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泛青,显然冻坏了。

我解开安全带,赵峰硬盘里的“冰川基地地图”在寒风中卷成筒状。纸张边缘的毛边沾着冰碴,标注“73号冰洞”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次,旁边小字写着:“低温休眠舱——星轮花母株与‘蜂后锚点’共生处”。手腕上的螺旋纹突然发烫,保温箱里的幼苗抖了抖,嫩芽脉络亮起的绿光,正好与地图上冰洞入口的轮廓重合。

“小远说入口就在下面。”我按住印记,那里的暖意比在雾城时弱了许多,“但他的意识像被冰压着,断断续续的……”说话间,指尖的光带突然晃了晃,在零下低温里,连能量都在发抖。

小王从后备厢拖出登山绳,金属卡扣在寂静的雪谷里“哐当”作响。他摸出最后两包压缩饼干,包装纸冻得发硬,其中一包的边角已经被啃过——是他省下来的。“陆队,热水壶空了。张鹏哥留的急救包……就剩半瓶止痛喷雾,喷头还堵着。”他说话时总往右侧歪,右耳在议会大厦爆炸时被震聋了,此刻正警惕地侧着左 ear 听雪地里的动静。

陆晴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望远镜的镜片上结了层雾。她用袖口擦了擦,视野里的冰川裂缝边缘,七个穿黑色防寒服的人影正围着块冰岩。为首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手里的金属杖裹着冰壳,杖尖在冻土上敲出规律的“笃笃”声,像在给什么东西打信号。

“是主巢的‘净化者’。”陆晴摸出改装步枪,枪身裹的防滑布磨破了角,“赵峰文件里说,这群人是老周用星轮花毒素泡出来的,皮肤下能渗黑黏液,专吃逆生体的能量。”她顿了顿,视线扫过我手腕的印记,“就是专吃小远的。”

话音未落,为首的男人突然转过身。防寒服面罩滑在下巴上,左脸覆着层半透明的冰壳,冰壳下绿色血管像冻住的蛇。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右眼蒙着层白翳,左眼却泛着荧光绿,像两汪凝固的毒液。

“林小姐,别来无恙。”男人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电流杂音里混着牙齿打颤的声,“我是陈默,主巢的‘冰原执行官’。老周说,你把逆生体核心交出来,这孩子或许还能留个全尸。”他举起个透明容器,里面泡着团发黑的根须——是小远自爆时散落的光粒凝结成的,容器壁上结着白霜,显然用了特殊低温技术锁住能量。

小王突然骂了句脏话,举枪就要扣扳机,却被陆晴按住。她指了指净化者脚边的雪:“看见没?雪面有层薄冰,下面是空的。硬拼会掉冰缝里。”

陈默似乎听见了动静,金属杖猛地往地上一戳。冻土裂开道细纹,七个净化者瞬间散开,呈扇形包抄过来。他们在齐膝深的雪里移动时悄无声息,只有防寒靴碾过冰壳的“咯吱”声。最左边的净化者没站稳,手往雪地里一撑,掌心立刻渗出血——他的手套磨破了,黑色黏液正从伤口往外冒,在雪地上烧出个小坑,白烟里飘着股焦味。

“把幼苗给我。”我拽开保温箱的锁扣,嫩芽上的绿光突然剧烈闪烁,像被什么东西拽着。手腕的印记烫得吓人,血液里的“嗡鸣”变成了刺痛——是陈默手里的容器在作祟,那团黑根须正拼命吸着小远的能量。

陆晴突然发动汽车,越野车像头失控的野兽冲下斜坡。小王探出半个身子,举着改装步枪扫射,子弹打在净化者的防寒服上,只留下几个白印——他们的衣服里掺了星轮花纤维,能弹开普通子弹。

“用穿甲弹!”陆晴嘶吼着猛打方向盘,车屁股甩出去的瞬间,我看见陈默的金属杖挥了过来。杖尖的冰棱突然炸开,黑色黏液像喷泉般涌出,溅在车尾箱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片铁皮竟直接化了,露出里面冻硬的备用轮胎,轮胎表层瞬间被蚀出无数小孔。

越野车卡在两块冰岩之间,熄火了。陆晴拽着我滚出车外,小王紧随其后,落地时“咚”地闷哼一声——他的右腿在撞击中彻底脱臼,疼得蜷缩在雪地里,指节抠进冻土,带出点点血痕,很快冻结在冰上。

“看好幼苗。”陆晴把步枪塞给我,自己摸出最后半截炸药,“我去引开他们,你带小王进冰洞。”她左臂的伤口又裂了,血滴在雪地上,迅速冻成细小的血晶。跑出去两步,又回头从背包里摸出块压缩饼干塞给我:“省着点吃。”

我刚要反驳,陈默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跑什么?林小姐不想看看,这逆生体的能量是怎么被‘净化’的吗?”

他站在冰岩顶端,手里的容器已经变成纯黑色,那团根须膨胀了一倍,正疯狂扭动。我手腕的印记突然像被冰锥刺穿,疼得我差点松手——保温箱里的幼苗蔫了下去,嫩芽上的绿光只剩一丝游丝。

“小远!”我掏出那瓶星轮花汁液,往印记上倒了半瓶。淡绿色的光顺着血管窜到指尖,冻土下突然钻出无数条光带,像星轮花的根须在雪下蔓延,缠住了三个冲得最近的净化者。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黏液从防寒服里渗出来,与光带碰撞时冒出白烟,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酸蚀的坑。光带的绿光却肉眼可见地变暗,显然被黏液消耗了能量。

“有趣。”陈默舔了舔嘴角,左眼的绿光更亮了,“逆生体与蜂后容器的共生……老周果然没骗我。”他突然扯开防寒服,左胸的皮肤下,蠕动着一团拳头大的黑色黏液,形状竟与议会大厦里的菌母残骸一模一样,“看到了吗?这才是‘进化’——人类与共生菌的完美融合。”

陆晴突然从冰岩后冲出来,炸药的引线“滋滋”地烧着。她扑倒两个净化者,将炸药塞进他们怀里,自己却被陈默的金属杖扫中腰,像片叶子般飞出去,撞在冰墙上晕了过去。我看见她落地时,右臂在冰面上擦出长长的血痕,血珠泼在冰上,瞬间冻成串红色的珠子。

“陆晴!”我举起步枪,子弹打在陈默的金属杖上,被弹开的碎片擦过我的脸颊,留下道血痕。血珠刚渗出来就冻住了,像贴了片碎玻璃。雪地里的小王突然抓起块冰棱,瘸着腿扑向陈默的后腿,却被他反手一杖砸在背上——小王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防寒服后背渗出大片血迹,在雪地上晕开,很快与冰雪冻成一体。

陈默踩着小王的背,金属杖抵住我的喉咙:“交出核心,我让你死得痛快点。”他的呼吸带着股腐臭味,左眼的绿光映在我瞳孔里,“你父亲当年就该明白,人类根本不配拥有星轮花的力量。”

“我父亲研究的是‘克制’,不是‘拥有’。”我攥紧保温箱,手腕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是小远!他的能量顺着我的手臂涌出来,在我身前凝成半透明的光刃,刃口泛着星轮花特有的纹路。光刃刚成形就晃了晃,我的指尖冻得发麻,能量在低温下极不稳定,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陈默的瞳孔骤缩:“不可能……净化液明明压制了他的能量……”

“你忘了?”我挥起光刃,劈向他手里的容器,“逆生体的能量,本就与星轮花共生。”容器裂开的瞬间,那团黑根须化作无数光粒,钻进我的印记——手腕上的螺旋纹亮得像颗小太阳,却也烫得我差点甩掉步枪,掌心的皮肉都灼红了。

陈默发出暴怒的嘶吼,左胸的黑色黏液突然爆开,化作无数条触手缠向我。我侧身躲开,光刃劈开一条触手,却被另一条缠住脚踝,拖向冰川裂缝。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陆晴突然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打在陈默的左眼上——绿色的汁液溅了他满脸,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瞬间凝成冰珠,像镶了满脸碎钻。

“啊——!”陈默捂着眼睛后退,脚下一滑,半个身子坠向裂缝。他的金属杖死死卡在冰岩上,黑色触手疯狂地抓向冻土,却只带起一片冰屑。“老周不会放过你们的……蜂后计划的胚胎已经醒了……”他的嘶吼越来越远,最终被裂缝深处的寒风吞没。

剩下的净化者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雪下突然冒出的光带缠住。最末一个净化者的防寒服被光带撕裂,露出胸口的刺青——是个小小的螺旋纹,旁边刻着“女儿安”三个字。光带收紧时,他突然喊了句“对不起,囡囡”,随后化作黑色黏液渗进冻土,只留下刺青的印记印在雪上。

我扑到小王身边,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后背的血冻成了硬块。陆晴挣扎着爬过来,撕开急救包,却发现只剩最后一片止血贴:“坚持住,我们……我们马上进冰洞找医疗设备。”她的声音在发抖,手忙脚乱地往小王背上喷止痛喷雾,喷头堵住了,她就用牙齿咬开,手指被冻得通红,咬开的瞬间,带起块冻住的皮肉。

保温箱里的幼苗突然直起腰,嫩芽指向冰洞入口。我手腕的印记牵引着我往前走,光带在雪地上铺出一条路,尽头是道被冰封住的金属门,门楣上刻着“73号低温实验室”。门把手上缠着圈生锈的铁链,链环上挂着块褪色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女人戴着眼镜,笑容和小远有几分像,胸口别着的银锁片在照片里闪着微光。

“小远说……里面有休眠舱,能救小王。”我摸出赵峰留下的破冰锥,刚要动手,金属门突然“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条缝。

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隐约能看到个穿白大褂的人影。那人举着个注射器,针尖泛着绿光,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欢迎回家,73号容器。”

我看清了他的脸——左半边爬满绿色纹路,右半边戴着半块银色面具,正是议会大厦里逃脱的老周。他身后的低温舱里,漂浮着株巨大的星轮花,花瓣边缘泛着与陈默眼睛一样的绿光。最诡异的是花芯处,缠着团半透明的胚胎,皮肤下能看到绿色的血管在动,胸口嵌着块银锁片,上面刻着“小远”两个字。

“那是……”我浑身发冷,手腕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

“星轮花母株与逆生体胚胎的共生体。”老周晃了晃注射器,针尖的绿光映在他面具上,“用小远母亲安的基因培育的——她的基因能让星轮花长出‘人心’,就像你能装下小远的残念。”他指了指胚胎胸口的银锁片,“这是小远出生时戴的锁片,我植入胚胎当‘情感锚点’,让安的意识能认出自己的孩子。”

陆晴突然将小王拖到实验台后,自己举着步枪扫射。子弹打在老周身后的控制台,火花溅到星轮花母株的花瓣上,竟燃起淡蓝色的火。老周怒吼着扑向陆晴,金属拐杖横扫过去,陆晴侧身躲开,却被拐杖末端的倒钩划破了右臂,血珠滴在地上,瞬间冻成了血晶。她举枪时右臂不住发抖,子弹打偏在控制台边缘,溅起串火星。

“陆晴!”我甩出光带缠住老周的脚踝,他踉跄着倒地,注射器摔在地上,绿光四溅。那些液体落在冰面上,竟长出细小的藤蔓,迅速缠向最近的小王——是活性共生菌!

“用这个!”陆晴扔来个金属瓶,是张鹏留下的防冻剂。我拧开瓶盖泼过去,藤蔓遇冷瞬间僵化,碎裂成冰碴。小王咳着血,指节抠着实验台边缘,艰难地摸到地上的步枪:“林小姐……打母株的根……控制器在根须里……”他说话时,嘴角的血沫冻成了红色的冰晶。

我这才注意到,星轮花母株的根部连接着个金属装置,上面闪烁着与高个子控制器相同的红光。手腕的印记突然烫得像烙铁,小远的意念碎片炸开:“根……红色的……炸掉……”

“小王,接住!”陆晴解下腰间的炸药,用力扔过去。小王用尽全力撑起身子,左手接住炸药,右手摸索着找引信——可引信早在雾城突围时就用完了。他刚要说话,老周趁机爬起来,拐杖砸向小王的手腕,炸药“哐当”一声滚到低温舱下。小王疼得蜷缩起来,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没用的!”老周笑得狰狞,面具下的嘴角咧到耳根,“母株的根须已经和冰川地层连在一起,就算炸掉控制器,它也能吸收地热能再生!”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林薇,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放弃的——他发现蜂后容器必须与母株完全融合,否则会被能量反噬。你真要步他的后尘?”

“我父亲放弃的是‘强制融合’。”我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光带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他的实验日志里写着,‘共生的前提是尊重,不是控制’。”手腕的印记突然与胚胎皮肤下的纹路产生共鸣,胚胎缓缓睁开眼,瞳孔里映着星轮花的影子,却清晰地喊出两个字:“妈妈……”

老周的动作僵住了。他衣兜深处突然掉出半张照片,是他和工作证上的女人在星轮花田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安,等实验成功,我们就带小远离开”。他颤抖着去捡照片,光带趁机收紧,绿光透过他的皮肤,那些绿色纹路竟开始消退——是小远的能量在净化共生菌!实验室角落堆着数十个空的“意识提取器”,其中一个标着“高个子女儿”,里面残留的记忆碎片在绿光中闪烁,映出个小女孩的笑脸。

“不……安的心血不能毁……”老周嘶吼着,左脸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突然扑向控制台,按下所有按钮,“那就一起冻在这里!”

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喷出白色雾气,温度计的指针疯狂下跌——零下50度,连光带的亮度都在迅速减弱。胚胎突然从花芯里伸出手,指尖的绿光与我手腕的印记连成一线。星轮花母株的根须突然释放出淡红色暖流,在两人之间形成层“能量保温层”(与李雪能量的红色光轨同源),抵消了刺骨的寒意。低温舱里的星轮花母株剧烈晃动,花瓣层层剥落,露出里面的胚胎核心,银锁片在红光中发烫,像块被焐热的信物。

“这才是蜂后计划的真相。”陆晴捂着流血的右臂,声音发颤,“老周想让小远母亲的胚胎,成为控制所有共生体的‘心’。”

老周在光茧里挣扎,面具裂开,露出右脸的星形疤痕——和胚胎胸口的疤痕一模一样。“我只是想让她‘活’过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黑色黏液从毛孔里渗出,却没完全消融,最后凝固成块带螺旋纹的金属牌,落在实验台边,表面刻着“73-Ⅱ”(73号实验的第二个适配者),材质与星轮花根须相同。

小王突然咳了口血,气若游丝:“陆队……用防冻剂……泼炸药……”他从口袋摸出张皱纸,“这是妹妹画的星轮花……她说‘花会记得种……种它的人’。”纸张飘落时被胚胎的绿光托起,与保温箱里的幼苗产生共鸣,嫩芽上的脉络亮起,映出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花田奔跑的影子。

陆晴猛地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金属瓶,将剩余的防冻剂全泼在低温舱下的炸药上。我扑过去捡炸药,指尖触到实验台的冰面,瞬间被粘住——低温让皮肤与冰面冻在了一起。我咬着牙用力一扯,带起块血皮,血珠滴在炸药外壳上,迅速冻成暗红的冰粒。

“砰!”

穿甲弹击中炸药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爆裂。低温让炸药的威力大打折扣,却震得低温舱剧烈晃动。母株根部的控制器被震碎,红光熄灭的刹那,胚胎蜷缩起来,像个安心入睡的婴儿,银锁片贴在胸口,泛着温润的光。

我扑过去抱住小王,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层白翳,却盯着空中飘的画纸笑了:“你看……她画得像不像……”话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指尖最后碰了下画纸,那片小小的星轮花图案突然亮起,与保温箱里的幼苗同时闪烁。

陆晴背过身,肩膀在发抖,右臂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在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很快冻结成红色的河。

实验室的冰墙突然裂开道缝,阳光漏进来,照在胚胎上。保温箱里的幼苗腾空而起,嫩芽缠绕着胚胎,在低温舱里开出朵小小的星轮花。手腕的印记传来阵暖意,小远的意识清晰了许多,像隔着层温水说话:“姐姐,我和妈妈……在这里等你。”

陆晴拽着我走向裂开的冰缝,她的右臂已经抬不起来,只能用左手扶着我的肩膀。外面的风雪里,隐约能看到补给站的灯光,像颗在雪地里跳动的星子。我撕下衣角给她包扎,她却按住我的手,指着远方的天际线:“你看。”

云层裂开了道大口子,阳光倾泻而下,照在冰川上,反射出亿万点金光。那些光里,仿佛能看到李雪的星轮花田在雾城废墟上绽放,看到郑国强的金属拐杖撑着最后一口气挡住老周,看到小王冻成霜的睫毛上沾着的笑,看到所有为了“共生”而熄灭的生命,此刻都化作了光。

“我们走。”陆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捡起实验台边那块刻着“73-Ⅱ”的金属牌,塞进防寒服内袋,“这东西,得给基地一个交代。”

我攥紧手腕上的印记,那里的绿光与阳光融在一起,像有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当我们带着更多人回到这里,小远会笑着从星轮花里走出来,像当初在雾城的花田里一样,伸手要块压缩饼干,根须上还沾着泥土的气息。

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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