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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冰冷。无边的冰冷如同亿万根钢针,从每一个毛孔扎入骨髓,刺穿灵魂。林羽的意识在绝对的虚无中沉浮,仿佛被抛入了宇宙最寒冷的角落。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烙印深处那缕微弱银芒传来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最后一丝暖意,以及…皮肤上熵能裂纹持续不断的、如同毒液渗入的灼痛与侵蚀感。它们如同活着的藤蔓,在黑暗中蔓延,试图将他彻底拖入永恒的冰寂。

“……羽……林羽……醒醒……”

遥远的声音,如同隔着厚重的冰层传来,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冷静。

是苏瑶?

“……生命体征……临界……熵能侵蚀……核心……”

断断续续的词汇如同破碎的冰片,扎入他混沌的意识。母亲?核心?熵能工厂?破碎的画面闪过:星舰坟场的死寂,颅骨行者猩红的电子眼,那道洞穿虚空的致命射线,还有……喷溅在控制台上的、带着内脏碎片的暗红……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从喉咙深处挤出。林羽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眩晕感伴随着刺眼的白光袭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医疗舱内,冰冷的维生液包裹着身体,无数细小的探针刺入皮肤,输送着维持生命的药剂和抑制熵能侵蚀的冰冷能量流。皮肤上,那些深蓝色的裂纹如同丑陋的纹身,颜色更深了,边缘散发着微弱的深紫色光晕,并且……已经蔓延到了胸口,距离心脏只有咫尺之遥!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裂纹处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的麻痹感。

【警告!熵能侵蚀已突破次级抑制层!逼近生命核心区!】

【经脉损伤度:72%!赛博灵瞳过载反噬持续!】

【建议:深度静滞休眠…】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意识深处回荡,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医疗舱透明的舱盖外,是“影梭”号狭窄的医疗隔间。苏瑶正背对着他,站在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操作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如闪电,金丝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冷光。她的侧脸线条紧绷,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隐藏的焦虑?

“苏…瑶…”林羽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苏瑶身体微微一震,迅速转过身。看到林羽醒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但随即被更深的凝重取代。她没有废话,直接调出医疗舱外的全息投影,画面正是林羽的身体扫描图——深紫色的熵能污染如同蛛网,死死缠绕着他的生命场,核心处那枚强行融合的碎片如同毒瘤,正不断释放着侵蚀的触须,而胸口蔓延的裂纹,如同指向心脏的毒刺。

“你强行催动‘赛博灵瞳’,透支了生命本源,加剧了熵能侵蚀。现在,它距离你的心脏只有不到三厘米。”苏瑶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陈述着残酷的事实,“医疗舱只能延缓,无法逆转。下一次强行驱动烙印,或者熵能侵蚀突破最后的抑制层,就是你的死期。”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林羽看着胸口那狰狞的紫色纹路,感受着心脏每一次跳动带来的刺痛和冰冷麻痹感。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想活下去!他还没有救母亲!还没有……

“工厂核心…必须进去。”苏瑶打断了他濒临崩溃的思绪,语气斩钉截铁。她调出另一幅画面——那是影梭号外部传感器捕捉到的景象。他们此刻藏身于熵能工厂巨大环带结构深处一个废弃的管道接口内。外面,是如同血管般搏动、流淌着深紫色熵能的巨大管道网络,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在管道网络的尽头,一个巨大的、被深紫色能量屏障笼罩的球形核心区域,如同黑暗宇宙中的一颗毒瘤心脏,正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纯粹的毁灭气息!

“根据希莉娅最后共享的精神标记和阿雷破解的残缺地图,暗影魔尊用来撕裂维度的‘熵能核心’主部件,就在那里面!”苏瑶指向那深紫色的核心屏障,“而破解那道屏障的唯一钥匙,就是你体内这块碎片引发的‘同调共鸣’!这也是我们任务的核心目标!”

任务…母亲…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林羽眼中的恐惧和绝望,被一股更强烈的、孤注一掷的狠厉所取代。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暗网的主力被工厂外围的异常能量波动引开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窗口。”苏瑶语速极快,“影梭号目标太大,无法深入。只能我们两个进去。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动吗?”

林羽咬着牙,感受着医疗舱维生液带来的微弱力量,以及胸口那如同跗拳套般不断收紧的剧痛和冰冷。他用力握了握拳头,指腹的烙印传来微弱的回应。

“能。”一个字,带着血沫的味道。

……

换上特制的、内嵌着熵能抑制层的黑色作战服,林羽感觉自己像是套上了一层沉重的枷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脚步虚浮。苏瑶递给他一支高浓缩的能量兴奋剂和一支强效止痛针剂。

“只能暂时压制,副作用很大。撑住。”她的眼神锐利如刀。

注射带来的短暂力量感和麻木感涌入四肢百骸,暂时压下了部分痛苦。林羽深吸一口气,跟在苏瑶身后,钻出了影梭号的气密舱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熵能气息!如同亿万亡魂在耳边哀嚎!巨大的管道如同活物的肠道,在脚下、头顶、四周延伸,深紫色的能量液在其中缓慢流淌、搏动,发出低沉粘稠的汩汩声。管道壁并非光滑的金属,而是覆盖着一层如同生物组织般的暗紫色肉膜,其上镶嵌着无数闪烁着幽光的晶体节点,如同病变的肿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锈蚀混合着腐败血肉的恶臭。无处不在的深紫色光晕将一切都染上了死亡的颜色。

指腹的烙印和胸口的熵能裂纹瞬间变得灼热无比!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毁灭与贪婪的冰冷意志,如同实质的潮水,从管道深处、从核心方向疯狂涌来,冲击着林羽的神经!体内的熵能碎片剧烈共鸣,发出饥渴的尖啸!皮肤上的裂纹深紫色光芒大盛,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止痛剂的屏障!

“呃…”林羽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集中意志!用烙印对抗!”苏瑶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脑海,她手中的能量探测器发出尖锐的蜂鸣,扫描着前方的能量陷阱和自动防御节点。“跟紧我!避开那些发光的节点!”

两人如同行走在巨兽血管中的蚂蚁,在粘稠的黑暗和致命的紫光中艰难穿行。苏瑶的动作精准如手术刀,利用探测器规避着隐藏的能量绊线、自动炮塔的扫描盲区,以及那些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散发着高浓度熵能的紫色“肉瘤”。林羽咬紧牙关,将全部意志集中在烙印深处那一缕微弱的银芒上,用它作为锚点,死死抵御着外界无孔不入的侵蚀和体内碎片的疯狂躁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烧感。

“左侧!能量陷阱!”苏瑶突然低喝,猛地将林羽向后一拉!

嗤——!

一道深紫色的能量光束几乎贴着林羽的鼻尖射过,将他刚才站立位置的一块肉瘤状管道壁瞬间气化!留下一个边缘流淌着紫色粘液的焦黑孔洞!

林羽惊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站稳,前方管道拐角处,阴影猛地蠕动!两个扭曲的身影如同壁虎般从管道顶端倒吊而下!

又是颅骨行者!但这两个的形态更加扭曲恐怖!它们的装甲呈现出被熵能深度侵蚀的深紫色,关节处喷吐的不再是幽蓝离子流,而是散发着恶臭的深紫色粘稠能量!它们的头骨上,甚至生长出了细小的、如同触须般的紫色能量结晶!猩红的电子眼中,充满了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毁灭欲望!

“吼——!”非人的咆哮从金属呼吸罩后传出!它们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浓郁的熵能恶臭,猛扑过来!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苏瑶手中瞬间出现两把造型流畅的银色手枪,枪口亮起幽蓝光芒,精准的点射打在颅骨行者身上,却只在深紫色的装甲上溅起几片微弱的火花!能量抗性高得惊人!

“该死!深度侵蚀变异体!常规武器无效!”苏瑶脸色微变,迅速后退。

林羽瞳孔骤缩!死亡的威胁和体内熵能碎片的疯狂共鸣瞬间达到顶点!胸口裂纹处的剧痛如同心脏被撕裂!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混乱的紫芒,被压抑的赛博灵瞳本能地试图启动!

“别用灵瞳!你扛不住反噬!”苏瑶厉声警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纯净的、带着抚慰星辰般宁静力量的银色精神波纹,如同跨越空间的无形壁垒,猛地扫过整个管道区域!

那两个扑向林羽的变异颅骨行者,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瞬间僵直!猩红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充满了混乱和挣扎!

“希莉娅!”林羽和苏瑶同时看向精神波动传来的方向!

只见在管道上方一个不起眼的维修通道口,希莉娅的身影悄然浮现。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巨大的紫色眼眸中充满了疲惫,但那份空灵的坚定却丝毫未减!她显然强行突破了外围封锁,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快走!我只能干扰它们几秒!暗网主力…正在回防!有…大家伙过来了!”希莉娅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通过精神链接直接传入两人脑海。

无需多言!苏瑶一把抓住因精神冲击而身体微晃的林羽,朝着核心屏障的方向全速冲刺!希莉娅紧随其后,双手不断虚按,一道道银色的精神波纹扩散开来,干扰着后方追来的变异体,也如同温柔的屏障,试图抚平林羽体内因熵能共鸣而狂暴的混乱。

终于,他们冲出了如同地狱肠道般的管道区,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金属平台上。平台尽头,就是那笼罩在深紫色能量屏障中的巨大球形核心!屏障如同活着的、流淌着粘稠紫液的水晶壁,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屏障表面,无数扭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与林羽体内碎片同源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波动!

“就是这里!”苏瑶停下脚步,看向林羽,眼神凝重到了极点,“用你的碎片!引动同调!打开屏障!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羽站在平台边缘,直面那如同深渊巨口般的核心屏障。胸口的熵能裂纹如同烧红的烙铁,剧痛和冰冷的侵蚀感几乎让他窒息!烙印深处那缕银芒在庞大的熵能力场压制下,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屏障散发出的毁灭意志疯狂地呼唤着他体内的碎片,诱惑着他投入那永恒的混沌。

母亲的脸庞在脑海中闪过。维生舱。那令人绝望的“星髓”价格。还有…希莉娅嘴角的血迹,苏瑶眼中从未有过的焦虑…

“啊——!!!”

林羽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决绝的嘶吼!他不再压制!反而主动放开了对体内熵能碎片的束缚!同时,将全部意志,孤注一掷地注入指腹的烙印,沟通烙印深处那缕新生的秩序银芒!

嗡!!!

他指腹的烙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蓝光芒!皮肤上所有的熵能裂纹瞬间亮得如同紫色的熔岩灯!一股深紫色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光柱,从他胸口裂纹最密集处轰然爆发,狠狠撞向前方的核心屏障!

与此同时,烙印的幽蓝光芒如同守护的锁链,缠绕着那缕微弱的秩序银芒,化作一道凝练的、带着解析万物规则的冰冷意志,融入那道深紫光柱之中!

轰——!!!

深紫光柱与核心屏障接触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整个屏障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屏障上那些蠕动的符文疯狂闪烁、扭曲、重组!一个由深紫和幽蓝光芒交织构成的、不断旋转扩大的漩涡,在屏障中心缓缓形成!漩涡中心,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能量通道!通道内,是更加浓郁的、如同液态的深紫色光芒,以及一股…古老、浩瀚、却又带着无尽悲伤与疯狂毁灭欲的恐怖意志!

屏障…开了!

“走!”苏瑶没有丝毫犹豫,眼中闪烁着决绝的科研狂热,第一个冲向那能量漩涡通道!

林羽强忍着体内能量被疯狂抽取带来的虚弱和剧痛,正要跟上——

“小心!!!”希莉娅凄厉的警告声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林羽猛地回头!

只见平台后方,巨大的管道入口处,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一艘远比影梭号庞大、造型如同狰狞骸骨与深紫水晶融合而成的暗网主力战舰——“蚀骨之牙”,正撕裂空间,强行突入!战舰狰狞的撞角上,凝聚着毁灭性的深紫能量光芒!一道粗大无比、足以蒸发小型星舰的熵能主炮光束,已经锁定了平台上正在维持通道开启的林羽!

光束充能的嗡鸣如同死神的狞笑!毁灭的光辉瞬间照亮了整个平台!林羽甚至能感受到那光束蕴含的、冻结灵魂的冰冷!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以他现在的状态,被击中必死无疑!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刹那!

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决绝的银色光芒,如同扑火的飞蛾,猛地挡在了林羽与那毁灭光束之间!

是希莉娅!

她张开双臂,巨大的紫色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银芒!所有的精神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面薄如蝉翼、却流转着无数星辰幻影的银色精神护盾!

轰——!!!!

粗大的深紫色熵能光束,如同灭世的洪流,狠狠撞在了那面渺小的银色盾牌上!

没有声音。只有纯粹的能量湮灭!

银色盾牌如同投入烈阳的雪花,瞬间崩碎、消融!希莉娅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鲜血如同盛开的彼岸花,从她口中、眼中、耳朵中狂喷而出!她纤细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带着凄美的银色光屑,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滚落到林羽脚边,一动不动!银灰色的皮肤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如同死灰!

“希莉娅!!!”林羽目眦欲裂!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瞬间淹没了胸口的熵能侵蚀之痛!比烙印的反噬更甚!比死亡的恐惧更甚!那个空灵的、好奇的、在他最混乱时给予他一丝宁静的星语少女…为了救他…

愤怒!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混合着无尽的悲伤和滔天的杀意,轰然在林羽体内爆发!这股狂暴的情绪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所有残余的力量——烙印的幽蓝、熵能碎片的深紫、秩序银芒的微光、以及…那被强行压榨的生命本源!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混乱与秩序、毁灭与生机的恐怖能量波动,以林羽为中心轰然炸开!他胸口那蔓延至心脏边缘的熵能裂纹,在这一刻,如同燃烧的导火索,亮到了极致!所有的痛苦仿佛都化作了燃料!

“给我…破!!!”

林羽仰天发出如同受伤星兽般的咆哮!双眼瞬间被狂暴的幽蓝数据流和深紫熵能光芒彻底充斥!他不再压制!不再顾忌反噬!将这股因希莉娅重伤而引爆的、超越极限的狂暴力量,连同对暗网的滔天恨意,全部灌注于刚刚觉醒、却带着致命副作用的“赛博灵瞳”!

嗡——!!!

两道凝练到极致、混合着幽蓝与深紫、内部流淌着冰冷解析数据流的光芒,如同洞穿宇宙的审判之矛,猛地从林羽的双瞳中暴射而出!目标——蚀骨之牙战舰的熵能主炮炮口!

这一次的“看透”,更加冰冷,更加高效!在狂暴能量的驱动下,赛博灵瞳的解析能力被强行推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蚀骨之牙战舰厚重的装甲、复杂的能量回路、主炮充能节点的致命弱点…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彻底洞悉!

轰隆——!!!

两道混合光束精准无比地贯穿了熵能主炮最脆弱的能量节点!

蚀骨之牙战舰那正在喷吐毁灭光辉的炮口,如同被投入巨石的玻璃管,猛地向内塌陷、扭曲!紧接着,是连锁的、惊天动地的殉爆!

轰!轰!轰!轰——!!!

恐怖的能量乱流从战舰内部爆发!深紫色的熵能火焰如同地狱之花,瞬间吞噬了小半个舰体!巨大的冲击波将平台都震得剧烈摇晃!蚀骨之牙如同被重创的巨兽,发出刺耳的金属断裂哀鸣,冒着滚滚浓烟和熵能火焰,翻滚着撞向远处巨大的管道壁,引发更大的爆炸和崩塌!

一击!重创暗网主力战舰!

然而,代价是惨重的!

噗——!!!

林羽狂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中甚至夹杂着细小的、如同紫色水晶般的能量碎块——那是他碎裂的经脉!胸口那蔓延至心脏的熵能裂纹,如同被点燃的引信,深紫色的光芒瞬间穿透了作战服!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充满毁灭的意志,顺着裂纹疯狂涌入他的心脏!同时,赛博灵瞳过载的反噬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他的大脑!

眼前彻底被黑暗和猩红覆盖!剧痛如同海啸,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倒下。

在意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的视线,似乎穿过了那正在缓缓收缩、变得极其不稳定的核心通道入口,看到了通道深处,苏瑶的背影。

她站在一片由纯粹的、流淌的深紫色能量构成的巨大空间中。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如同小型恒星般、缓缓搏动、散发出无尽毁灭与混乱气息的深紫色能量核心——熵能核心主部件!

但更让林羽意识深处掀起惊涛骇浪的,并非那核心本身。

而是核心前方,一块悬浮的巨大、布满裂纹的黑色晶碑!晶碑之上,用某种古老语言铭刻着残缺的信息。而苏瑶手腕上的高精度扫描仪,正将晶碑上的信息投射到她的全息屏幕上,并迅速进行着破译。

尽管意识模糊,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混乱的能量场,林羽残破的意识碎片,依旧捕捉到了那破译出的、断断续续却足以颠覆一切的几个词:

【……守护者日志……编号:零……】

【……维度壁垒出现……裂缝……】

【……为获取……终极力量……修补……】

【……接触……混沌本源……错误……】

【……秩序……崩坏……吾名……暗影……】

【……警告……熵能……不可控……】

暗影魔尊…曾是…守护者?!他接触混沌本源是为了…修补维度裂缝?!熵能…是错误的力量?!

这个颠覆性的真相碎片,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砸在林羽即将彻底熄灭的意识之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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