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女儿，心里确实满意。
“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他得意地说。
沈若欣听了，却撇了撇嘴，话锋一转，开始告状：
“好看有什么用？医院里那事儿没办成，户口还是落不到她头上。”
“那个云渐语，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提前知道了胎记的事，在医院闹得那么难看，爸的脸都丢尽了。”
唐天华一听，也皱起了眉头：
“那怎么办？你没跟咱妈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呀！”沈若欣更来气了，“我刚才看了一眼，咱妈正缠着爸呢，我哪敢去打扰。我看她也指望不上了。”
唐天华想了想，眼睛一亮：
“去找奶奶！奶奶最疼我们了。”
“对啊！”沈若欣一拍大腿，“我怎么把奶奶给忘了！”
她立刻抱着唐玉致，出了房门，径直去了后院一间向阳的大屋。
唐家的老太太唐郑素珍，三年前就被接到了城里。
周婉莹是个聪明人，早就把这个婆婆哄得服服帖帖，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哄得老太太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奶奶！”沈若欣一进门，就挤出几滴眼泪。
唐郑素珍正靠在躺椅上听收音机，一见她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心疼地招手：
“哎哟，我的乖孙媳，快过来。这是怎么了？”
当她看到沈若欣怀里粉嫩的唐玉致时，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快让我看看我的小曾孙女，长得可真俊！”
沈若欣把孩子递过去，顺势就把医院里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奶奶，您是不知道，那个云渐语有多嚣张，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说我们换孩子，害得我们差点下不来台。”
唐郑素珍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她“啪”的一声关掉收音机，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这个云渐语，真是反了天了！在乡下待了几年，一点规矩都不懂了！我们唐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乡下婆娘来指手画脚！”
老太太抱着唐玉致，越看越喜欢，也越想越气。
她拍着沈若欣的手，给她保证：
“你放心，这事儿有奶奶给你做主！”
“换不成孩子，咱们也不稀罕那个名头！但是，唐天文是为国捐躯的烈士，他的抚恤金和津贴，凭什么给他那个扫把星媳妇和短命孙女？”
“那笔钱，必须拿过来！就给我们玉致用！我们玉致这么有福气，就该用最好的！”
沈若欣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对啊！
钱！
那可是一大笔钱！
她要的就是这个！
“还是奶奶想得周到，奶奶您最疼我了！”
此刻，唐书臣和周婉莹的主卧里，气氛却有些微妙。
周婉莹刚洗了澡，换上了一件时髦的丝绸睡裙，身上散发着雪花膏和香皂混合的甜腻味道。
她像条蛇一样缠上唐书臣的身体，声音黏腻得能拉出丝来。
“书臣……今天可吓死我了，你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她的手不老实地在唐书臣身上游走，企图点燃他的热情。
可唐书臣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云渐语那张白净又倔强的脸，还有她那挺拔的身段。
跟云渐语那股子清冷又干净的味道比起来，周婉莹身上这股人工的香甜，忽然就变得俗气起来。
他敷衍地拍了拍周婉莹的后背，心里盘算着，得留点力气，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要去敲那间佣人房的门。
那个女人，他必须得让她彻底服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