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面无表情,手里拎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剑,冷冷地扫视着吓傻了的群臣。
这一刻,他的心里,就一个字:爽!
真的,太爽了!
十七年的憋屈与悔恨,终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崇祯当了十七年的大明皇帝,天天不是跟天灾斗,就是跟人祸斗。
外有强敌,内有猪队友,自己勤勤恳恳,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结果呢?还是没能阻止大明灭亡!
尤其是在北京城破之前,看着满朝文武,一个个不是哭就是躲,没一个能站出来顶事的,那份绝望,崇祯到死都记得。
现在,老天爷让他重来一次。
崇祯亲眼目睹大宋的投降派,冀图以苟安换一时和平,犹甚于昔日庸臣!简直就是一群没有脊梁骨的软体动物!
他再也忍不了了!
一个亡国之君,在绝望之后会干什么?
答案是:彻底放飞自我!
现在不砍人,以后就没机会砍了!
崇祯恨自己,在大明没有砍死那群无能之臣!
如今来到大宋,这帮软骨头,比大明的那些官员恶心十倍!
如果是平时,没有金军围城的压力,崇祯凭他当了十七年皇帝练出来的政治手腕,在规则内随随便便都能玩死这帮废物。
但现在,没时间了!
凶残的金军就在城外,靖康之耻的剧本眼看就要上演,谁还有空跟你们走流程、讲规矩?
崇祯实在没时间和这帮投降派浪费时间,直接掀桌!
去他妈的祖宗之法!
去他妈的朝堂体面!
朕连亲闺女都砍过,砍个奸臣算得了什么?
这一剑砍下去,崇祯感觉自己十七年来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终于顺了。
他知道,皇帝当众杀宰相,肯定会捅了文官集团这个大马蜂窝。
但,崇祯不在乎。
玩脱了大不了再挂一次,总比被金人俘虏去给人当奴才有骨气!
“禁军!”崇祯一声暴喝:“进来洗地!”
殿外的卫兵呼啦啦冲了进来,铁甲铮铮,杀气腾腾。
“谁在闹事!”
带队的是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濋,他是宋钦宗的舅舅,皇太后的弟弟,标准的皇亲国戚、关系户。
王宗濋本来以为是进来抓人,还挺兴奋,可一进门,看到地上那颗还在瞪着眼的脑袋和满地的血,这位国舅爷的脸“唰”一下就白了,两腿一软,差点当场去世。
崇祯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王宗濋,你乃殿前都指挥使,国之干城,竟然晕血?何堪重任?”
“陛下…….臣今早未进食,是饿晕了,并非晕血……”
王宗濋瘫坐在阶前,嘴唇哆嗦着给自己找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官家居然把副宰相给砍死了!
这究竟咋了?
崇祯懒得再看这个废物,挥手命身侧禁军:“将耿南仲尸体拖出去,不要污了这朝堂!”
禁军将士鱼贯而入,拖尸体的拖尸体,擦血的擦血,动作麻利。
满朝文武,一个个脸色惨白,噤若寒蝉。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大多数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等现场收拾得差不多了,崇祯提着剑,缓缓地扫视全场,冷冷道:“朕主战,谁赞同,谁反对?”
此话一出,投降派那几位核心成员,如张邦昌、李邦彦等人,膝盖比脑子反应还快,“噗通”一下就跪下了,那头磕的,跟捣蒜一样:
“陛下息怒!臣等主战!臣等坚决主战!”
他们是真的怕了。
怕挨刀子。
这些庸臣,无一不贪生怕死,否则也不会老想着议和投降。
崇祯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付这帮人,讲道理没用,只有刀子才管用。
他心里发了狠:要是他们还不服,大不了全砍了!让这垂拱殿血流成河!
“大宋还有宗泽,有岳飞,有韩世忠!朕就不信,这天下,全是你们这种软骨头!”
好在这帮狗东西很识趣。
这就很好。
望着持剑而立,意气风发的大宋官家。
张叔夜身形微颤,强自镇定,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他自入仕以来,见惯了朝堂上的推诿与虚伪,那些身着官袍的文臣,嘴上仁义道德,实则只求自保。
往昔每临危局,主战者寥寥,主和者如潮,自己屡屡被斥为“祸国”,早已心灰意冷。
然而今日,官家骤然拔剑,怒斩奸臣,真乃霸气天子!实是快意人心!
张叔夜望着殿上大宋皇帝,血色未干的剑锋、冷峻如铁的目光,心头油然升起一股久违的激动。
自靖康之变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这座金銮殿上终于有了真正的天子气象。
自己当年苦谏、屡受抨击,今日总算见到有人能为军中将士、为大宋江山当机立断!
张叔夜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目光炯炯地望着皇帝。
于心底暗暗立誓:如此明主在上,纵死无憾!
崇祯看着已经服软的群臣,一字一句地宣布:“国家存亡之际,凡是主和卖国者,朕必严惩不贷!”
一场战和之争,终于以帝王之决断定鼎。
大宋不是不能抵抗,而是无人带头抵抗。
今日,他这位大宋官家,就要带头主战!
群臣抹着冷汗纷纷散去,崇祯独自站在殿中,目光凝视远方,心中暗定誓言:此生此世,必不再重蹈覆辙!
……
回到后宫,皇后朱琏迎了上来。
“官家,您身上……怎么有血?”她看到崇祯衣服上的血迹,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这位朱皇后,年方二十五,温柔贤淑,史书上说,靖康城破之后,她为了不受金人凌辱,毅然投水自尽,保全了最后的尊严。
崇祯心里叹了口气:不愧是我老朱家的后人,女有节义,男儿有种!
他坐下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朕的血,是耿南仲的,此人惧战邀降,竟欲逼朕亲赴金营,朕怒极之下,当殿斩之!”
朱琏闻言一震,轻掩红唇:“官家……您亲手……杀了他?”
“他为副相,陛下昔日尚倚重于他……”
崇祯淡淡一笑:“先前是朕糊涂,被一群佞臣蒙蔽。”
片刻沉默,他站起身来,转身吩咐:“去准备几件衣物。”
朱琏一怔,眉目间闪过忧色:“官家……可是要出宫?”
以为官家打算跑路,她下意识握紧衣袖,心中隐有不安。
崇祯看她一眼,语声平静道:“不是避祸,朕要登城墙。”
崇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在紫禁城中,只顾听信奏报,闭门议事,结果李自成大军打进了京城,他连敌人从哪个方向攻进来的都不知道。
今生,他要亲自去看、亲自去听、亲自检查城防!再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旁人。
朱皇后愣住了。
她虽然不懂打仗,但也明白,在这样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天子亲登城墙,对于军心士气的鼓舞,将是无可估量的。
“官家,您累了一天了,先歇歇吧。”
朱琏柔声说着,挥退了宫人,亲自上前,为崇祯解下那身沉重的盔甲。
铁甲沉重,她双手微颤,略感吃力。
皇后知道,眼前的男人,心里一定撑着一座山。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斩杀当朝副相,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内心承受多大的压力。
身为妻子,当温柔体贴,主动为其放松。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为他解下沉重的盔甲,一件件宽衣解带,准备热水,擦拭身体。
崇祯当了十七年皇帝,也是老司机了,一眼便知琏妹是想龙凤和鸣了。
心中暗道真是个好女人!
砍杀耿南仲后,后劲挺大,确实很不舒服,于是同意,任由朱琏施为。
这一夜,宫灯不灭,烛影斜照,帐帷轻垂,帝后相依,情浓而动,起起伏伏。
…….
翌日拂晓,风寒入骨。
与皇后温存了一夜,崇祯卸去一身疲劳与杀人后的心理阴影后,换上一件新的龙袍。
在朱皇后的目送下,崇祯步履从容,亲率禁军出宫,直赴南城墙。
此行,不是去郊游,不是去祭天,更不是去逃命。
他是去为这个国家,守第一道城墙。
他是去为自己,拼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