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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织霞嗤笑出声:“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假把式,能顶什么用?”

“婶子,喝吧。” 姜暖将调好的水递到林母面前,语气平静。

林母瞥了眼那碗水,心里冷笑 , 她喝的水还少吗?半点儿用都没有。

原以为这女娃能有什么新奇招数,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么一来,肉票和钱可就稳了。

“你确定不反悔?” 林母抬眼盯着姜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可不是我们逼你。待会儿要是没用,就得给我肉票和五块钱,说好的不能变,少一分一厘都不行!”

林刚垂下眼眸,指尖微微收紧。他不该让姜知青蹚这浑水的,唉!要是喝水能管用,娘昨晚就好了。待会儿娘真要逼着姜知青拿票和钱,他私下偷偷还回去就是。

“确定。” 姜暖点头,将碗又往前递了递,“喝吧,婶子。”

得到肯定答复,林母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亮光,不再犹豫,接过碗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姜暖就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沿,静静等着,没再多说一个字。

林织霞早已按捺不住,伸手就想去够姜暖的口袋:“姜知青,别磨蹭了,赶紧把票和钱拿出来吧!”

林刚看不过眼,皱着眉拉住她“妹妹,你别说了,这事确实不太公道……”

林织霞嗤笑,“该不会没有吧,那还在这里夸下海口,我知道你是想嫁进我们林家,你骗骗我哥还好,骗到我们家里来,想得美。我爹可是大队长,你要是敢反悔,你就完了。”

“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绝不反悔,希望林家也是,我相信大队长家一定讲究言而有信。”

林织霞最看不惯女知青这副满是文化的样子了,显得她们了不起了。那些男知青不也追着自己跑吗?

“那你赶紧给钱呀!拿出来啊”林织霞嚷嚷着,看着一旁沉默的林母摇了摇她的手,“娘,你说话啊,让她给钱给票。”

林母突然 “啊” 了一声,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随即眼睛瞪得溜圆 ,喉咙里那股扎得人喘不过气的刺痛感,竟像被一阵清风卷走似的,倏地没了!

她愣愣地张了张嘴,又咽了下,是真的不疼了!

这……

这怎么可能?

她还以为这女娃子顶多耍些小聪明,

没想到……

林母突然想到刚刚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什么……

瞳孔骤然缩紧!

林母赶紧拉住还在嚷嚷的林织霞,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大…… 不,姜知青,您辛苦了!那兔子,您现在就带走!”

“娘!” 林织霞震惊地看着自家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 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林刚也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娘,您的喉咙…… 好了?”

“好了!全好了!” 林母拍着胸口,看向姜暖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咳咳,姜知青的法子真高明!”

林刚和林织霞都傻了眼, 就喝了碗水?

这姜暖…… 也太神了吧?

只有一旁的林彬扯着嗓子嚷嚷:“还去不去镇上啊?我要吃红酥饼!”

……

最后,姜暖在林母近乎殷勤的目光里,让林刚帮忙把兔子处理干净,用布仔细包好。

她又拜托林刚找些新鲜荷叶和黄泥,待会拿到山上去。

林织霞看着姜暖这副模样,再想到到嘴的兔子肉飞了,不甘心地拉了拉林母的衣角:“娘,就这么让那个女人把兔子拿走?她都欺负到咱们家头上了,太过分了!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林织霞还想再说,被林母一个眼刀狠狠制止了。

“以后不许在背后嚼姜知青的舌根!”

林母向来疼她,从没对自己这般严厉过。

那个姜暖算什么?长得平平无奇,就凭运气蒙对一次,娘就要把她供起来?

凭什么!林织霞憋着一肚子气,不服得紧。

林母却望着姜暖远去的背影发怔。

刚才那女娃在水里比了个奇怪的手势,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村里请的大师,想起那些烧过的符纸化成的灰水……

这女娃定是有真本事的大师,可万万不能得罪,

不然要遭大罪的!

*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姜暖走在乡间小路上。

天还没黑透,晚霞在天边铺了层淡淡的金红。

她心情极好地回知青点取了早已备好的调料,又收拾了些餐具还一壶凉茶,背着鼓鼓囊囊的布包,转身往南边的山上去,倒是有几分去郊游的感觉。

她特意找了个背对着荷花村的地方,不算太深山,也不算太扎眼。

山的背面恰好是一大片开阔的田地,连半户人家都没有。待会儿就算升起烟,被山挡着,村里也难有人察觉。

姜暖将处理干净的兔子肉摊开,把自己带来的调料一股脑儿撒上去,又抓了把平日亲手磨的辣椒粉均匀抹开。

油星混着料香丝丝缕缕钻出来,姜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滚动。

她先用小锄头把周围的枯叶铲到一边,清出一圈光秃秃的泥地当防火圈,避免引起火灾。再用泥块堆起个小塔似的窑,拾来枯枝塞进窑底,火苗 “噼啪” 舔着泥块,不多时就把塔身烧得通红。

刚忙完,就见林刚抱着几片鲜荷叶,提着半桶黄泥往这边走,裤脚还沾着些草屑。

“林刚同志,麻烦你了。” 姜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姜知青,不用谢。” 林刚憨笑着挠挠头,露出两排白牙,“该俺谢你才对,帮俺娘把鱼刺弄出来了。”

他好奇地盯着姜暖,看她把腌好的兔子肉用荷叶裹得严严实实,又拿几根麻线十字交叉绑紧,最后往荷叶外面糊黄泥,连缝隙都没放过。

裹成个圆滚滚的泥疙瘩后,姜暖把它稳稳放进烧红的泥塔里,又用锄头把周围滚烫的泥块敲碎,将整个黄泥包盖得密不透风。

林刚也赶紧拿起另一把锄头帮忙,泥块碰撞发出 “咚咚” 的闷响。

“姜知青,俺活这么大,头回见人这么做肉,这叫啥做法?”

“窑兔子。”

“窑兔子?” 林刚眨巴着眼,“这跟炖兔子有啥区别,能熟不?”

“能,而且好吃得很,待会儿你尝了就知道。” 姜暖边说边擦手,忽然想起过年回老家时,跟堂兄弟们在田埂上窑鸡的情景,炭火噼啪,笑声连片,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时的香。

心里莫名泛起一阵落差,现在吃口肉,都得躲在山里偷偷摸摸。

林刚瞧出她神色低落,抓了抓耳朵,生硬地扯开话头:“俺给你说个事儿呗?前儿二柱上山砍柴,被马蜂蛰得满头包,肿得跟馒头似的……”

姜暖被他逗笑,之所以敢跟林刚一个大男人待在山里,是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再加上昨晚和刚才的事,她笃定这是个实打实的憨子,性子老实得像块石头。

可她实在想不通,这么个直来直去的汉子,怎么会跟顾凛之那种满肚子心眼的人成了好兄弟?

起初她凭着书里的剧情,以为顾凛之就是个围着女主转的愣头青,接触下来才发现,那人精得很,心眼多着呢。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姜暖索性趁着空档去旁边采了些草药,像蒲公英、艾草之类,随手塞进布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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