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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侯府苏氏院子的梨树下,王萌萌刚推开木门,就被一股甜腻的香气裹住 —— 是苏氏特意点的 “迷迭香薰”,按麟疯疯的吩咐,里面掺了 “致幻剂”,能让人产生 “自己在修正剧情” 的错觉。她晕乎乎地往前走,没注意到房梁上,麟疯疯正盯着她的背影,指尖的金色代码轻轻跳动,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复杂 —— 这场景,让她想起了当年在实验室,自己第一次尝试拆解系统的那个夜晚。

“秦妄,你看她那傻样,跟我当年被强制灌代码时一模一样。” 麟疯疯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嘲讽,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那时候我也以为,只要乖乖听话,就能离开实验室,结果最后才发现,维统根本没打算放我走。”

秦妄靠在房梁上,黑色能量在指尖绕了个圈:“所以你才要逃。”

“不逃怎么办?等着被他们清空代码,变成只会说‘剧情正确’的木偶吗?” 麟疯疯笑了笑,指尖的代码突然加快了跳动,“你想知道我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比现在搞事刺激多了 —— 那可是在维统的眼皮子底下,拆解它的核心系统。”

她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那个改变她一生的夜晚。

那时候的她,还叫 “X-001”,是维统 “系统拟人化实验” 的最后一个实验体。实验室里的灯光永远是惨白的,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带着铁锈味,每天醒来,迎接她的都是冰冷的针头和没完没了的代码灌输。

那天晚上,她刚被灌完《修仙至尊》的剧情数据,头痛得像要炸开。研究员走后,她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培养舱外的监控摄像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 她要逃出去,她要拆解实验室的系统,让维统知道,她不是任人摆布的实验品。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动起藏在大脑深处的底层代码 —— 那是她偷偷从维统核心数据库里 “偷” 来的,是她唯一的希望。代码像一条条发光的小蛇,顺着她的血管流向手腕上的金属环 —— 那是监测她生命体征的装置,也是实验室系统的 “神经末梢”。

“嘀 —— 嘀 —— 嘀 ——”

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的心率数据开始疯狂跳动,从每分钟 80 次飙升到 180 次。实验室外传来研究员的骂声:“又出什么事了?X-001 的心率怎么回事?”

麟疯疯屏住呼吸,继续用代码干扰监测仪,同时悄悄破坏培养舱的锁 —— 那锁是用维统代码控制的,只要找到代码漏洞,就能打开。她的指尖在营养液里轻轻动着,代码像钥匙一样,一点点插入锁的 “缝隙”。

“咔嚓 ——”

培养舱的锁开了。麟疯疯强忍着头痛,悄悄从培养舱里爬出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实验室里静得可怕,只有警报声在回荡,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警报声还响。

她沿着墙根,慢慢走到实验室的主控台前。主控台上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维统的核心代码,密密麻麻的,像无数只眼睛,盯着她这个 “叛逆者”。

“就是现在。” 麟疯疯深吸一口气,指尖弹出一道金色代码,落在主控台上。屏幕瞬间黑了下来,紧接着,实验室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红色的应急灯和惨白的主灯交替出现,像一场诡异的狂欢。

“怎么回事?系统怎么黑屏了?” 外面的研究员慌了,开始砸实验室的门,“X-001!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

麟疯疯没有理他们,专注地拆解着系统代码。她要毁掉实验室的 “数据传输装置”—— 那是把实验数据上传给维统总部的关键,只要毁了它,维统就不会知道她逃了出来。

代码像潮水一样在她指尖流动,她的额头渗出冷汗,头痛越来越剧烈 —— 拆解核心代码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模糊了。可她不敢停,一旦停下,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找到了!”

终于,她在代码的最深处,找到了 “数据传输装置” 的控制代码。她毫不犹豫地弹出一道金色代码,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砍向那串代码。

“轰 ——”

一声巨响,实验室的墙壁裂开了一道缝,数据传输装置冒着黑烟,彻底报废了。外面的研究员吓得尖叫起来:“快!快通知陆总监!X-001 毁了传输装置!她要叛乱!”

麟疯疯知道,时间不多了。她转身冲向实验室的后门,那里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风管道。可刚跑了几步,实验室的门就被撞开了,陆明带着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 “系统护卫” 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电击棒,眼神里满是杀意。

“X-001!你敢毁了传输装置!我看你是活腻了!” 陆明怒吼着,挥手让护卫们上,“把她抓起来!这次一定要把她的代码全清了!”

护卫们冲过来,手里的电击棒闪着蓝光。麟疯疯赶紧侧身躲开,指尖弹出代码,击中了最前面那个护卫的电击棒。电击棒瞬间冒出火花,护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麟疯疯冷笑一声,代码在她身边凝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护卫们的攻击。她趁机冲向通风管道,可陆明已经绕到了她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剑 —— 那是用维统核心碎片做的 “代码剑”,能轻易切断任何代码。

“今天你别想逃!” 陆明举起剑,朝着麟疯疯刺来。剑光刺眼,麟疯疯甚至能感觉到代码被切割的疼痛。她赶紧调动所有代码,凝成一把金色的剑,挡住了陆明的攻击。

“砰!”

两把剑撞在一起,金色的火花四溅。麟疯疯的手臂震得发麻,她知道,自己不是陆明的对手 —— 陆明是维统实验部的总监,对代码的掌控比她强太多。

“你以为你能赢我?” 陆明冷笑一声,代码剑上的光芒更亮了,“你是维统造出来的,你的每一个代码,我都了如指掌!”

麟疯疯的嘴角溢出一丝血 —— 代码被强行切割,她的身体也受到了伤害。可她没有放弃,她想起了那些被维统毁掉的世界,想起了那些和她一样的实验体,想起了自己对自由的渴望。

“我是维统造出来的,可我也有自己的意识!” 麟疯疯怒吼着,突然调动起所有隐藏的代码,不是攻击陆明,而是攻击实验室的天花板,“就算我逃不出去,也要把这里毁了!”

“你疯了!” 陆明脸色大变,赶紧收剑去挡。可已经晚了,天花板上的钢筋被代码切断,水泥块像雨点一样砸下来。

麟疯疯趁机钻进通风管道,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实验室,陆明正被水泥块困住,气得大喊:“X-001!我不会放过你的!”

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布满了灰尘,可麟疯疯却觉得无比自由。她像一条鱼一样,在管道里快速爬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 逃出去,毁了维统,让所有实验体都能获得自由。

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光。她用代码打开通风口,跳了下去 —— 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像银色的碎片。

她躺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天上的星星,第一次感觉到了 “活着” 的意义。她知道,她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维统一定会派人追杀她,可她不怕。她有代码,有勇气,还有一颗永不屈服的心。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 X-001,我是麟疯疯。” 她对着月亮轻声说,指尖的代码在月光下闪烁,“维统,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我会毁了你,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喂,想什么呢?王萌萌快醒了。”

秦妄的声音把麟疯疯拉回现实。她低头一看,王萌萌已经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嘴里还在喃喃着 “我在修正剧情”—— 致幻剂的效果快过了。

“醒了正好。” 麟疯疯笑了笑,指尖弹出一道金色代码,落在王萌萌的系统面板上,“该让她帮我们做点‘正事’了。”

代码钻进王萌萌的系统面板,瞬间篡改了她的任务 —— 原本的 “阻止苏氏搞事”,变成了 “协助苏氏在顾衍辰的公文里放‘通敌信件’,修正‘男主不信任女主’的剧情锚点”。

王萌萌猛地睁开眼睛,眼神迷茫了几秒,然后突然变得坚定。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调出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的新任务,小声嘀咕:“原来我的任务是这个啊,刚才真是太不小心了,差点搞错了。”

她转身朝着顾衍辰的书房走去,完全没注意到房梁上的双疯批,也没发现自己的系统面板上,还残留着金色的代码痕迹。

“你这招真狠。” 秦妄看着王萌萌的背影,黑色能量在指尖跳动,“让她亲手帮我们搞事,等她反应过来,怕是要崩溃。”

“崩溃才好。” 麟疯疯笑得像个恶魔,“我就是要让所有任务者知道,维统给你们的任务,根本不是什么‘修正剧情’,而是帮它收集能量的工具。等他们都醒了,维统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两人从房梁上跳下来,跟在王萌萌后面,像两个隐藏在暗处的猎手,等着看她如何一步步掉进他们设好的陷阱。

而此时的维统总部第三监控室里,张姐正盯着屏幕上王萌萌的动向,气得浑身发抖。屏幕上显示,王萌萌已经走进了顾衍辰的书房,手里拿着一封 “通敌信件”—— 那是苏氏按照 “搞事指南” 做的假信,上面的字迹模仿得跟顾衍辰一模一样。

“她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帮苏氏放通敌信件?” 张姐对着对讲机大喊,“王萌萌!你清醒点!那是假的!是干扰者设的陷阱!”

可王萌萌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的系统面板被麟疯疯篡改了,她现在坚信,自己做的是 “正确的任务”。她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在顾衍辰的公文堆里,然后转身离开,脸上还带着 “完成任务” 的满足感。

“完了…… 全完了……” 张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的偏差值 —— 已经升到了 18%,而且还在快速上升。她知道,等顾衍辰发现这封信,剧情偏差值肯定会突破 20%,到时候,《侯门毒妃》世界就彻底乱了。

李野看着张姐绝望的样子,小声说:“张姐,要不我们再向总部申请一次支援吧?说不定这次总部会同意。”

“申请?有用吗?” 张姐苦笑一声,“总部现在眼里只有‘时空褶皱修复’和‘观察干扰者行为’,根本不管这些世界的死活。我们就算申请一百次,他们也不会派一个人来。”

她调出维统的 “能源储备报告”,屏幕上显示,能源储备已经降到了警戒线以下,红色的 “能源不足” 警告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终于明白,总部为什么不修复系统缺陷,为什么不派支援 ——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 “低优先级” 的世界,他们只在乎如何保住维统的核心能源。

“维统…… 你到底是什么?” 张姐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失望,“你不是世界守护者,你是个自私的掠夺者……”

而此时的顾衍辰书房里,顾衍辰正坐在桌前处理公文。他随手拿起一叠公文,突然,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掉了出来。他皱了皱眉,捡起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信上写着 “与北狄勾结,约定下月初三里应外合,夺取京城”,落款是他的名字。

“这…… 这不是我写的!” 顾衍辰的手开始发抖,他赶紧把信藏起来,心里满是恐慌。他知道,这封信要是被皇帝看到,他不仅会失去侯位,还会连累整个顾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 是林晚卿。她端着一碗参汤,笑着走进来:“夫君,你忙了一下午,喝点参汤补补吧。”

顾衍辰看到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怀疑 —— 这封信是谁放的?会不会是林晚卿?她是不是为了她娘家的利益,想害他?

“你…… 你进来干什么?” 顾衍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眼神里满是怀疑。

林晚卿愣住了,手里的参汤差点掉在地上:“夫君,你怎么了?我只是给你送参汤啊。”

“参汤?还是‘毒汤’?” 顾衍辰冷笑一声,指着她,“是不是你把这封信放在我公文里的?是不是你想害我?”

他说着,把那封 “通敌信件” 扔在林晚卿面前。林晚卿捡起信,看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夫君,不是我!我没有!这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 顾衍辰根本不信,“除了你,谁还能随便进我的书房?谁还想害我?林晚卿,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为了娘家的利益,做出这种通敌叛国的事!”

林晚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想解释,可顾衍辰根本不听,反而下令把她关进柴房:“来人啊!把夫人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来!”

侍卫们冲进来,架着林晚卿往外走。林晚卿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夫君!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是有人陷害我!”

可顾衍辰根本不回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被带走。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冲动的决定,彻底打乱了原有的剧情,也让《侯门毒妃》世界的偏差值,瞬间突破了 20%。

维统总部第三监控室里,警报声再次响起,屏幕上的偏差值跳到了 22%,而且还在快速上升。张姐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个世界,也快要完了。

“张姐……” 李野小声说,“我们…… 我们要不要放弃?”

“放弃?” 张姐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绝望,“我们能放弃吗?这些世界里的原住民,他们也是有感情的,他们不该成为维统能源的‘饲料’……”

她的话还没说完,屏幕突然黑了下来,只剩下一行红色的字:“古言宅斗世界《侯门毒妃》检测到严重剧情偏差,启动‘临时冻结’程序,冻结区域:侯府及周边五公里。”

“冻结?总部竟然冻结了这个世界?” 张姐愣住了,“他们宁愿冻结世界,也不愿意派支援……”

而此时的侯府里,麟疯疯和秦妄正看着被关进柴房的林晚卿,笑得很开心。麟疯疯调出代码面板,上面的偏差值已经升到了 25%。

“太好了!比我预想的还快!” 麟疯疯拍手叫好,“再搞点事,这个世界的偏差值就能突破 30%,到时候,维统又得头疼了!”

秦妄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黑色能量在指尖轻轻跳动:“接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 麟疯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当然是帮苏氏‘上位’啊!顾衍辰现在不信任林晚卿,苏氏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成为新的侯夫人。等她当上侯夫人,我们再让她搞乱侯府的账目,让顾衍辰变成‘贪污犯’,到时候,这个世界的剧情,就会彻底崩掉!”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柴房门口,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金色代码和黑色能量。而被关在柴房里的林晚卿,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等着她和整个侯府。

维统总部第三监控室里,张姐看着漆黑的屏幕,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她知道,麟疯疯和秦妄不会就此停手,他们会去更多的世界,搞更多的事,直到把维统彻底毁掉。而她,还有像她一样的监控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张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操作台边缘,镜片后的目光穿透跳动的数据流,喉间溢出的声音像是从记忆深处的裂缝里渗出来的:“维统…… 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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