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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猥琐的笑声吓得叶清浅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时安微强拖着还在发晕的身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跑!”
叶清浅完全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只知道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她冲进陌生的田埂。
这片田地阡陌交错,两人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很快就分不清了方向。
叶清浅突然甩开她的手,冲着身后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在这里!”
时安微脑子嗡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叶清浅已经甩开她的手,反身重重将她推向追来的男人。
在被拖走前,她看见的是叶清浅头也不回、疯狂逃窜的背影。
男人将她拖回房子,上手就要撕掉时安微的病号服:“妈的,还挺辣。”
一股混着汗臭和烟草的恶心气味扑面而来,熏得时安微胃里翻江倒海。
时安微挣扎着用爬起来,张嘴狠狠咬住摸她脸颊的脏手:“滚开!小心我报警!”
“啊——!”男人吃痛惨叫,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时安微被打得头晕眼花,耳朵里全是嗡鸣,却死死不肯松口,直到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男人被彻底激怒,双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老子弄死你!”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时安微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前很快开始阵阵发黑。
在窒息的痛苦中,她想起了褚焰辰。
如果她真的死在这里,他是会为她哭泣,还是会立刻高高兴兴地迎娶叶清浅?
就在时安微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时,木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木屑飞溅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时安微迷迷糊糊地望去,只见褚焰辰眼底猩红,一脚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踹飞。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时安微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褚焰辰冲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微,别怕,我来了。”
她疲惫的闭上眼,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时安微在一片混沌中,听到了褚焰辰冰冷的声音:“处理得怎么样了?”
助理恭敬地回答:“褚总,那个流氓已经送进监狱了,罪名是绑架未遂和故意伤害,够他把牢底坐穿。现场的人也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褚焰辰淡淡嗯了一声。
“还有叶小姐那边……她醒来后就一直在哭,说非常自责,饭也吃不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褚焰辰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宠溺:“她就是太善良了。你们好好照顾清浅,我处理完这边就过去看她。”
房门吱呀一声响,助理轻手轻脚地走远了。
褚焰辰走进病房,见时安微睁眼,脸上闪过一丝轻松的情绪,语气温和道:“安微,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坐到床边,伸手想摸她的脸:“放心,那个流氓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他会付出代价的。”
时安微死死看着他,声音嘶哑:“那叶清浅呢?”
褚焰辰的手僵在半空,他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去:
“安微,清浅今天只是被吓坏了。而且她在跑掉时也摔破了膝盖,也算是吃了苦头。”
“吃了苦头?”时安微怔怔重复了一遍,随即狂笑出声,笑得床架止不住的颤抖,“褚焰辰!我因为她被送进ICU,被人按在地上差点掐死,你竟然告诉我她摔破膝盖就算是吃了苦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
褚焰辰避开她的视线,语气生硬:“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让我把清浅也送进监狱吗?”
时安微撑着身体坐起来,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比陌生:“你还记得叶清浅回来前你和我承诺过什么吗?你说你的爱不会因为我身份有任何变化,难道现在在你心里,我的性命都比不上她的一块破皮吗?”
时安微激动得霍然起身,通红着眼死死抓住褚焰辰的衣领。
可只褚焰辰是冷冷地拉开她:“安微,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要太任性。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你占了清浅的人生,她又怎么会受那么多苦?”
“好,好,都是因为我。”时安微闭上双眼,强行将泪意逼了回去,“褚焰辰,我们离婚吧。”
褚焰辰脚步一顿,随即上前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脸上没有怒气,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伸手轻轻地拍她的脸颊:“别开玩笑了,安微。你离开我,还能活吗?”
这时,助理打来电话:“褚总,不好了!叶小姐她……她正在收拾东西,说医院奢靡,要离开!”
褚焰辰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时安微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背影,疲惫地重新躺下。
算了,从今以后,褚焰辰是要和他的叶清浅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与她无关了。
她只要离婚,然后离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