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双男主小说,那么《斩楼兰之恶鬼共生》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客松华”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叶玄澈北宫瑾舟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斩楼兰之恶鬼共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花厅内,炭火映着榆木桌几,几碟家常小菜氤氲着热气,老仆敛袖布箸,步履轻缓,唯恐惊扰这一室暖意
檐外飞雪簌簌,窗内碗盏叮咚,竟比那丝竹管弦更显温馨……
黑漆桌上不过三四碟时蔬,一瓮新酿的米酒。叶慈替叶玄澈舀着蛋羹,蒸汽模糊了窗上霜花
窗外暮云压雪,风撼枯枝,万籁俱静,显得荒凉几分……
叶祯搁下竹筷,指节在烛火下泛着青白:”澈儿,替阿爹温壶酒来。”
叶玄澈正要起身,却被叶慈一把攥住手腕。
妇人指尖发凉,喉头滚动两下才挤出声音:”…铜铫子重,让柳妈帮你。”
待少年身影转过屏风,叶慈脊背骤然松垮,素帕在掌心拧成麻绳。
忽有苍老的手覆上来——手背青筋虬结,如老树枯根盘错……
“尝尝冬笋。”
叶祯夹来的菜在碗里堆成小山,笑道:“再不吃,油花都要凝了。”烛花爆响,映得他眉间旧伤格外深刻……
叶慈执起木筷,哑声道:“知道了,你也吃……”,忽又夹了菜在叶祯碗里
厅内炭火渐弱,碗筷轻碰声零星可闻,就连平时闹腾的福禄和来旺都默不作声
“咔嗒”———
叶景珩突然搁下竹筷,声响不大,却似惊雷炸在席间。
众人肩头一松,紧绷的气氛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叶景珩双手捧盏,站起身,朗声道:“珩儿愿父母康健,大晟山河长安!”
叶祯眉间霜色骤融,仰首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酒液溅湿虬髯。
他掷盏于案,朗笑如松涛撼 雪:”好!这心意为父收下了!”
叶慈眼角细纹微漾,指尖抚过盏沿水痕:”珩儿这份心…”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雪压断竹的脆响………
刘伯便来报,佝偻身躯的老管家几乎是跌进厅内的,额前稀疏的白发被冷汗黏在皱褶纵横的额头上。
他一只脚上的棉布鞋不知何时跑丢了,露出冻得青紫的脚趾,在青砖地上蜷缩着。
“赵、赵公公…”他枯瘦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了块烧红的炭,”带着锦衣卫…已过了二门…”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似是有人踹翻了庭院里的铜盆。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铁靴踏在积雪上的咯吱声混着刀鞘碰撞的金属声,由远及近。
老管家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抓住门框:”那…那些锦衣卫的绣春刀…都出鞘半尺…刀刃映着雪光…”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叶祯,瞳孔里映着窗外忽明忽暗的火把光:”赵公公手里…还捧着明黄色的卷轴…”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气音,却像惊雷炸在厅内……
老管家说完便瘫软在地,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厅堂里格外刺耳。檐下的冰凌突然断裂,坠地的脆响惊得烛火狠狠一跳。
叶慈瞳孔骤缩,颓然的坐下,苦笑道:“果然还是要来的”
叶祯轻握叶慈的肩头,此刻苍老浑浊的眸子,竟多了几分清明,道:“福禄,来旺,务必将公子送出府去”
二人双目赤红如血,重重跪地,膝盖砸在青石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们俯身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纵是刀山火海,属下也定护公子周全!”
说罢,二人便离去……
厅堂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鎏金门槛上忽地投下一片阴影。
赵德全拂尘一甩,领着十二名锦衣卫鱼贯而入。
他身着绛紫蟒袍,腰间玉带扣着金线绣制的”司礼监”字样,在烛火下泛着油腻的光。
那张白净无须的脸像是揉了太多官粉,在灯下泛着青白,两颊却诡异地抹着两团胭脂,活似纸扎店里的童男像。
“叶将军——”他拉长了声调,嗓子眼里像是卡了口浓痰,”皇上听闻您回京,可是惦记得紧呐。”
说话时下巴高高扬起,眼皮却耷拉着,用下眼白打量着厅内众人。身后锦衣卫的绣春刀虽未出鞘,但拇指始终抵在刀镡上,刀鞘与铁靴不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叶祯拱手作揖,指节发白:”劳赵公公深夜奔波,末将愧不敢当。”
赵德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忽然抖开一卷明黄绢帛:”陛下体恤,特赐御膳一席——”他故意顿了顿,舌尖舔过发黑的牙龈,”说是…给将军压惊。”
念到”压惊”二字时,那双细长的眼睛突然毒蛇般盯住叶祯。
说罢,那双鼠眼向后一暼,几名锦衣卫抬着鎏金食盒鱼贯而入,掀开盖子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混着冰窖的寒气扑面而来——
最上层的八宝攒盒里,赫然摆着一尾完整的清蒸鲥鱼。鱼身银鳞犹在,鱼头却诡异地转向一侧,死白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叶祯。
“这可是长江新贡的鲥鱼。”赵德全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骨,”陛下特意吩咐——要、完、整地送来。”
第二层的水晶盏中,堆着些晶莹剔透的冰块,冰块里冻着几朵怒放的牡丹。花瓣艳红如血,花蕊却已发黑,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洛阳急递的冰魄牡丹酥。”赵德全的护甲划过盏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就是…时辰赶了些,怕是要化了。”
最底下是碗猩红的燕窝羹,汤面上浮着片金箔拼成的落叶。那叶子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在汤里缓缓下沉。
“御厨新研制的金叶醒酒汤。”赵德全突然掩嘴轻笑,”将军趁热用,凉了…可就沉了。”
叶景珩拳骨暴响,目赤如血,死死盯着赵德全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似要剜出两个血洞……
叶慈见状,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叶景珩紧绷的肩上。
她指尖微微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随即整了整鬓边微乱的珠钗,向赵德全福身一礼。
“赵公公千里迢迢亲自押送这些御赐珍馐,当真是辛苦了。”她声音温婉,却字字如冰,”只是寒门小户,恐怕消受不起这等’厚爱’。”
赵德全闻言,忽地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像是用指甲刮过瓷器的声响,在厅堂内回荡。
他翘着兰花指,用护甲拨弄着袖口的金线,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叶将军戎马半生,战功赫赫,怎会是寒门小户?夫人这话,可真是过谦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脸色一沉,白粉簌簌落下,声音陡然拔高:”这可是皇上亲赐的珍馐!你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他猛地一甩拂尘,身后锦衣卫”唰”地一声齐齐抽刀半寸,寒光映着烛火,在墙上投下森冷的刀影。
“咱家今晚,就站在这儿,看着各位——”他阴森森地拖长了音调,”一口、一口,把这些’美味’都咽下去。”
叶景珩再也按捺不住,”铮”地一声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赵德全咽喉:”阉狗!你欺人太甚!兵符已交出,你还想怎样!!!”
厅内瞬间剑拔弩张。叶家亲卫纷纷拔刀,锦衣卫的绣春刀也尽数出鞘,两方人马在狭小的厅堂内对峙,刀光剑影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赵德全却丝毫不惧,反而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叶小将军,你这是要——抗旨吗?”
* * * *
叶玄澈跪坐在红泥小火炉前,手中的铜勺机械地搅动着温酒。
米白色的酒液在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细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却化不开胸口从刚开始那团越缠越紧的郁结。
窗外,雪又簌簌落下,细碎的雪粒打在窗棂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击。他望着那片苍茫出神,忽然——
雪幕中踉跄冲出一胖一瘦的两道身影……
福禄的棉袄被划开一道口子,棉絮混着鲜血黏在伤口上,来旺更惨,半边脸都是血污,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们扑到窗前,手指死死扒住窗框,眼眶通红,泪水在寒风中凝结成冰
“公子!快、快跑——”福禄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锦衣卫…锦衣卫在府里见人就杀…老爷他…他…”
来旺猛地咳出一口血沫,接道:”老爷让我们来送您出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叶玄澈手中的铜勺”当啷”一声掉进炉中,溅起的酒液在炭火上”嗤”地腾起一簇蓝焰。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厅堂冲去——
福禄和来旺同时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腿。来旺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青砖:”公子!求您了…叶家…叶家就剩您了啊!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叶玄澈浑身剧烈颤抖着,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随时都会崩断。他死死盯着厅堂的方向,双眼充血,仿佛要将那冲天的火光烙进灵魂深处。
“不行…阿爹…阿娘…”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撕扯出来的,“我得回去…我得…”
福禄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额头上的血和泪混在一起,在叶玄澈的衣襟上洇开一片暗红:“公子!老爷拼死才让我们逃出来找您…您若回去,叶家就真的…”
来旺直接跪在了雪地里,冻裂的双手抓住叶玄澈的靴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小祖宗…求您了…走吧…”
叶玄澈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仿佛在与无形的枷锁搏斗。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阿爹教他挽弓时宽厚的手掌,阿娘在灯下为他缝制冬衣的温柔侧脸,兄长带着他在校场练剑时爽朗的笑声………
而现在,这一切都在这场大火中…
“啊——!!!”
他突然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像一头失去一切的幼兽。吼声在雪夜中回荡,惊起远处枯树上栖息的寒鸦。
来旺趁机将一件粗布衣裳塞进他怀里:“公子…换上这个…我们从密道…”
叶玄澈低下头,看着手中粗糙的麻布衣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绣着叶家族纹的锦衣。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族纹上,那精致的刺绣顿时晕开一片暗色。
他缓缓脱下锦衣,手指在族纹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狠狠攥紧,仿佛要将它揉进血肉里。
“…走。”
这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他仿佛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叶府已成炼狱。
鲜血在雪地上肆意横流,蜿蜒如蛇,将纯白的雪染成刺目的猩红。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有锦衣卫的,也有叶家的亲卫、仆役,甚至还有几个年幼的丫鬟,她们的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茶盘。
火光冲天,烈焰吞噬着雕梁画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仿佛连月亮都被染成了血色。
三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密道入口,却只看到一堆坍塌的碎石。
来旺一拳砸在墙上,指节顿时血肉模糊:“该死的!府里一定有内鬼!那些吃里扒外的畜生,对得起老爷夫人的恩情吗?!”
福禄死死拉住暴怒的来旺,低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公子的安危要紧!”
正在愁眉莫展之际,来旺眸底一亮,道:“公子,你可以将衣裳换给我,”
说罢转身欲拉叶玄澈,道:“所以就先去公子您房间吧,希望那里没被烧到”
叶玄澈瞳孔骤然一缩,知道他要做什么———帮他引开那些追兵……
叶玄澈眼角浸湿,颤声道:“不……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了”
福禄也哭了,糊抓一把脸,心一横,道:“他这个死胖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公子您放心”
来旺眼眶愈发红了,看着他那个从小护到大的小公子,拂去了叶玄澈挂在两边的泪痕,哑声道:“是啊,我皮糙肉厚死不了的,公子没时间了,快走吧”
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火光,来到叶玄澈的院落。所幸,这里尚未被大火波及。
来旺二话不说,翻箱倒柜的找衣裳,换到自己身上。衣服有些紧,但他还是勉强套了上去。
福禄则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墨色大氅,轻轻披在叶玄澈肩上。
“这是…”叶玄澈摸着大氅上精致的暗纹,疑惑地看向福禄。
福禄低声道:“是那位公子的…当初落水救了您的,现在…怕是没法还给他了。”
叶玄澈心头一震,眼前浮现出那双漆黑又清亮的眸子,不由得攥紧大氅…
府门前的石阶已被鲜血浸透,积雪融成暗红色的泥泞。来旺整了整身上紧绷的锦衣,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公子,福禄…我走了。”
福禄突然冲上去狠狠抱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臂勒得来旺几乎喘不过气。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下辈子…下辈子咱还做兄弟!”
来旺怔了怔,染血的手掌重重拍在福禄嶙峋的背脊上,触手全是硌人的骨头。
他喉头滚动两下,突然笑出声:“成!下辈子你得多吃点儿…走了,兄弟。”最后两个字轻得像雪落………
叶玄澈站在阴影里,眼眶烫得生疼。他看着来旺转身走向那片火海,锦衣下摆被热浪掀起,像一面残破的旗,不知去向……
厅堂内,浓烟弥漫,火光将残破的帷幕映得如血般猩红。叶玄澈蜷缩在角落,尸骸堆叠的阴影勉强遮掩着他的身形。忽然,他的瞳孔骤缩——
透过尸体的间隙,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父亲和兄长被两名锦衣卫押着,铁链锁住了手腕,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烧焦的地板上洇出一个个暗红的圆点。
叶祯的长袍被撕破,露出里面早已被血浸透的里衣,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仍是那个立于千军万马之前的将军。
叶慈也被推搡着走来,发髻散乱,嘴角渗血,可她的眼神依旧沉静,甚至在对上叶玄澈藏身的阴影时,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叶玄澈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认出了压在身上的尸体——是刘伯,老人浑浊的眼睛还睁着,仿佛仍在担忧着叶家的未来,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一串钥匙——那是叶家库房的钥匙。
福禄死死按住叶玄澈的肩膀,生怕他冲动。两人只能咬着牙,任由泪水无声滑落,混着脸上的血污,在黑暗中化作无声的悲鸣。
叶祯猛然仰天大笑,笑声如惊雷炸裂,震得厅内残烛狂舞。他一把撕开染血的战袍,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仿佛在泣血诉说当年的峥嵘岁月——
“先帝开国那年,老夫在雁门关外血战三日!”他声如洪钟,字字铿锵,”十万胡骑压境,我率三百死士守城,箭尽粮绝时啃过树皮,饮过马尿!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七人!”
他猛地指向赵德全,指尖几乎戳到对方鼻尖:”去年鎏金宴上,刺客毒箭直取圣驾!是老夫用这身骨头挡了三箭!”突然惨笑一声,”哈哈哈…如今换来的,竟是满门抄斩?!”
话音未落,他已夺过锦衣卫的绣春刀。
刀光如雪,映着他须发皆张的面容:”这腔热血——还给你们!”刀锋划过脖颈的瞬间,鲜血喷溅在厅柱的蟠龙雕纹上,那龙目顿时化作血瞳。
“爹——!!!”
叶景珩的嘶吼声几乎撕裂喉咙。少年夺过一把长刀,疯虎般扑向赵德全:”阉狗!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刀锋尚未触及,三柄绣春刀已贯穿他胸膛。鲜血从嘴角涌出,他却仍向前踉跄两步:”叶家…永不绝…”最终轰然倒地,手指仍保持着掐向仇人的姿势。
叶慈静静望着这一切。她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玉簪上的珍珠沾了血,像在流泪。
“多可笑啊…”她轻抚丈夫染血的面容,”当年你说’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我还不信…”
倏忽转身撞向厅柱!”砰”的一声闷响,她贴着柱子缓缓滑落,在”忠孝传家”的匾额下绽开一朵血莲。最后一刻,她的眼睛仍望着叶玄澈藏身的角落。
叶玄澈浑身痉挛般颤抖着。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牙齿深深嵌入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与母亲的鲜血在地面交汇。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却连晕厥都成了奢望——福禄正用尽全力掐着他的虎口,强迫他保持清醒。
天地间忽然响起凄厉的风嚎。狂风卷着暴雪撞开残窗,将灵幡撕得粉碎。燃烧的帷幔在空中狂舞,火星与纸灰纷飞,仿佛万千冤魂在哭诉。连那轮寒月都染上血色,像被捅穿的眼球悬在夜空……
赵德全却抚掌大笑:”好个忠烈满门!”他踩着叶祯的尸身弯腰,金线蟒袍拖在血泊里,”大家可瞧仔细了?这就是违逆圣意的下场!”
叶玄澈的视线已被泪水扭曲。他看见父亲的血漫过青砖缝隙,像一条条赤色小蛇游向自己;听见兄长临终的喘息混着风雪呜咽,在耳畔循环往复;甚至闻到母亲发间熟悉的沉水香,正被血腥气一点点吞噬。
极度的痛苦竟让他产生幻觉——仿佛看见那年上元节,全家在汴河放灯时,父亲将年幼的他扛在肩头,笑着说:”澈儿看,这万家灯火…”
一滴血泪坠地,幻象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