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精品短篇类型的小说,那么《老公遁入空门后,我在客户全家福上看见了他》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圆圈”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宁易明夏妍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332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老公遁入空门后,我在客户全家福上看见了他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2章 2
我从未如此大彻大悟过,世界上最爱公主的不是王子,而且一直守候在背后的国王。
原本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的路程,硬是被父亲生生压缩成了七个小时。
父亲满脸悲痛,决绝地将我搂在怀里,抬头沉怒地看向宁易明。
他身后跟了一大片西装革履的下属,个个胆战心惊,其中一个站出来,痛心疾首地指责:
“前段时间你还在接受正向采访,你的慈悲大善感动了多少群众!你告诉我现在你在做什么?破戒近色,还以折磨群众为乐?”
他指着躲在夏妍背后吓破胆的小男孩,气不打一处来,“甚至还生了孩子!”
宁易明慌张地看向我,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洋洋,我没想到是你,如果是你我不会这样的……你替我向爸爸解释好不好?”
父亲怒不可遏,“谁是你爸爸?!别说你们离婚了,就算没离婚,我也从未承认过你这个女婿!”
我将脸靠进父亲怀里,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力气,我真想扇他一巴掌。
相似的身形,手机壁纸,胸口胎记,甚至孩子,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
宁易明,你早就认出来我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宁易明仍不死心,满脸惶恐地过来想抱住我的腿求情,父亲将我拦腰抱起,直接伸腿将他踹翻倒地,语气沉痛。
“我把这么完整快乐的女儿交给你!为了你她甚至要和我断绝关系,你却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我无力地拽住父亲的衣袖,轻声道:“爸爸,我疼。”
父亲心疼地看着我,出门前,眼神锐厉地看向宁易明。
“我女儿受过的每一分苦,我都要你百倍偿还!”
宁易明面白如纸地瘫倒在地,精神恍惚。
回去的路上,父亲告诉我,他已经查清宁易明名下的产业,用的是当年他留给我的钱起家。
所以,当初公司根本没有破产,那只是宁易明卷钱跑的借口。
父亲叹了口气,“他这个身份牵扯到的产业多,旅游业,手工业等等,这么多年,他已经揽金无数了。”
我静了静,想起那可笑的每月三百块生活费。
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穿着洁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树下等我,温暖地笑着说:“洋洋,你爸爸不同意的话,我就走啦。”
我拽着他不让他走,发誓一定会和他在一起,转头回家和父亲断绝关系,拿着父亲给的卡远走高飞。
我把那张卡交给宁易明,憧憬着以后无人反对只剩坦途的婚姻,爱情冲昏了头脑,我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狂喜。
婚后五年,如我所料,生活美满,甜蜜如初,圈子里都称赞我们是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
我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到我们白头偕老。
直到夏妍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宁易明开始夜不归宿,共友发来他和夏妍饭桌热吻的图片。
我浑身发抖,拿着照片质问他,他却淡淡道:“逢场作戏而已,你别太矫情。”
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五个月,龙凤胎。
去医院产检,我在匆匆赶来的宁易明的公文包里翻出来一件蕾丝内衣。
宁易明脸色变了变,“时洋,我好不容易抽时间过来,别在这给我甩脸子。”
叫到了我的号,他的手机却响了,夏妍哭着说自己养的小乌龟忽然不吃东西了,如果乌龟死了,她也不活了。
这么蹩脚的理由,宁易明只是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就立刻在我和夏妍之间做出了选择。
我挺着比同期所有孕妇都大的肚子,一个人走完所有流程,听到医生问:“家属怎么不过来,孕期没必要太坚强”时,还是没忍住给他拨电话。
接通,是暧昧刺耳的呻吟声,我手指发抖,直接挂断。
再后来,他不再回家,绯闻漫天飞,我挺着大肚子崩溃地去公司对峙。
却被告知公司破产,宁易明失踪,留给我的仅仅是一份离婚协议。
别墅,豪车,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被赶出来,在狭小的出租房里待产时,收到宁易明出家的消息。
我依旧心存侥幸,给孩子们看宁易明的照片,告诉他们,爸爸很爱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看我们。
我也找了工作,周末几份兼职轮着做,每天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却在小豆一次次的哮喘复发里,情绪濒临极限。
我给宁易明打电话,他却漠然道:“你又想骗我,等他真的死了,再叫我回去吧!”
小豆又一次发病,我哭着要把他送医院,他懂事地摇头,依赖着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只剩下越来越小的声音。
“我不去,爸爸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我要在妈妈怀里等爸爸……”
他懵懂地问我:“爸爸呢?我快死了,我要见爸爸……爸爸说我死了他就回来,现在怎么还不回来?”
我可怜的孩子是含恨而死的。
我甚至无法直视他那双天真的眼睛,只能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亲自感受着他的体温越来越冷。
转过头,我看见宁易明左拥夏妍,右抱他们的爱情结晶,名下灰产无数,公司多达36家,出行豪车相随,笑容意气风发。
他说父亲留给我的钱,他用着很顺手,多谢我。
我跪在雨里,抱着夭折的小豆,大喊:“不要!”
我猛的睁开眼睛。
父亲急忙慌乱地握住我的手,安抚我:“别怕,爸爸在呢。”
圆圆趴在我的床边,一点点拨开我汗湿的头发,“妈妈不怕,圆圆保护你。”
旁边站着几个诚惶诚恐的中年男人,看见我终于醒了,如释重负,都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时小姐终于醒了!”
其中一人站出来,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时小姐放心,我已经命令将宁易明抓起来,对他进行彻底的刑事犯罪调查!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事情出在海城,我们表示诚挚的歉意,希望时小姐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一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人渣出现!”
他们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期待我能说些什么。
沉默半晌,我摸了摸圆圆的脑袋,“我能见见他吗?”
6
宁易明双手戴铐,萎靡不振地被带到我面前。
他一见我,眼睛发亮,快步朝我走来,脚铐哗哗作响。
然后激动哀求道:“洋洋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都是夏妍那个贱人挑唆的,我受她蛊惑才会这样,你能不能去替我求求情,我不能被判刑,我还深爱你啊!”
事到如今,他还在自欺欺人。
我轻笑一声,“宁易明,你谁也不爱,你爱金钱和权力。”
当初和他在一起,父亲就对我说,他看得出宁易明心术不正,心思狡诈。
只不过那时我一意孤行,只觉得父亲在阻拦我奔向自己的幸福,愤慨之下,连亲情都沦为垫脚石。
宁易明疯狂摇头,“我爱你!你不记得了,我们有过五年的婚姻,每个人都说我们是模范夫妻,我们……”
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兴奋大喊:“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总不能让孩子们没有爸爸吧?缺失父爱的孩子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只觉得喉间一股血腥气,“你还有脸提孩子?”
他目光闪躲,“儿子的感冒应该好了吧?你替我向爸爸求情,我出去后,马上带他们出去玩,我给他们做玩不完的玩具,真的,洋洋,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圆圆忽然冲出来,抽噎着大叫一声:“哥哥已经死了!”
宁易明忽然安静下来,迟钝地皱了下眉,接着讨好地笑起来,“别骗爸爸了,你叫圆圆是吧?过来,让爸爸抱抱。”
多可笑,身为一个父亲,甚至刚刚知道自己女儿的名字。
圆圆小脸上满是恨意。
“我为什么要骗你?都怪你,哥哥要死了也不来见他,他哭了好久好久,你从来都不是我爸爸了!我有妈妈就够了!”
宁易明怔在原地,身子前后摇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他喃喃道:“不可能,你总是大题小做,肯定只是小感冒而已……”
我平心静气地告诉他,“宁易明,小豆得的是重症哮喘,你每个月打来的三百块钱,连他的一盒药都买不起。”
“而他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样东西,已经被你用打火机烧成灰了。”
宁易明瞬间面白如纸,接着矢口否认:“我每月工资只有1000块,除去大部分用于慈善,剩下的已经全部都打回家了。”
我笑出来眼泪,“慈善?你是说你的那些地下灰产?”
“对,你把你的剩余工资全部打回家,让原配和孩子住出租房,你的小情儿和私生子只能住大别墅,开法拉利,穿奢侈品。”
“我低声下气问你要钱,你却说在庙里的日子清苦,要我陪你同甘共苦,怎么,夏妍不配陪你?”
宁易明张了张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今天也不是来煽情的。
我笑了笑,“宁易明,我会提起上诉,要求你归还当年我爸爸留给我的资产。”
他张口结舌,流下泪水质问我:“就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我们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把验伤报告放在他面前,打断他,“今天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也准备毁掉你的。”
我一字一句,“我不会让爸爸手下留情,相反,我会不遗余力地逼他推波助澜,直到我满意为止。”
我后退一步,宁易明崩溃地大喊大叫挽留我,我牵着圆圆的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如我所料,当天下午,有关宁易明涉嫌刑事犯罪,违犯佛教戒律的消息被公之于众。
所有财产被没收充公,一时间,舆论一片哗然,骂声不绝。
朋友们纷纷给我发来消息,担忧地问我近况。
我勾唇一笑,轻松自若,“我很好啊,毕竟他就是我亲手送进去的。”
7
我在病房里津津有味地观看新闻,走廊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声。
“嫂子,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出来替我说句话?!”
我从门缝里看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将夏妍和小男孩牢牢困住指指点点,夏妍尖叫着捂着耳朵,满脸惊恐与崩溃。
路人满脸鄙夷,“这不就是最近爆出来的那个情妇?还好意思出来,你毁了一个家庭知道吗?”
夏妍满脸泪水,疯狂解释:“不是的,是宁易明做的啊,我们母子俩是被迫的,我们被他骗了!”
大家根本不信,“他不是好东西,你也未必干净!现在还有脸过来找人家原配?滚!”
“就是就是,社会还有没有道义了?今天这事我管定了,你要是还不走,别怪我轰你啊!”
夏妍被大家群起围攻,宛如过街老鼠,情绪濒临崩溃,她朝着我病房的方向大哭:“嫂子,我们是真心认错的!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俩,出来见见我们吧!”
“我们房子被收走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收留我们,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不说我,灿儿今年才四岁,他身子骨弱,这么无辜,怎么受得了外面的寒风啊!”
我再也受不了了,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路人知趣地纷纷退散,只剩下偏过脸一脸懵的夏妍,还有呆在原地吓尿裤子的小男孩。
“他无辜,我的小豆就不无辜了?”
我蹲下去,语气轻柔,“你知道吗,小豆死的时候,也才四岁多,那时候,这个小畜生正窝在宁易明怀里吃蛋糕呢。”
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既得利益者,永远不无辜!”
“你们走到今天,是活该!是老天有眼!”
夏妍浑身发抖,小男孩破口大骂:“你个坏女人!把我爸爸还回来!你害我再也不能吃鱼子酱了知道吗!”
我无意听他们废话,叫来保安,把人轰了出去。
那一天,夏妍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医院,再后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直到我休养生息了大半年后,宁易明的消息却突然传来。
他精神状态低迷,在开庭的时候,突然冲破桎梏,从四楼尽头的窗户一跃而下。
地面上霎时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红花。
他留下了一封遗书,把这几年中的所有罪孽都交代干净,并在最后一句写道:“我对不起原配时洋和一双儿女,所有合法财产留给时洋继承,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
我赶紧带着圆圆摘了一下午的柚子叶,把床头塞得满满当当,顺便也在小豆墓前摆了一大把。
接着马不停蹄把他的合法财产捐赠给慈善协会,害怕多留在手上一秒就染上晦气。
这辈子受苦就够了,希望下辈子各走各的路,别再遇见这种渣男。
8
宁易明跳楼的第二天,夏妍被发现死在一个垃圾站附近。
死因是大半夜爬高速被撞,身体都不完整了,她儿子站在旁边捂着眼睛哇哇大哭。
有人于心不忍,把小男孩送到本市的福利院。
谁知道,他在进入福利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在这儿能吃到俄罗斯的鱼子酱吗?”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蹙眉看他。
“吃不到,只能吃大葱蘸酱!”
小男孩吐了口唾沫,“呸!那我不来了!哪儿能吃鱼子酱,就把我送哪儿!”
工作人员哪里管他这么多,强行把人拽进去,他边嗷嗷哭被口不择言地大骂:“我不来这破地方,跟着我爸爸能顿顿吃鱼子酱,你们这是绑架,等我长大我要报复你们!”
后来听说他被一个无子的古板中年男人领养,在家里,天大的脾气也被养父打服了,三天两头脸上挂伤,再也不提要吃鱼子酱。
回过神来,穿着蓬蓬裙的圆圆牵着我,“妈妈,外公给我做了拨浪鼓哎。”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多大了还玩拨浪鼓。”
她一脸认真,“很漂亮的,哥哥在梦里说他想玩,我就和外公说了。”
我一时哽住,然后一路无言,领着她去墓园。
圆圆认真地把拨浪鼓摆正,轻轻说:“哥哥,不够玩的话再在梦里跟我说哦。”
墓碑前的狗尾巴草摇啊摇,好像小豆在说好的。
此时此刻,微风拂过。
我把圆圆揽在怀里,明白生活终将踏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