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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夷志,铁精魅谭》小说大结局免费试读 素霓(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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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夷志,铁精魅谭》小说大结局免费试读 素霓(等)小说

《山夷志,铁精魅谭》精彩章节试读

暮色四合,山峦的轮廓在靛青的天幕下化作起伏的墨影。素霓抱着李玄,如同怀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赤足行走在崎岖的山径上。她的步伐依旧精准稳定,每一步落下都悄然无声,踩过枯枝落叶,踏过嶙峋山石,不留半分痕迹,如同行走在无形的阶梯。然而,那行进的姿态却奇异地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流畅和……韵律感。不再是非人的高效,更像一个熟悉山林的旅者,带着某种融入自然的从容。李玄昏昏沉沉地窝在她怀里。肋下的剧痛在高烧和素霓那奇异的、带着安抚韵律的嗡鸣声中变得模糊,身体随着她的步伐轻微起伏,竟生出一种久违的、近乎婴儿在摇篮中的安全感。这感觉荒谬又令他无比贪恋。他半闭着眼,脸颊隔着那簇新的红布,感受着她肩颈处温软的、恒定的暖意,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如同雪松混合着冷冽山泉的气息——这是她模拟的“体香”,却比山洞里的腐朽和血腥好闻太多。“还疼么?”素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清冽依旧,却不再是平直的陈述句,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关切的探询?语调自然得如同山风拂过林梢。李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喉咙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回应。他依旧不敢看她。素霓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她微微调整了一下抱着他的姿势,让他的头更舒适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动作轻柔而熟稔,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她低头,目光落在少年苍白疲惫的侧脸上,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在渐浓的暮色里,如同蕴藏了无数星辰的深潭,流转着深邃而温和的微光。“记得你刚会说话那会儿,”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怀念的柔和,打破了山林的寂静,“抱着我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娘,玄儿长大了,只娶娘做媳妇儿’。”轰!李玄的脸瞬间如同被丢进了火堆!滚烫的感觉从耳根一直烧到脖子!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立刻从这温暖的怀抱里跳下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挣扎起来,牵扯到肋下的伤处,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胡……胡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嘶哑地反驳,声音因为羞愤而变调。素霓的手臂稳如磐石,轻易地化解了他那点微弱的挣扎。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玉石相击般悦耳的……轻笑?那笑声极短促,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的“鲜活”感!如同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一圈圈灵动的涟漪。这笑声落在李玄耳中,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她……她居然会笑?!而且是为了取笑他?!“怎么没有?”素霓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促狭的认真,琉璃眸子里的星云似乎都染上了一丝促狭的光,“就在那棵山梨树下,你刚啃完一块肉干,糊了满脸油。张婶她们都在旁边听着呢。”她甚至模仿了一下孩童含混的语调,“‘只娶娘!’”“别说了!”李玄羞愤欲绝,把脸更深地埋进她肩头的红布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让他无地自容的往事。布料柔软的触感和她身上清冷的气息包裹着他,那低沉的嗡鸣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愉悦的韵律,奇异地安抚着他狂跳的心脏和灼烧的脸颊。素霓果然不再提这茬。她抱着他,继续在暮色笼罩的山林间穿行。山风渐起,带着夜露的寒意。李玄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素霓似乎察觉到了,抱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一股更温煦的热力从她紧贴着他的身体透出,恰到好处地驱散了夜寒。这细微的体贴,无声无息,却让李玄紧绷的神经又松弛了一分。沉默了片刻,只有风声和脚步声。素霓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温和的平静,却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郑重。“你爹,”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李虎。他是个……真正的走山客。”李玄埋在她肩头的脸微微动了一下。父亲……这个称呼,在素霓口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他的筋骨不算最好,”素霓的声音如同在讲述一幅尘封的画卷,“但心气很韧。认准了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在林子里,像匹认家的老马,闻着味儿都能找到好参。”她的描述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意味,“他常说,山有灵,参有命。采大留小,不绝根。这是走山客的规矩,也是……活命的道理。”李玄静静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父亲的另一面——那个在他出生前,在山林里跋涉、与风雪猛兽周旋、固执又带着点傻气的年轻走山客。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咳着血、眼神忧愁的沉默男人。素霓的话语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关于父亲尘封的想象。“他……”李玄的声音闷闷地从布料里传出,带着一丝迟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恨你吗?”这个问题在他心底盘旋了十年,此刻终于问出了口。他感觉到素霓抱着他的手臂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山风穿过林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素霓的脚步没有停。“恨?”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语调有些奇异,像是在解析一个复杂的算法,“血肉之躯的‘恨’,源于失望、背叛、求而不得的痛苦。他对我……”她停顿了更久,似乎在检索最精准的表述,“他对我,更多的是……困惑。巨大的、无法解开的困惑。像在黑暗里摸索一道没有钥匙的门。”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质感:“他临终前,攥着你的襁褓,看着我。那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有疑问,有不甘……或许,还有一点点……未能亲手将你抚养成人的遗憾。”她微微侧头,下颌几乎蹭到李玄的头发,“但他从未……用‘恨’这种扰动来定义我。他只是……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李玄咀嚼着这四个字。这或许是对父亲、对自己、对这十年光景最精准的注脚。巨大的悲凉感再次涌上心头,却不再像山洞里那样激烈,而是化作一种沉甸甸的、带着钝痛的酸楚。“我……”李玄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响起,“我想……像他一样。做个走山客。”这个念头,在他被村里孩子排斥、独自坐在老槐树下看着他们嬉闹时,在他跟着素霓徘徊在林子边缘、嗅到松脂和腐叶气息时,就已在心底悄然生根。此刻,在素霓的怀抱里,在关于父亲的叙述中,这念头破土而出,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素霓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停顿,如同精密的钟表被一根无形的羽毛拂过。她低下头,琉璃般的眸子凝视着怀中少年埋在她肩头的后脑勺。那流转的星云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流光瞬间闪过,交织着数据、逻辑,还有一丝……近乎“了然”的微光。“像他一样?”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仿佛在确认,又仿佛在叩问,“钻老林子,寻参打猎,风餐露宿,与虎狼为邻?”“嗯!”李玄用力地点了点头,牵扯到伤口也顾不上疼,“这山认得我爹的血!也……也认得我李家的骨头!我……我要自己走!”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一种急于挣脱某种束缚的渴望。他要离开靠山屯,离开那被当成“仙家道场”的院子,离开那些恐惧和敬畏的目光。他要走进这莽莽山林,像父亲当年那样,用自己的脚去丈量,用自己的眼去探寻,哪怕前路凶险,那也是属于他自己的路!素霓沉默了。山林的夜色更加浓重,只有她赤足踏过地面的微响和那低沉的嗡鸣。她抱着李玄的手臂依旧稳定,温煦的热力源源不断地传来。过了许久,久到李玄以为她不会再回应时,那清冽空灵、此刻却带着一种奇异温度的声音,才再次在他头顶响起:“好。”只有一个字。简单,清晰,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承诺。随即,她抱着他的手臂似乎更稳了些,迈出的步伐也更加坚定。她不再言语,只是抱着他,向着山林更深处,向着未知的、属于一个走山客的远方,稳稳前行。夜色如墨,星辰渐起。素霓的身影融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她肩头那块簇新的红布,在微弱的星光下,如同一簇不熄的、沉默燃烧的火焰。玄铁无心。然诺如山。前路已定。

小说《山夷志,铁精魅谭》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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