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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殊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攥紧拳头，别开脸，固执着不肯喝。
下一秒后颈被人死死掐住，迫使她不得已往后仰头，张开了嘴。
“不喝也得喝，大家可都等着呢。”
说话的是乔晚晴新交的朋友，神色在灯光下显得狰狞可怖。
铁钳般的手按住她的肩膀，烈酒一杯杯猛地往乔亦殊嘴里灌。
第一杯咽入喉口，呛得乔亦殊猛烈咳嗽，就连眼尾都烧得通红。
第二杯烧入肺腑，乔亦殊只觉胃里翻江倒海，隐隐作痛。
……
直到三杯结束，贺靳斯才神色不忍将人揽进怀里，喂她喝了解酒药。
等聚会结束，乔亦殊站在夜色中，浑身上下起满了红疹子，发痒发疼。
人陆陆续续都坐车走了，就剩下他们最后几个。
其中一个男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开口。
“这车只能坐下五个人，可我们这里有六个……”
这时贺靳斯撑在驾驶座车门上，自然开口。
“小殊有专门司机接送，你们不用管她。”
“她要回城南那边的别墅，和你们都不太顺路。”
闻言，其他几人都显然松了口气，对乔亦殊露出今晚第一个真诚的笑。
“那谢谢乔同学慷慨解囊啦。”
说完，大家都纷纷上了车，而贺靳斯拦腰抱起乔晚晴放进副驾驶，再小心翼翼收起轮椅放进后备箱。
做完这一切，他才舍得分一个眼神给乔亦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殊，到家记得打电话，注意安全。”
乔亦殊站在原地，看着车身消失在视线里。
早在她闹着要举报乔晚晴顶替她高考成绩时，爸妈就停用了她的一切银行卡和接送司机。
可贺靳斯却忘了，忘了她酒精过敏，也忘了她没有专门司机。
她只身站在路边，偶尔有几个小混混路过，对她吹几声下流的口哨。
露骨的视线上下打量她，再调戏一二。
“约吗？美女！”
乔亦殊咬牙无视，频繁刷新着手机打车页面，却迟迟没有一辆车接单。
忽然淅淅沥沥的雨哗哗而下，瞬间打湿了乔亦殊的头发。
最终，她只好冒雨走路回家。
天色越发浓黑，她的视线被细细密密的雨点覆盖。
一脚踩进一旁水坑，摔在地上，脚踝变得红肿，膝盖被尖锐的玻璃碎渣割破，血混着雨水滑落。
她一瘸一拐往前走，直到脚底被磨出水泡，才终于到家。
忽然，身后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口哨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些混混尾随她，跟到了家门口……
这个念头让乔亦殊神经瞬间紧绷，就连握住钥匙的手都在发抖。
月光下，混混的影子照在门上，有种鬼魅夜行的恐怖感。
就在那只手快要抓住她时，乔亦殊开了锁，进了家门。
砰！
门被尖锐的重物砸得哐哐响，一点点刺激着乔亦殊紧绷的神经。
“臭婊子，开门啊！我可听你妹妹说了，你在外面乱搞，别装什么贞洁烈妇，实相点就陪哥几个玩玩！”
笑，恶劣的笑回荡在门外。
乔亦殊蜷缩在角落，颤抖着手报了警。
直到警察赶到，那些混混才终于消停。
警局内，一名女警递给她一杯热茶，缓缓安抚。
“别怕，这几个是这一片名声最恶劣的混混，隔三差五就来这里被拘留几天，我们会给予严厉的警告。”
“你现在快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人接你回家吧。”
闻言，乔亦殊才愣愣点头，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第一次，她打给了乔父，没有接通。
第二次，她打给了乔母，直到最后一秒才被接通，还未开口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乔亦殊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现在还在酒会上谈合作，没空听你胡闹。”
电话被挂断，乔亦殊抿抿唇，最终打给了贺靳斯。
持续的嘟嘟声回荡在走廊，又被自动挂断。
五个…十个…都是如此。
电话的茫音一声声响起，泪水模糊她的视线。
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崩断，她嗓音中带着压抑的哽咽。
“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