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
姜长懿怒极,看姜黎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你母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如此不孝忤逆!简直毫无半点教养可言!”
姜黎面色一沉,回击道:“自然不及祖母将父亲教养的这般好,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姜长瑜和姜薇直接傻眼了。
姜长岐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同时,眼底还划过别样的色彩。
姜柔则上蹿下跳的急着拱火。
“大姐姐,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如此辱骂大伯?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啊!”
“大姐姐,骂的¥&&***&**”
姜泽刚想叫好,就被姜薇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明亮至极。
几年前,有次灯会几姐弟外出游玩,他被歹人抓住差点没命。
是姜黎从天而降救了他,从那以后,他就无比崇拜这个姐姐。
“大哥,你先消消气。”
“阿黎,你胡说什么呢!”
姜长瑜小心翼翼的劝着,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就又开打。
他不明白,父女之间怎么会如仇人一般?
但姜长懿已经气到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发疯似的朝着姜黎冲了过去。
这一次,姜黎没有躲闪。
姜长懿挥出一拳,她躲过后,就朝着他胸口还击一拳。
他朝着她扇来一掌,她就朝着他肩头打去一掌。
他朝着她踢出一脚,她就还击一脚。
几番交手之下,姜黎毫发无伤,姜长懿则接连后退,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姜黎只是裙摆微乱,呼出一口气,站在那里整个人依旧的淡然自若。
“姜黎,你疯了,你真是是疯了,你殴打亲父,天理不容!”
姜柔看似不可置信,正义凛然,实则无比激动,满心满眼想着,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姜黎母女,就彻底废了。
一个善妒逼死妾室,一个大逆不道殴打生父。
接连的打击,以及怒火攻心却只能被压制的憋闷之下,姜长懿喷出一口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大伯!”
“大哥!”
“来人,来人,太医!”
众人乱成一团。
姜长瑜一激动,胸口又传来痛意,他只得捂着胸口,喊不出声音。
“父亲,你先顾好自己啊!”
姜薇顾不得姜长懿,忙先将父亲搀扶着坐下。
下人忙跑去老夫人屋里告知沈执素与秦玉珠,以及请太医过去给姜长懿看看。
姜黎则不慌不忙的走到一旁坐下。
姜柔瞥了几眼昏迷不醒的姜长懿,走到姜黎面前,幸灾乐祸道:
“姜黎,你真是疯了,你这么做就不怕名声尽毁,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姜黎睨向姜柔,轻笑道:“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她当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可一忍再忍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
姜长懿是她父亲,可那又如何?
她姜黎从来都不是会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人,她不怕谩骂,更不怕异样的眼光。
难道女子生来就该逆来顺受吗?
更何况,她没有伤姜长懿。
姜长懿如此大抵是气的。
“哎呀,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爷这是怎么了?”
秦玉珠神色夸张的疾步而来,实际上下人已经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太医,太医。”
沈执素什么都没说,只是催促着太医,给姜懿看看。
太医刚给老夫人看完诊,还没来得及说老夫人的情况呢,这边就又出事了。
“咳,咳咳……”
沈执素蹙着眉一回头,就又见姜长瑜脸色泛白,还忍不住的轻咳,嘴角还有血迹。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姜长瑜摇了摇头,问道:“母亲如何了?”
沈执素满目担忧地望着夫君,说道:“太医还没来得及细说……”
这时姜薇刚松开捂着姜泽嘴巴的手,他立马就说道:“大伯发疯了,他把父亲打的吐血了,还要打大姐姐!”
沈执素面色一白,紧盯着姜长瑜。
“二爷?”
姜长瑜轻咳着,呼吸微喘。
“我没事。”
沈执素瞥了眼地上的姜长懿,又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姜黎,叹息一声,可见无奈。
“太医,我大伯如何了?是不是被打的很严重?”
姜柔假模假式的抹着泪,不知道的还以为躺着的是她亲爹呢。
秦玉珠捏着帕子,没好气的指责姜黎,
“你父亲教训你,自然不可能真的对你下手,倒是你,你怎么能下死手,将你父亲伤的这么重,你这孩子真是不像话!”
姜柔顺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
“对啊,大伯是将军,他怎可能被大姐姐伤成这样,他肯定是让着大姐姐的。”
母女俩一唱一和,好似姜黎多么无恶不赦一般。
她们说这些的时候,视线都若有若无的看向那太医,显然是说给那太医听的。
“太医诊脉,需安静。”
沈执素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姜长瑜受伤,她心里也是有不满的。
不管大房的恩怨如何,姜长懿都不该伤了姜长瑜。
由此可见,姜长懿就是个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人。
他弃发妻、伤手足、不是人。
秦玉珠微微挑眉,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在乎沈执素说了什么。
太医是外人,她们刚才的话就是说给外人听的,今日姜黎所做之事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太医收回诊脉的手。
沈执素本想说,让他去给姜长瑜看看。
但秦玉珠已经抢先一步问道:“成太医,我们家大爷如何了?”
成太医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只看向沈执素。
沈执素忙说道:“成太医,给我家二爷看看吧!”
“好。”
成太医走到了姜长瑜身旁,又开始诊脉。
沈执素母子三人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秦玉珠只觉莫名其妙,她貌似没有得罪过这个成太医。
而轮到姜长瑜诊伤,姜柔倒是安静了,一句都不过问,好像姜懿是她伯父,姜瑜便不是一般,区别不要太明显
姜薇紧抿着唇,自是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
许久,成太医这才蹙着眉松开了把脉的手。
“太医,我大伯如何了?是不是伤的很重?”
姜柔又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
秦玉珠也紧盯着成太医,等着他的答案。
两人着急知道姜长懿伤的如何,便好将姜黎伤父的罪名落实。
但她们如此,实在是有些急功近利,让人很不喜。
成太医面露不悦,一言不发。
沈执素虽然着急丈夫的情况,但还是说道:“劳烦您了,先从我婆母的病情说起吧!”
成太医的脸色这才缓和,说道:“二爷受了点内伤,好在伤的不重,但也需静养一段时日,最好卧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