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成太医。”
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沈执素还是红了眼，心中越发对姜长懿不满。
成太医又说道；“我给二爷开个药方，服用五日即可，这段时日胸口会痛、沉闷、有时还会呼吸不畅，切记不可动作幅度太大，需精心养几日。”
“好，我记下了，多谢！”
沈执素附身一拜，便不再言语。
姜长瑜此时确实是不好受的，深呼吸一口气，胸口都牵扯着痛。
姜薇站在他身旁，悄悄抹了好几次眼角。
“都是大伯，他发疯，我讨厌他！”
姜泽才十岁，正是不谙世事、天真懵懂的时候，亦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恶。
这次，姜薇没有捂他的嘴巴，沈执素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姜长瑜还顾及着兄弟之情，板着脸训斥道：“阿泽，不可胡说！”
姜泽很怕他，只不服气的扭头看向别处，整个人气鼓鼓的。
“成太医，我们家大爷如何了？他伤的可严重？”
秦玉珠再次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
成太医不看她，依旧是看着沈执素，说道：“你们家老夫人情况很严重，比起十几年前更加凶险。”
秦玉珠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成太医什么意思？竟三番四次冷落她！
沈执素神色凝重的看向来自家夫君。
姜长瑜闻言有些激动，便轻咳了几声，捂着胸口问道：“成太医，我母亲她……”
成太医道：“老朽无能为力，除非…”
话说一半，他便不再言语。
但姜长瑜和沈执素对视一眼，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年老夫人就是吃了夏金枝的回元丹这才捡回一条命。
秦玉珠眯了眯眸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
所以老夫人这次要是想熬过去，还得服用回元丹。
姜柔不知往事，她疑惑问道：“除非什么？”
无人搭理她。
姜长瑜想到母亲，心中担忧着急，可又想到自家大哥如此过分，那大嫂这次还能救他们的母亲吗？
沈执素说道：“成太医，我婆母的病只怕我们都无能为力。
不知我大哥情况如何？他何时能醒，如今他已经回京，这件事情恐怕只能他做主了。”
成太医点了点头，觉得这沈氏果然是明事理。
不像这个秦氏一直上蹿下跳，明里暗里针对姜黎。
还有这个姜长懿，竟如此过分，伤了姜长瑜便暂且不提，居然还想伤姜黎。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如此对姜黎，显然是也没顾及与夏金枝的感情。
幸好这丫头从小习武，身手不错，这才没吃亏。
“将军是急怒攻心导致的气血上涌，这才吐血，他身体无碍，也没受伤，还不如姜二爷伤的重。”
秦玉珠神色古怪，成太医接连的冷落让她明白，他肯定是向着夏金枝母女。
所以此时他说姜长懿没受伤，她明显不信。
可她也不可能揭穿，如此就是质疑成太医的医术，她可不想彻底把人得罪死。
要知道，成太医今年已经七十来岁，在太医院五十多年，医术高超，德高望重。
太医院其他太医，大多都是他徒弟！
可姜柔就没她这么玲珑了，她嚷嚷道：“我亲眼看着姜黎将我大伯打倒在地的，他怎么可能没受伤？”
姜长懿没有受伤，只是怒火攻心，这就说明姜黎没有伤他。
她们显然是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姜黎伤了姜长懿，这才是大逆不道，但如果只是气吐血，那只能说明姜长懿自己小肚鸡肠。
姜黎顶多留个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名头。
成太医冷哼一声，语气丝毫不客气。
“这位小姐若是觉得老朽医术不精，大可请别的大夫来。”
“姜柔，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成太医道歉！”
秦玉珠面色严厉的训斥。
姜柔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躬身道歉。
“对不起成太医，我，我是太无知了才会如此说，毕竟我不懂医术，只眼见为实，哪知我是鼠目寸光！”
成太医自然也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他看向了一旁安静坐着的姜黎。
姜黎此时的心情亦是十分复杂。
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让她带上青羽和青栩。
很显然她早便料到了眼下的情况。
带上她们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让她自己做决定。
而姜柔不知当年回元丹的事情，她却知晓，因为剩余的两颗回元丹都在她手里。
当年四颗回元丹。
舅舅断臂命悬一线时服用了一颗保命。
剩余三颗，外祖父全给了她母亲。
十几年前老夫人重病，当年她不过也才几岁而已，母亲给了老夫人一颗，救了她的命。
“不好了，老夫人又吐血了！”
春嬷嬷面色惨白的跑来，手中还握着一块帕子，帕子上是一大摊血，黑黄黑黄的，混合着浓痰。
成太医瞥了一眼，眉头紧锁，却也只能摇头叹息。
“去，去请大嫂过来！”
姜长瑜急了，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
沈执素脸色难看的说道：“只能大哥去请，我们如何请？”
姜长瑜一时无言。
一旁姜长岐父子则完全置身之外。
姜薇和姜泽还是有些担心姜老夫人的，毕竟老夫人对他们还是疼爱的。
沈执素看向成太医，问道：“不知大爷何时能醒？”
成太医走上前，朝着地上的姜长懿扎了几针。
他们说了半天的话，都无人吩咐下人将他抬到榻上去，硬是让他在地上躺了半天。
姜长懿痛的眉头一拧，喘着粗气睁眼。
眼前围着一圈人，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逐渐想起发生了什么。
下人将他搀扶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他冷冽的双眸穿过人群定格在姜黎身上。
姜黎眼神平静地与他对视。
姜长懿心头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姜黎真是大逆不道，居然敢伤他这个亲生父亲！
只是他看了眼一旁的成太医，终是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成太医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说道：“姜大人，你这是急怒攻心导致的吐血，好在身体无碍，你要多加注意，调整心情，不然身体肯定要被重创的。”
姜长懿运转内力，感受身体情况，确实是没有受伤，只是胸口憋闷，很显然这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