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男女主角是赵金珠的连载年代小说《八零财神奶奶:算盘一响全院暴富》是由作者“此夜定有鬼”创作编写,喜欢看年代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01086字。
八零财神奶奶:算盘一响全院暴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院子里的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姐和赵金-珠身上。
一个,是盛怒中带着决绝的清高知识分子家属。
一个,是满脸无辜却步步为营的“乡下老太太”。
刘红梅抱着胳膊,嘴角的讥讽都快挂不住了,她今天算是开了眼,这赵金-珠简直就是个滚刀肉,泼皮无赖!
张姐的胸口剧烈起伏,她那双握着书本的手,此刻因为愤怒而指节发白。
“好,你来做。”
这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是,我有我的规矩。”张姐的声音冰冷如铁,“选料,必须用秋后第一茬的‘一线天’黄瓜,不多不少,必须七寸长。刀工,每一片都必须是菱形,厚度要能透光。酱料,我要用六必居的头抽黄酱,配上我自己的秘方。入坛,要用地窖恒温……”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和高傲。
周围的军嫂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腌个咸菜而已,怎么比造原子弹还复杂?
赵金-珠听着,脸上的憨厚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为难。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都充满了“我办不到”的意味。
“张妹子,你看看,我就说我干不了这个吧。”
赵金-珠忽然一摆手,像是彻底放弃了。
她转身对着旁边吓得脸都白了的王嫂说:“嫂子,我看这酱菜的生意,太复杂,水太深,咱们玩不转。”
“咱们还是干点简单的吧。”
“就先做你的手帕。你绣几块出来,我先拿出去试试水,看看能不能卖个三块五块的,给孩子买点肉吃就行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要把天都捅个窟窿的赵金-珠,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打退堂鼓了?
连张姐都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来反驳她,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噎在了原地。
刘红梅第一个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哎哟,我说什么来着?这就认怂了?还是做点针头线脑的活儿适合你们。”
王嫂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姐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赵金-珠这副“知难而退”的样子,在她看来,不是认输,而是一种更深的侮辱。
仿佛在说,你那引以为傲的“艺术”,门槛太高,我等俗人不配玩,我们只配玩那些“三块五块”的小买卖。
她的心里,那股被“糊涂酱菜”激起的火气还没消,又被这种轻视点燃了新的怒火。
“针头线脑?”
张姐冷笑一声,目光扫向王嫂,又落回赵金-珠脸上,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王嫂的手艺是不错,可说到底,女红这种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
“能卖出什么价钱?”
“五块?十块?顶天了!那也叫生意?不过是挣点零花钱,给自己扯块花布罢了。”
她的话,刻薄又现实。
这是那个时代大多数人对“家庭手工业”的普遍认知。
王嫂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无措地绞着衣角。
然而,赵金-珠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精准踩入陷阱的,闪着精光的眼神!
“哦?”
赵金-珠猛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绳子,瞬间绷紧了现场所有人的神经。
“张姐,你的意思是,你看不起王嫂这门手艺?”
“你觉得,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东西,就只值十块钱?”
张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一滞,但骄傲让她无法后退。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语气强硬。
“好!”
赵金-珠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脆响!
“那咱们就打个赌!”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传遍了小半个院子,所有看热闹的,假装路过的,全都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赌约?!
这老太太又想干什么?!
赵金-珠指着脸色煞白的王嫂,对着张姐,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嫂,回去绣一块你这辈子最拿得出手的手帕!”
“我,赵金-珠,就拿这块手帕去卖!”
“你张姐不是说,顶天了就值十块钱吗?”
她的手指,在空中狠狠一点,像是在签署一份军令状。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我能把它卖出五十块钱!”
“轰——”
人群炸了!
五十块!
疯了!这个赵金-珠绝对是疯了!
五十块钱是什么概念?
陈卫国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营长,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十多块!
一块手帕,要卖掉一个营长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哈哈哈哈……”刘红梅第一个笑出了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赵大姐,你是睡糊涂了吧?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王嫂的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到地上去,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她们要成为整个军区大院,不,是整个军区的笑话了!
赵金-珠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她的目光,像两把淬火的钢刀,死死地钉在张姐的脸上。
“张凤兰,你敢不敢跟我赌?!”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出了张姐的名字!
那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张姐脸上的轻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赵金-珠的声音,继续在院子里回荡,字字诛心。
“如果我卖到了五十块,甚至更高!你,张凤兰,就带着你那宝贝的酱菜方子,加入我们的‘锦绣合作社’!你来当这个酱菜组的组长,但是,一切都得按我的规矩来!成本核算,生产计划,销售定价,你都得听我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变得更加凌厉。
“如果,我卖不到五十块!哪怕只卖了四十九块九毛九!”
“我赵金-珠,当着全大院的面,把这盆‘糊涂酱菜’亲手倒进阴沟里!然后挨家挨户地给你们赔礼道歉,承认我就是个‘瞎折腾’的疯婆子!”
“这个‘锦绣合作社’,还没开张,就地解散!”
“从此以后,我赵金-珠在这大院里,绝不再提一个‘钱’字!”
“怎么样?!”
“这个赌,你接,还是不接?!”
死寂。
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赵金-珠这番破釜沉舟的豪言壮语给震住了。
这已经不是赌一块手帕的价钱了。
这是在赌两个女人的脸面,赌两种价值观的胜负!
张姐死死地盯着赵金-珠。
她从对方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看到了狡诈,更看到了一种让她心惊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五十块钱卖一块手帕?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赌局,对她而言,是稳赢。
只要她点头,就能一劳永逸地让这个讨厌的、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女人,在整个大院里颜面扫地,永远闭上那张谈论“生意”的嘴。
这比跟她争论酱菜的做法要高明得多,也解气得多!
一个念头,在张姐心中疯狂滋生:让她输!让她输得彻彻底底!让她知道,“俗气”的手段,在真正的“风骨”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良久。
张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弧度。
“好。”
她吐出一个字。
“我跟你赌。”
“赵金-珠,我希望你的本事,能有你这张嘴一半硬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
协议达成!
赵金-珠脸上的紧绷,瞬间松弛下来。
她笑了,那笑容,温暖又和煦,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赌徒不是她。
“好!一言为定!”
她转身,拉起还在魂不附体的王嫂,拨开人群,大步往自己家走去。
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此刻,再也没有人敢用看一个普通老太太的眼光看她。
那道微胖却挺得笔直的背影,在众人眼中,变得高深莫测。
刘红梅的笑声,僵在了脸上。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好像没有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张姐站在原地,看着赵金-珠的背影,脸上那抹冷笑,却怎么也无法让她心里感到踏实。
她赢定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掉进陷阱里的人?
……
一回到家,门刚关上。
王嫂就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瘫坐在了门边的地上。
“姐!我的亲姐!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五十块啊!你让我拿什么绣出五十块的手帕来?我就是把金丝线拿来绣,它也不值五十块啊!”
“这下完了!咱们俩都要没脸见人了!我男人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你这哪是做生意,你这是在赌命啊!”
王嫂彻底崩溃了,捂着脸,压抑地痛哭起来。
赵金-珠没有立刻去扶她。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白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打仗,是会耗费心神的。
刚才那一仗,她赢了。
她走到王嫂面前,蹲下身,把那杯水递给她。
“嫂子,哭什么?”
她的声音,平静,沉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问你,我赌的是什么?”
王嫂抽噎着,抬起泪眼:“赌……赌手帕卖五十块……”
“错!”
赵金-珠摇了摇头,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我赌的,是她的骄傲。”
“我赌她看不起咱们,看不起你的手艺,更看不起我这个‘俗人’。”
“我赌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清高’,为了看我当众出丑,一定会接下这个她认为必赢的赌局。”
王嫂愣住了,眼泪都忘了流。
赵金-珠扶着她站起来,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嫂子,你记住。生意场上,算计的从来不只是钱,更多的是人心。”
“那个五十块,不是手帕的价格,是敲开她那扇门,把她拉下水的钩子!”
“现在,钩子已经下去了,她也死死地咬住了。”
赵金-珠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饵,够不够香了。”
她握住王嫂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有些粗糙,却无比灵巧的手,眼神变得无比郑重。
“嫂子,现在,我需要你帮我。”
“忘了那个五十块,忘了那个赌约,忘了所有人的嘲笑。”
“你就想着,你要绣一件东西,一件能让你自己都为之骄傲,能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说不出一句坏话的东西。”
“把你的委屈,你的不甘,你这些年被埋没的所有才华,都给我绣进去!”
“你要绣的,不是一块手帕。”
“是你的脸面,是我的脸面,更是我们‘锦绣合作社’的开山之作!”
“你,能做到吗?”
王嫂看着赵金-珠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听着她那振聋发聩的话。
她的心,被狠狠地撞击着。
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那些不敢言说的不甘,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是啊!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这些军嫂,就只能围着灶台和男人孩子转?
凭什么她这双能绣出锦绣山河的手,就只配换回几块钱的零花钱?
她不服!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斗志,从王嫂的心底,猛地升腾起来!
她用力地抹掉脸上的眼泪,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姐!”
“我能!”
赵金-珠笑了。
大功告成。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渐渐散去的人群,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栋唯一的、带着独立院落的领导小楼。
饵已经备好。
钩子也已经下水。
现在,是时候去钓那条真正能决定价格的,最大的鱼了。
她拿起桌上的硬皮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郑重地写下了三个字。
陆振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