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虞星澄点点头，选择特殊技能。
小虞星澄立刻眼睛放大三倍，泪光闪闪地看着数字裴行川：「教官…能不能…休息一下…」
特效触发！
虚拟人裴行川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防御值暴跌。
小虞星澄趁机一个上勾拳，再次KO。
“这太解压了！”虞星澄笑得脸都红了，几天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她又设计了几种”复仇”场景：在虚拟射击游戏中爆头”魔鬼教官”；
在赛车游戏中把他撞出赛道；甚至在烹饪游戏中故意烧焦他点的菜…
正当三人沉浸在虚拟复仇的快感中时，工作室的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进度报告。”裴行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虞星澄的手指僵在键盘上，脸色刷地变白。
屏幕上，Q版她正骑在数字裴行川身上，左右开弓地扇巴掌，配合着夸张的”啪啪”音效。
陆绎心捂着脸往沈墨池身后躲，沈墨池则装作突然对天花板产生了浓厚兴趣。
虞星澄的手悬在半空，一动不敢动，仿佛只要不移动就不会被发现。
裴行川缓步走到虞星澄身后，俯身看向屏幕。
数字版的他正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头顶飘着一行字：「认输了吗？认输了吗？」
“有创意。”
裴行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格斗训练激发了你的想象力。”
虞星澄缩在椅子上，小小的一团，耳朵红得能滴血：”对…对不起…”
裴行川伸手——虞星澄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预料中的敲打没有来临。
他拿起鼠标，点开了游戏代码界面。
“虚拟行为树有缺陷。”
他平静地指出，”反击逻辑太线性。”
三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裴行川指着一段代码，”应该加入伪随机变量，让虚拟行为更难预测。”
虞星澄的眼睛瞪得溜圆，呆呆地看着裴行川一本正经地对她的”复仇游戏”提出技术建议。
“还有这个物理引擎，”他继续道，”碰撞检测不精确。现实中的过肩摔会造成更大伤害值。”
陆绎心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沈墨池的嘴角抽搐着，像是在进行激烈的表情管理战争。
“把修改意见整理好发给我。”
裴行川直起身，语气如常，”明天早上6点，训练馆。测试新版数据。”
虞星澄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能小声挤出一个”是”。
裴行川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对了。’萌混过关’技能的触发概率应该下调至5%。现实中无效。”
门关上后，工作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陆绎心直接滚到了地上，沈墨池捂着肚子弯腰靠在墙上，连一向安静的虞星澄都笑得眼泪直流。
“他…他竟然…”
陆绎心上气不接下气，”帮你改进殴打他的游戏！”
沈墨池摘下眼镜擦眼泪：”合理。符合训练逻辑。”
虞星澄擦掉笑出的泪水，重新看向屏幕。
“好吧…”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重新搭上键盘，”让我们给’魔鬼教官’升级一下数据…”
三人忙到深夜，按照裴行川的建议完善了游戏。
新的数据确实更棘手，但反而让游戏更有挑战性——虞星澄甚至发现自己开始思考真实的格斗技巧来应对虚拟敌人的攻击。
“等等…”
陆绎心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不是变相让你练习格斗吗？”
沈墨池推了推眼镜：”高。实在高。”
虞星澄停下敲键盘的手，恍然大悟。
第二天清晨5:50，虞星澄破天荒地提前到达了训练馆。
裴行川已经在等她，身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是改进版？”。
虞星澄点点头，递上一个U盘：”按您的建议…调整了…”
裴行川插入电脑，快速浏览了代码，然后启动游戏。
屏幕上的Q版虞星澄再次面对升级版的数字裴行川，这一次战斗明显更加艰难。
「动作不标准。」
虚拟人教官冷冷地说，轻松化解了几次攻击，「再加练三组。」
现实中的裴行川微微点头：”合格。现在开始真人版训练。”
两个小时的训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高效。
奇妙的是，虞星澄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了——每当被摔倒在地，她脑海中就会浮现游戏里战胜对手的画面，反而激发了斗志。
“有很大的进步。”
训练结束时，裴行川罕见地给出了直接表扬，”冻结反应时间缩短70%。”
虞星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回到工作室后，她发现电脑上贴着一张便签：
「虚拟人还需改进。增加连招识别功能。——P」
陆绎心看到后笑倒在沙发上：”你们的互动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沈墨池点头：”有效。就是奇怪。”
虞星澄却微笑着打开电脑，开始了新一轮的代码编写。
一周后，虞星澄的”魔鬼教官”游戏已经升级到第三个版本。
她甚至为不同的训练场景设计了专门的模块——从基础的格斗技巧到进阶的战术配合。
“你这是要把整个军事训练体系都数字化啊。”陆绎心趴在沙发上，看着虞星澄飞快地敲击键盘。
沈墨池从资料堆中抬起头：”实际上，美军已经有类似——”
“停！”陆绎心抓起一个抱枕扔过去，”不许在这个时候科普！”
虞星澄笑着看他们打闹，手上的工作却没停。
这段时间的游戏设计确实让她对军事训练有了新的认识——那些看似严苛的动作要求背后，都是无数次实战检验的精髓。
“话说，”陆绎心突然翻身坐起，”裴上尉最近好像没那么魔鬼了？”
虞星澄的手指顿了一下。
确实，自从那个游戏被发现后，裴行川的训练方式微妙地改变了——依然严格，但会在她即将崩溃前适时喊停；依然挑剔，但会指出具体改进方法而非简单否定。
“数据支持。”沈墨池调出一份表格，”过去七天，虞星澄训练受伤率下降65%，技能掌握速度提升40%。”
“哇！”
陆绎心夸张地捂住胸口，”那个冰块脸居然学会温柔了！”
虞星澄的脸不自觉地泛红：”不是…那个…”
工作室的门忽然打开，三人立刻噤声。
但这次进来的不是裴行川，而是系主任杨教授。
“同学们，”杨教授笑眯眯地说，”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们。”
三人立刻正襟危坐。
“经过系里讨论，决定让你们参与全军模拟系统的测试。”
杨教授的话让虞星澄瞪大了眼睛，”下周一开始，为期两周。”
陆绎心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真的吗？太棒了！”
沈墨池快速记下日期：”需要提前准备哪些资料？”
全军模拟系统——那是连高年级学员都梦寐以求的训练机会，据说能完全还原实战环境的90%以上。
“不过，”杨教授突然严肃起来，”这次测试会有一位特殊观察员全程跟进。”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虞星澄一眼，”裴行川上尉。”
那个在虚拟世界被她”蹂躏”了无数次的教官，现在要亲眼见证她在真实模拟系统中的表现了？
杨教授离开后，陆绎心兴奋地扑向虞星澄：”天呐！我们要进模拟系统了！你会设计游戏，这下可以提前熟悉环境了！”
虞星澄勉强笑了笑，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沈墨池注意到她的不安：”首次模拟存活率17%。但你有优势。”
“什么优势？”虞星澄茫然地问。
“你已经打败过最难缠的对手了。”
沈墨池指了指屏幕上暂停的游戏画面，”虚拟版的。”
虞星澄看向屏幕——数字人裴行川正摆出标准的格斗姿势，眼神锐利如刀。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突然给了她一丝勇气。
接下来的几天，虞星澄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研究模拟系统的资料。
她甚至根据能找到的公开信息，试图在游戏中重建模拟场景。
“这里应该是弹药库，”她喃喃自语，调整着3D模型的参数，”入口处的掩体…”
陆绎心和沈墨池也全力配合，一个提供实战经验，一个负责技术细节。
三人不知不觉又熬到了深夜。
“好了！”虞星澄终于直起腰，”基础场景搭建完成。”
屏幕上呈现出一个简易的军事基地模型，几个Q版人物在其中移动。
虽然不是真正的模拟系统，但已经足够让他们熟悉基本地形和战术要点。
“太棒了！”
陆绎心迫不及待地抓起控制器，”让我试试！”
三人轮流在虚拟场景中演练，逐渐形成了一套简单的配合战术。
虽然远称不上专业，但至少虞星澄不再对即将到来的训练感到完全无措。
周五下午的格斗训练结束后，裴行川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开。
“模拟系统，”他突然开口，”和你的游戏不同。”
虞星澄正擦汗的手停在半空，他怎么知道她在准备…？
“真实的战场，”裴行川的眼神穿透力极强，”没有重来键。”
虞星澄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我明白…”
“但原理相通。”裴行川转身前丢下这句话，”观察，思考，行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虞星澄若有所思。
周末两天，虞星澄几乎把自己埋在了资料堆里。
她反复观看能找到的模拟系统录像，分析每一次行动的得失。
晚上临睡前，她的手机亮起一条消息：
「明早5:30，3号训练馆。基础战术复习。——P」
虞星澄盯着这条简洁的信息看了很久。
这是裴行川第一次主动在非训练时间联系她。她小心地回复：
「收到。谢谢教官。」
放下手机，她看向贴在墙上的模拟基地地图。
那些线条符号不再只是陌生的标记，而是一个个需要她去克服的挑战。
“观察，思考，行动。”她轻声重复着裴行川的话，关上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