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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双女主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青鸟赋》?作者“阑珊不知处”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陈筝林溪形象。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主要讲述了:深秋的风,裹挟着彻底凋零的枯叶和刺骨的寒意,在南华艺中的校园里肆意穿梭。铅灰色的天空压得极低,沉甸甸的,仿佛吸饱了水分的巨大铅块,随时会倾泻下更冰冷的雨。艺术楼前那排高大的银杏树,一夜之间褪尽了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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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赋》精彩章节试读

深秋的风,裹挟着彻底凋零的枯叶和刺骨的寒意,在南华艺中的校园里肆意穿梭。铅灰色的天空压得极低,沉甸甸的,仿佛吸饱了水分的巨大铅块,随时会倾泻下更冰冷的雨。艺术楼前那排高大的银杏树,一夜之间褪尽了最后一点金黄,只剩下光秃秃、黑黢黢的枝桠,如同无数只绝望伸向天空的手。

校园里弥漫着一种与季节相称的、沉甸甸的肃杀气息。课间走廊的喧闹声似乎都低了几分贝,学生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凝重。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深秋的寒雾,悄然渗透进每一间教室,每一个角落。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带着一种刺耳的尖锐,撕裂了教学楼短暂的沉寂。高二(三)班的教室里,空气却比铃声响起前更加滞重。没有往常课后的喧闹和嬉笑,只有桌椅拖动时发出的沉闷摩擦声,以及收拾书包时压抑的窸窣声响。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心事重重的缓慢。

“艺考动员大会,大礼堂,全体高二艺术生,立刻集合!” 班长站在讲台上,声音平板地重复着刚刚收到的通知,眼神扫过下面一张张年轻却过早染上忧虑的脸。

林溪沉默地合上摊在桌上的数学练习册。摊开的空白页上,只有几道潦草划过的、无意义的笔痕。她将笔记本和笔袋收进书包,动作机械而准确。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笔盒边缘,带来一丝细微的战栗。她站起身,椅子腿在瓷砖地面上刮出短促刺耳的声响。

“啧,催命一样。”李薇把最后一只唇膏塞进鼓鼓囊囊的化妆包,翻了个白眼,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几个人听见,“早死晚死都是死,非赶在饭点前折腾人。”

柳清羽已经收拾妥当,抱着她的琵琶谱夹,清冷的眸子扫过李薇,没什么表情,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裙摆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她对这种集体性的焦虑似乎有种天然的疏离感。

林溪没有理会这些,她拎起书包,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隔着两排座位的那个位置。陈筝正慢吞吞地拉上书包拉链,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背脊,此刻似乎微微塌陷着,肩膀也耷拉下来,像被抽走了支撑的藤蔓。她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有握着书包带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绞着深蓝色的帆布带子,指节泛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堵在林溪的胸口。

她没有停留,随着沉默的人流,走出了教室。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深秋特有的、干涩的尘土气息。通往大礼堂的路两旁,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晃,发出呜呜的低咽。

大礼堂里灯火通明,巨大的空间被一种刻意营造的、庄重肃穆的气氛填满。深红色的座椅如同整齐排列的方块,冰冷而坚硬。空气里弥漫着陈旧座椅皮革、灰尘和几百人呼出的二氧化碳混合的浑浊味道。学生们鱼贯而入,低声交谈的嗡嗡声在空旷的穹顶下回荡,形成一种压抑的背景音。

林溪找了个靠后、靠边的位置坐下。冰冷的金属折叠椅面瞬间将寒意传递过来,硌得她尾椎骨生疼。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将书包放在脚边。目光习惯性地在人群中搜寻。

陈筝坐在前面几排,和笛子声部的几个女生在一起。她依旧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显得有些紧绷,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前方空荡荡的舞台,眼神有些失焦,手指依旧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旁边的女生似乎在低声跟她说着什么,她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敷衍的弧度。

林溪收回了目光,垂眼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冰冷的指尖在深蓝色校服裤子上无意识地蜷缩又张开。心头那点沉闷感,在看到陈筝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后,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像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地坠着。

冗长的等待。空气越来越浑浊,令人窒息。各种细碎的议论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群挥之不去的苍蝇。

“听说今年央音古筝专业只招12个?”

“上音更难,几千人抢几十个位置……”

“省统考线又提高了……”

“我妈说考不上顶尖的,学这个就没意义……”

每一个字眼都像细小的芒刺,扎在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舞台上方的灯光“唰”地亮起,刺目的光柱聚焦在中央。周老师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拿着话筒,步履沉稳地走到舞台中央。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冰冷,如同手术刀般扫视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整个礼堂瞬间鸦雀无声。连最细微的咳嗽声都消失了。几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代表着权威的身影上。

“同学们。”周老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冰冷,“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只有一个主题——高三艺考。”

他没有任何开场白,没有任何鼓励的话语,单刀直入,如同法官宣读判决书。

“距离省艺术统考,还有一百零七天。距离各大音乐学院校考季拉开序幕,不足四个月。”他顿了顿,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似乎在确认每个人都接收到了这个残酷的时间信号。

“时间紧迫。形势严峻。”

他身后巨大的白色幕布缓缓降下,投影仪亮起,打出一张制作精良却冰冷刺眼的PPT图表。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柱状图、百分比和让人心惊肉跳的加粗数字。

“这是近五年全国主要音乐学院部分专业的报录比。”周老师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念一组与己无关的实验数据,“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平均报录比,百分之三点七。上海音乐学院,器乐表演类,百分之五点二。其他省属重点院校,平均也在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五之间。”

礼堂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冰冷的数字像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林溪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的声音。百分之三点七……这意味着什么?一百个人里,只有不到四个能挤进去?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意味着什么?”周老师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残酷的清醒,“这意味着,你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注定是分母!是陪跑!是通往金字塔尖那条独木桥下,被踩下去的牺牲品!”

冰冷的、毫不留情的字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进每一个年轻而脆弱的耳膜。台下瞬间死寂,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空气凝固成冰。

“不要心存侥幸!不要以为自己是那个‘万一’!”周老师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一张张或苍白、或惊恐、或茫然的脸,“顶尖院校的门槛,高得超乎你们的想象!专业水准、文化成绩、舞台表现力、心理素质……缺一不可!任何一环出现丝毫偏差,满盘皆输!”

林溪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迅速蔓延至全身。母亲那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偏差”再次在耳边尖锐地回响,与周老师此刻冰冷的话语重叠、放大,形成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回声。她感到胃部一阵痉挛般的紧缩。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周老师的声音再次恢复平板,却更具压迫感,“是央音?是上音?还是其他重点?或者……”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台下某个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只是满足于省统考过线,随便找个综合大学的艺术特长生资格混日子?”

林溪的呼吸骤然一窒!她几乎是立刻抬起头,目光穿过几排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向前方那个微低着头的身影——陈筝。

陈筝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低垂的头颅埋得更深了,仿佛想把自己缩进椅子里,躲避那道无形的、冰冷而审视的目光。一种巨大的难堪和无地自容的羞愤,如同火焰般瞬间烧红了她的耳根和后颈。

林溪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闷闷地疼。她看到陈筝身边笛子声部的几个女生,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带着点同情,又似乎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柳清羽坐在不远处,背脊挺得笔直,清冷的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老师口中那残酷的竞争与她无关。李薇则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似的嘲弄。

“无论你的目标是什么,现在,立刻,给我清醒!”周老师的声音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收起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收起你们那点可怜的、自我感动的努力!从今天起,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在刀刃上!文化课!专业课!一样都不能落下!时间表,我会发到各班,精确到小时!达不到要求的,跟不上节奏的,趁早退出!别浪费自己,更别浪费学校的资源!”

冰冷、高效、残酷。没有温情,没有鼓励,只有赤裸裸的现实和毫不留情的鞭策。

林溪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月牙形的、深红的印痕。她翻开膝盖上摊开的笔记本。这本是记录乐团排练要点的,此刻空白的一页上,却没有任何关于音乐的字句。

她的指尖握着冰冷的笔杆,无意识地、用力地在纸页上划动。笔尖划破纸张,发出沙沙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一道深深的、几乎要穿透纸背的竖线,被重重地划下。

紧接着,又是一道。

两道竖线,如同两道无法逾越的深壑,冰冷地、决绝地,将原本空白的纸页分割开来。

左边,她写下两个字,笔迹因为用力而微微变形:“央音”。

右边,停顿了几秒,笔尖悬着,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重和滞涩,最终落下:“综合?”

“央音”。

“综合?”

两道选择,如同两条截然不同的、永不相交的轨道。一道通往孤绝险峻、万人仰望的巅峰,另一道……则通向未知的、或许平缓却也可能意味着沉沦的岔路。

那道深壑,不仅划在纸页上,也仿佛带着冰冷的锋芒,狠狠刻在了她的心上。她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抬起,越过那道无形的鸿沟,落向前排那个依旧深深低着头的背影。

陈筝的肩膀不再剧烈颤抖,却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那微微塌下的弧度,在此刻林溪的眼中,充满了被现实击打后的脆弱和……一种无声的疏离。

那道深壑,似乎不仅仅存在于纸页,也存在于她们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默契里。

林溪的目光落在陈筝绞紧衣角的、泛白的手指上。那双手,曾经在排练厅里稳稳托住她滑脱的手腕,曾经在舞台上吹奏出自由灵动的笛音,曾经在雨夜的伞下,小心翼翼地握紧伞柄,靠近她冰凉的手指……

而现在,那双手,正死死地绞着衣角,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在无声地抗拒着那道名为“现实”的冰冷深壑。

一股混杂着焦虑、心疼和某种更深沉、更难以名状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悄然漫过林溪的心岸。

她猛地低下头,指尖更加用力地攥紧了笔杆,笔尖在“央音”与“综合?”之间的那道深壑上,反复地、重重地描摹着,仿佛要将它彻底刻进灵魂深处。

冰冷的金属折叠椅,硌得她尾椎生疼。

而心口那道被笔尖划开的裂痕,正无声地渗着寒意。

小说《青鸟赋》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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