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茉莉笺》的主角是凌以茉贺弈,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晴噜噜噜”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4章,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城南老巷的日与夜凌以茉在天策设计部的工位,从最角落挪到了靠窗的位置。不是升职,而是之前那个位置的主人离职了。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飘着咖啡和打印纸的味道,比老城区的…
《茉莉笺》精彩章节试读
城南老巷的日与夜
凌以茉在天策设计部的工位,从最角落挪到了靠窗的位置。不是升职,而是之前那个位置的主人离职了。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飘着咖啡和打印纸的味道,比老城区的出租屋清爽许多。
她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个新接手的商业中心导视系统设计。指尖在数位板上流畅地滑动,线条精准,色彩搭配干净利落。午休时间,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跟着赵姐她们去楼下昂贵的餐厅,而是拿出从出租屋带来的保温饭盒。里面是昨晚煮好的米饭和简单的番茄炒蛋。她安静地吃着,偶尔和旁边新来的实习生交流几句设计细节,语气平和,带着点前辈的耐心。
“以茉姐,你这个光影处理得太棒了!”实习生小张凑过来,指着屏幕感叹,“客户肯定满意!”
凌以茉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饭盒里最后一点米饭扒拉干净。胃里有了热食,身体似乎也暖和了些。她想起昨晚在出租屋那个小小的电磁炉前,笨拙地翻炒着番茄和鸡蛋的场景。油烟机效果很差,呛得她直咳嗽,但看着锅里翻滚的红色和金黄,心里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下午,项目组开会。讨论到某个关键节点的视觉呈现时,总监李姐习惯性地看向凌以茉:“以茉,这个动态效果,你之前那个‘云澜’项目的思路可以借鉴一下吗?我记得你处理得很有层次。”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过凌以茉。云澜项目,王鹏,抄袭风波……这些词像无形的刺。
凌以茉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清晰地感觉到后背瞬间绷紧,一股熟悉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但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迎上李姐的目光,声音平稳清晰:“李姐,那个项目的核心思路是基于特定建筑结构的光影捕捉,和这次的空间形态差异较大。我建议参考我们去年‘星汇广场’的案例,结合这次客户要求的科技感,重新构建光影逻辑会更合适。具体方案我下午整理好发出来。”
她的回答条理清晰,既避开了敏感点,又给出了切实可行的替代方案。语气不卑不亢,甚至带着一种专业领域内的笃定。
李姐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方向试试。”
会议结束,凌以茉回到工位,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的光影模型逐渐成型。后背的紧绷感慢慢褪去,手心却出了一层薄汗。她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头那点残余的悸动。
下班时间到了。她没有加班,收拾好东西,背上那个深蓝色的通勤包,汇入下班的人流。晚高峰的地铁比早上更恐怖。她被挤在车厢连接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身前是密不透风的人墙。空气混浊,汗味、香水味、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她努力仰着头,试图从头顶狭窄的空间里汲取一点稀薄的空气。帆布鞋被踩了好几脚,但她只是皱了皱眉,把包抱得更紧了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艰难地掏出来,是房东阿姨发来的语音消息,嗓门洪亮:“小凌啊!你那个房间的灯管好像有点闪啊!晚上回来看看!别搞坏了啊!”
凌以茉看着屏幕,嘴角扯出一个无奈又有点认命的弧度。她回了句:“好的阿姨,我回去看看。”
走出地铁站,天已经黑了。老城区的路灯昏黄,照亮坑洼不平的路面。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弥漫着油烟和叫卖声的夜市摊,回到那栋爬满藤蔓的居民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她摸黑爬上五楼,掏出那串带着锈迹的钥匙开门。
房间里,果然如房东所说,顶灯的光线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她叹了口气,搬过那把摇摇晃晃的塑料椅子,踩上去,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拧动那根老旧的灯管。灯光闪烁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她松了口气,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简单的晚饭后,她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完善白天没做完的设计稿。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窗外是邻居家电视的喧闹声和孩子的哭闹。环境嘈杂,她的心却异常平静。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的线条和色彩逐渐构筑起一个清晰、独立的世界。
云端之上,是失序
贺弈公寓的指纹锁发出识别通过的轻响。厚重的门无声滑开。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一尘不染的地板,和……空无一人的鞋柜。属于凌以茉的那几双鞋子,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他几双摆放整齐的皮鞋和家居拖鞋,沉默地陈列着,透着一种冰冷的秩序感。
贺弈脱下外套,动作流畅地挂上衣架。空气中弥漫着中央空调送出的、恒定温度的清新空气,混合着高级雪松香薰的气息。没有油烟味,没有花果茶的甜香,也没有……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走到餐厅。巨大的岩板餐桌上,摆放着米其林餐厅外送的精致晚餐。摆盘考究,香气诱人。他拉开椅子坐下。对面,那张椅子空着。
他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肉质鲜嫩,火候完美。咀嚼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机械。味蕾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敏锐,再昂贵的食材,尝起来也只剩下一种标准化的、缺乏灵魂的味道。
他端起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挂出漂亮的弧度。目光落在对面空荡荡的座椅上。那里,曾经有一个身影,会小口小口地吃着沙拉,会因为他一句随口的评价而眼睛发亮,会在他放下刀叉时,自然地递上餐巾……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他放下酒杯,拿起平板电脑,调出最新的实验数据报告。屏幕上的曲线和数据清晰明了。他试图集中精神分析,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目光却几次不自觉地飘向餐厅的角落——那里曾经放着一个印着傻气小熊的医药箱,里面总备着各种常用药和……那张幼稚的创可贴。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专注于屏幕。然而,当一组关键数据需要他做出判断时,大脑里那些精密运转的逻辑模块,再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感?像是高速运转的齿轮间,卡进了一粒看不见的微尘。
他蹙了蹙眉,迅速调动思维,输入指令。结果依旧精准无误。但那种微妙的、无法言喻的滞涩感,却像幽灵般萦绕不去。
晚餐后,他习惯性地走向书房。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里面早已被专业的清洁团队恢复如初。碎裂的书桌换成了同款全新的,显示器也换了最新的型号。地上昂贵的地毯被彻底清洗过,看不出丝毫血迹的痕迹。狼藉被抹去,仿佛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只有书桌中央那个位置,空荡荡的。那本《增补版手册》和撕裂的报告残骸,连同那个沾血的牛皮纸文件袋,都被清理掉了。
贺弈走到书桌前坐下。冰冷的金属台面反射着顶灯的光。他打开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芒。指尖习惯性地伸向操作台角落——那里曾经放着一个恒温杯。
触到的,依旧是冰冷的、空无一物的桌面。
动作停顿。
他沉默地收回手,目光落在屏幕上。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实时传输过来,仪器运转正常,数据流稳定。一切都在他的规则下精确运行。
他调出一个复杂的多维数据分析界面。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大脑应该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样高速运转。然而,当他的目光试图穿透那些层层叠叠的数据维度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了上来。
屏幕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镜片后的眼神深邃依旧,却少了那份掌控一切的绝对锐利,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茫然。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试图用逻辑去驱散那种不适感。然而,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冰冷的公式和代码,而是……
是地铁站汹涌人潮中,那个背着深蓝色通勤包、穿着白色帆布鞋的纤瘦背影,瞬间被吞没的画面。
是监控回放里,她拖着行李箱,高跟鞋敲击在冰冷走廊上,那孤寂而坚定的“嗒、嗒”声。
是……她最后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平静,死寂,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陌生的、如同被无形丝线勒紧的钝痛。
他猛地睁开眼!
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空旷冰冷的书房。仪器低鸣,数据奔流。一切都井然有序。
可为什么……他感觉这熟悉的空间,像一个巨大的、精密运转却失去了核心零件的冰冷机器?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掌控的笃定,而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令人窒息的……空旷与失序。
他烦躁地扯了扯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第一次觉得这恒温的环境,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周五傍晚,设计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久违的松弛感。项目刚告一段落,周末近在眼前。赵姐端着杯刚泡好的花茶,溜达到凌以茉工位旁,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椅子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哎哟,可算能喘口气了!以茉,晚上跟姐几个聚聚?新开了家云南菜,菌子锅据说鲜掉眉毛!”赵姐兴致勃勃,目光扫过凌以茉屏幕上的设计稿,“你这效率可以啊,收尾这么快?”
凌以茉正专注地调整着导视牌上一个微小的光影细节,闻言指尖顿了一下。她抬起头,对上赵姐热切的目光,嘴角习惯性地想弯起一个弧度,却显得有些僵硬。
“赵姐,”她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我……晚上有点事,就不去了。”
“有事?”赵姐挑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约会去?跟上次那个搞IT的小帅哥?发展挺快嘛!”
凌以茉的心猛地一缩。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赵姐探究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掐着掌心。约会?她连那个IT男的名字都快忘了。自从搬出那个冰冷的“家”,她的生活被挤地铁、算房租、修灯管、应付工作填得满满当当,哪还有一丝缝隙留给“约会”这种奢侈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股熟悉的、混杂着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她不能再躲了。赵姐是部门里为数不多真心待她好的人,那些善意的调侃背后是关心。她不能再让这份关心悬在半空,变成无谓的猜测。
“不是约会。”凌以茉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她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赵姐,那双曾经盛满惊惶和委屈的眼睛,此刻像两潭深秋的湖水,沉静无波,“赵姐,我……我和贺弈分开了。”
“分……”赵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瞬间瞪大的眼睛里的震惊。“分开了?什么意思?吵架了?闹别扭了?”她语速飞快,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贺先生……贺先生他那样的人……你们……”
“不是吵架。”凌以茉打断她,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是分开了。我搬出来了。”
“搬……搬出来了?!”赵姐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紧张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惊愕和担忧,“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你怎么不早说啊!天哪!住哪去了?安全吗?钱够不够?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那个王八蛋……”
“赵姐,”凌以茉轻轻唤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异常清晰地截住了赵姐连珠炮似的追问,“我没事。真的。”
她顿了顿,目光垂落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那双手因为这段时间的操劳,指关节处有些微红,指甲修剪得很短很干净,透着一股倔强的利落感。
“就是……不合适。”她缓缓说道,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赵姐解释,“他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太一样。”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赵姐,嘴角努力地向上牵了牵,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苍白而勉强:“他需要的是一个……运行在他规则体系里的完美变量。而我……”她微微吸了口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我只是想当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偶尔也会犯错……然后自己爬起来的人。”
她没提王鹏的骚扰,没提那场书房里的风暴,没提被撕裂的报告和滴血的手背,没提那份沾着血迹的离婚协议。那些惊心动魄的细节,那些冰冷的规则和失控的占有,都被她轻描淡写地包裹在“不合适”这三个字里。
赵姐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她。眼前的凌以茉,还是那个瘦瘦小小、安安静静的女孩,可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眼底那片曾经总是带着点怯懦和不安的迷雾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倔强的平静。那平静不是麻木,而像一块被湍流反复冲刷后,终于露出坚硬底色的礁石。
“以茉……”赵姐的声音哽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放下茶杯,一把抓住凌以茉微凉的手,用力握了握。那双手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冰凉,反而有了一种粗糙却真实的暖意。“你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个人扛着啊!”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心疼得不行,“住哪呢?安全吗?吃饭怎么办?钱够不够?你……”
“赵姐,”凌以茉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赵姐温暖的手,指尖传来真实的暖意,让她冰冷的心口也似乎被熨帖了一下,“我挺好的。租了个小房子,在老城区,虽然旧点,但挺安全。工作也稳定。钱……够用。”她顿了顿,补充道,“真的。”
她看着赵姐担忧心疼的眼神,心里那点强撑的平静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酸涩涌了上来。她飞快地眨了下眼睛,把那股湿意压了回去。
“就是……”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难得的、属于小女生的赧然,“就是……赵姐,我可能……暂时得蹭你的车了。早高峰的地铁……太可怕了。”她想起早上被挤得差点窒息的感觉,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
赵姐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用力拍了下凌以茉的手背:“蹭!必须蹭!以后姐的车就是你的专车!早上几点?我准时去接你!保证让你舒舒服服上班!”她顿了顿,看着凌以茉苍白的小脸,语气软了下来,“那……晚上呢?真不去吃饭了?要不……姐陪你?咱俩找个安静地方,喝点东西?”
凌以茉看着赵姐关切的眼神,心底那片冰封的荒原,似乎被这毫无保留的暖意融化了一角。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次的笑容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温度:“好。谢谢赵姐。”
赵姐松了口气,又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谢什么谢!傻丫头!以后有事,一定要跟姐说!听见没?别自己一个人硬扛!”
小说《茉莉笺》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