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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穿透焦土梁某小说大结局免费试读

小说《雾霭穿透焦土》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travelyoji”创作,以梁某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3章,总字数19685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空气中消毒水与铁锈的余味顽固地黏在鼻腔深处,又被一股更强大、更令人作呕的气息粗暴地覆盖、绞碎——那是地下深处特有的、潮湿霉菌混杂着陈旧血腥、发酵的呕吐物、劣质燃料和无数绝望躯体散发出的、难以名状的恶臭…

雾霭穿透焦土梁某小说大结局免费试读

《雾霭穿透焦土》精彩章节试读

空气中消毒水与铁锈的余味顽固地黏在鼻腔深处,又被一股更强大、更令人作呕的气息粗暴地覆盖、绞碎——那是地下深处特有的、潮湿霉菌混杂着陈旧血腥、发酵的呕吐物、劣质燃料和无数绝望躯体散发出的、难以名状的恶臭。

梁某紧贴着冰冷粗糙、渗出不明粘液的水泥墙,每一次吸气都感觉像在用砂纸打磨气管,胃囊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又回到了这个地狱的入口——百货大楼负一层,那个庞大、喧嚣、如同巨型腐败内脏般的黑市。

走到上次自己不小心找到的按钮处。黑暗与窒息感几乎将他吞噬。当他终于重新踏上这片被荧光灯管病态光源笼罩的“集市”地面时,那股深入骨髓的厌恶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比伤口更让他窒息。

憎恶。

纯粹的生理性憎恶。

头顶那些闪烁不定、滋滋作响的灯管,投下扭曲蠕动的鬼影;

通道两侧堆积如山的“货物”——沾着可疑深褐色污渍的布料、崭新的像刚出炉的机械零件、甚至挂着几缕新鲜肉丝的、不知名生物的弯曲犄角;还有那些在阴影里游弋的眼神,贪婪、麻木、凶狠,像一群择人而噬的鬣狗。

这里没有文明的余烬,只有赤裸裸的掠夺和生存的粪便。

之前的血腥遭遇让梁某确信,这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在侵蚀他的灵魂,每一次心跳都在为这干净整洁之地伴奏。

“操……”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诅咒,不敢久留,强迫自己迈开灌铅般的双腿。

目标:野狗酒馆。

他循着昨日篝火边张志祥告诉他混乱的记忆——左拐,屏息绕过那个挂着剥皮变异兽类处理内脏的摊位,浓烈的内脏味让他差点当场呕吐。

右转,贴着墙根迅速溜过一群正用带钉木棒殴打着某个蜷缩身影的暴徒,木棒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和受害者的呜咽让他头皮发麻……

再挤过一个弥漫着劣质合成香料与油脂焦糊味的面摊残骸,油腻的地面差点让他滑倒……

终于,前方通道尽头,那块用廉价荧光绿油漆涂抹着“野狗”字样的破烂霓虹灯牌,如同垂死病人的心电图般,在污浊的空气中顽强又虚弱地挣扎闪烁。

推开那扇油腻厚重、仿佛凝结了所有进入者手汗与绝望指纹的木门,一股更加汹涌澎湃的浑浊气浪轰然拍打在梁某脸上。

劣质酒精、汗酸、烟草、呕吐物、血腥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体味和食物腐败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浓烈得几乎有了实质的触感,像一张湿热的裹尸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酒馆内部光线极为昏暗,烟雾浓得如同固态,在惨绿色应急灯的光柱里翻滚沉浮。几张缺腿少角的破桌子旁,影影绰绰地坐着或趴着形态各异的酒客,眼神空洞或充满兽性的警惕。

打斗的痕迹是这里永恒的装饰——碎裂的凳腿、墙角层层叠叠的暗褐色污渍、吧台上深刻的刀痕,甚至是天花板上几个可疑的、边缘焦黑的弹孔。

梁某强忍着眩晕感,眯着眼在烟雾弥漫中搜寻。角落里,那张相对“完整”只是缺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旁,张志祥那铁塔般的身躯像一尊煞神般矗立着。

酒店吧台上的光头在昏黄壁灯的映照下反射着油腻的光。

张志祥正用粗壮的指关节,极其不耐烦地、一下下重重敲击着脏污不堪的桌面,发出“咚、咚、咚”的闷响,仿佛在给整个肮脏酒馆敲着丧钟。

陈程则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刃,沉默地倚在墙壁最深重的阴影里,宽大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他随意搭在桌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和他斜靠在墙角阴影中的那把粗犷的大口径霰弹枪一样,透着一股冰冷的、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他那把崭新的、线条僵硬的突击步枪则紧紧背负在身后。

“他奶奶的爽!”

张志祥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瞬间盖过了酒馆里所有嗡嗡的低语、压抑的咳嗽和醉汉的呓语。

他铜铃般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门口如同受惊兔子般踌躇的梁某。

“磨蹭你妈呢梁废物!老子酒都他娘的喝了三回了!属王八的你?!”

唾沫星子几乎随着他的咆哮飞溅到几米开外。

梁某脖子一缩,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赶紧小跑着过去,拉开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凳子坐下。

动作牵扯到左肩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

那把崭新的、略显笨重的突击步枪随着他的动作,枪托无意中重重磕在凳子腿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引来附近几道不怀好意的窥视目光。

他下意识地把枪往怀里紧了紧,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来……来了……”

他声音发虚,带着伤后的虚弱和未散的恐惧。

“瞅瞅你这怂样!”

张志祥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梁某苍白如纸的脸和包裹得严严实实、渗出大片暗红血迹的左肩,鄙夷地嗤笑一声。

“鹏程百货的夜行怪没啃了你,倒让你自个儿这破伤给耗干了?呵!”

他扭头,朝吧台那个一脸横肉、正用一块黑得看不出原色的破布慢吞吞擦拭布满了划痕的玻璃杯的光头酒保吼道:

“喂!死光头!再给老子这儿整个‘三杯倒’!给这新来的废物压压惊!”

他特意在“新来的”和“废物”上加了重音。

那酒保抬起眼皮,浑浊冷漠的目光扫过梁某,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从吧台下面拎出一个脏兮兮的、标签早已磨损脱落的塑料酒壶,又抓起三个同样污迹斑斑、杯口豁了好几个口子的金属杯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把杯子“砰”、“砰”、“砰”地顿在油腻的桌面上,壶嘴一倾,一股浓烈刺鼻、混杂着浓重工业酒精和某种过期腐烂水果甜腻气息的液体,带着可疑的粘稠质感,灌满了三个杯子。

那液体呈现出一种浑浊的、令人不安的黄褐色。张志祥看都没看,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下去。

“咕咚”一声,喉结剧烈滚动。他哈出一口浓烈的、带着明显刺激性气味的气息,那气味瞬间在桌子周围弥漫开来,像劣质油漆混合着消毒水和腐烂的菠萝。

他咂了咂嘴,脸上的横肉舒展开,露出一丝近乎狰狞的满足感。

“哈!带劲!这他妈的才叫酒!尿骚味里透着股子亡命徒的甜头!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假洋鬼子玩意儿强一万倍!”

他斜睨着梁某,下巴朝那杯散发着不祥气味的液体扬了扬。

“愣着干啥?喝啊!进了‘野狗’,不喝‘狗尿’,你算哪根葱?给老子壮壮怂胆!”

梁某看着眼前那杯浑浊的黄褐色液体,那股浓烈到令人眩晕的混合气味直冲脑门。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他从未沾过酒。

在秩序尚存的年代,酒精意味着失控和危险,他本能地排斥。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末世,酒精更像是加速死亡的毒药。

他下意识地就想推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如石的陈程,那只搭在桌边的手动了。他伸出两根修长却布满细碎疤痕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拈起自己面前的金属杯,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兜帽下的阴影微微抬起些许,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然后,他同样仰头,一气灌下了小半杯。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流畅得近乎优雅,仿佛喝下的不是刺鼻的劣酒,而是清澈的泉水。

放下杯子时,除了喉结同样滚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变化,兜帽阴影重新笼罩下来,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被张志祥夸赞的“尿骚味”证明他确实喝过。

这个无声的动作像一根针,刺穿了梁某的犹豫。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恐惧依旧,但混杂着一丝不想被彻底排斥、不想永远停留在“废物”位置的倔强,或者说是陈程那近乎漠然的举动带来的、近乎自毁的勇气?

他不想被张志祥嘲笑,更不想在陈程这个沉默的“标杆”面前显得太过不堪。

他颤抖着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同样冰凉的杯壁,那粘稠液体的触感透过金属传来,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闭上眼,屏住呼吸,仿佛奔赴刑场一般,将杯沿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飞快地抿了一小口。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暴辛辣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他的口腔!

那不是温暖,是灼烧!

像吞下了一把烧红的钢针,从舌尖一路疯狂穿刺到喉咙深处!

紧随其后的,是那股浓烈的工业酒精味和腐烂水果的甜腻,强行灌满了他的鼻腔。他猛地瞪大眼睛,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剧烈的咳嗽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左肩的伤口因为这剧烈的抽搐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咳!咳咳咳……呕……”

他狼狈不堪地捂着嘴,痛苦地弯下腰。

“哈哈哈!他娘的!”

张志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拍得桌子砰砰作响,腋下枪套里那两把锯短了枪管、显得格外狰狞凶悍的霰弹枪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看到了吧,老陈!老子说什么来着?怂瓜就是怂瓜!喝口‘狗尿’都能要了他半条命!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梁某那狼狈样,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表演。

“废物!就你这点出息,以后遇到硬茬子,别说开枪,吓尿之前先把自己呛死得了!”

梁某咳得满脸通红,剧烈的灼烧感在食道里久久不散,呛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奇怪的是,几秒之后,一股微弱却又真实的暖意,伴随着一种奇异的麻木感,竟从那火辣辣的轨迹深处缓缓升腾起来,短暂地压过了伤口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

这感觉怪异而陌生,带着一种被羞辱后反而豁出去的、破罐子破摔般的扭曲快感。他喘息着,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再抬起头时,眼神里除了痛苦和生理性的泪水,竟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变化。

陈程依旧沉默着,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只有那只放在桌下的手,食指似乎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霰弹枪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张志祥笑够了,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花子,这才正了正神色,虽然他所谓的正色也带着浓厚的匪气。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点声音,但嗓门天生洪亮,所谓的压低也只是让他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像是在吼叫:

“行了,废物玩意儿,笑够了说正事。”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扫过梁某依旧苍白的脸和陈程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孔,

“老子发现个活儿,油水肥得很。”

他从油腻的战术背心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沾着可疑油渍和几点暗褐色印记的硬纸片,像甩扑克牌一样,“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委托:

紧急求购药品物品:

1. 注射用广谱抗生素(类别不限,务必确保有效期内无菌包装):10盒

2. 强效止痛剂(吗啡类或等效药剂):20支

3. 外科手术缝合包(含针线、止血钳、纱布):5套

4. 多功能抗病毒/抗感染口服药剂:30盒

5. 高浓度医用消毒剂(乙醇或碘伏):10升

报酬:400张“灰票”(一次性支付)

“看见没?那些黑市的疯子挂出来的。找药!指定几种抗生素、消毒剂,还有他妈的有外科什么狗屁手术包!”

张志祥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只要货对版,换这个数——”

他用粗壮的手指用力戳着纸片上的400

“四百张‘灰票’!”

400张灰票!梁某的心脏猛地一跳。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世界里,400张灰票!他记得在张志祥那天在火堆旁给他讲解黑市时的价码:

五十张灰票,足够在黑市边缘武器摊换一把保养良好、带瞄准镜的精密步枪!

三张灰票能换一盒(30发)步枪子弹!五张灰票能换一瓶净化水和两个沉甸甸的肉罐头!

四百张……这简直是一笔足以让他们三人短暂过上“人上人”生活的巨款!

足以换来精良的武器、充足的食物、珍贵的药品甚至……大概6天的喘息时间。

巨大的诱惑如同电流般瞬间击中了梁某,连伤口的疼痛似乎都麻痹了一瞬。

但他随即立刻想到了关键——代价。张志祥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两人,尤其是在梁某包裹着渗血绷带的左肩和陈程身上可能存在的伤口处停留,虽然陈程的外表依旧冷硬得像块石头,但他知道昨晚的混乱没人能毫发无伤。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

“怎么样?哥几个?伤……还行吧?扛得住不?要是实在疼得慌,咱也不是不能……”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陈程打断了

“那些混蛋肯出四百张票,说明里面有货!而且是硬货!咱们干的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怕个鸟!省得过几天一堆苍蝇跟咱们抢!”

张志祥盯着他看了几秒,仿佛在评估一件残次品,然后哼了一声:

“勉强凑合!听着,这活儿…”

他再次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秘的语调,但刻意避免了任何玄乎的描述。

“记得鹏程百货出来时,老子带你们兜风吗?”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两人的反应。梁某和陈程都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等待下文。

“就是咱们之前路过,远远瞅见的那个。”

张志祥的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虚划着方向。

“孤零零杵在荒地里那个的医院。知道为啥我敢接这么高的单子吗?”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压低声音。

“因为那鬼地方…没人摸过!”

陈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梁某的心猛地一沉。在充斥着辐射尘埃、变异生物和地图失效混乱的废土上,一个没有坐标标记的地点,本身就是巨大的未知和危险的代名词。

它可能被地图绘制者有意遗漏,也可能因为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而被刻意抹去记录。

没有坐标,就没有可靠的地图指引,没有已知的路线和安全点,一切都要靠那次的一眼,几秒记忆。

“那次回来我了解了一下,娘的道上都说那地方邪乎。”

张志祥的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凝重,但很快又被狂热的赌徒心态掩盖。

“但老子打听了一圈,没一个人真他娘的清楚里面到底有啥!全是道听途说!什么闹鬼、幻觉、进去就疯了的屁话!吓唬胆小鬼的!”

他用力拍了拍桌子,试图驱散这短暂的压抑,铜铃般的眼睛再次扫过梁某和陈程,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干不干?一句话!富贵险中求!这票干成了,至少7天不用玩命!”

张志祥和陈程的目光,带着截然不同的意味,同时聚焦在梁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张志祥是赤裸裸的逼迫和期待,陈程则像深渊一样平静,看不出情绪。压力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

梁某感觉喉咙发干,肩膀的伤口似乎在张志祥的目光下灼烧起来。

四百张灰票的诱惑如同魔鬼的低语,但那个没有坐标、笼罩在未知迷雾中的医院,又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脑子里闪过昨夜鹏程百货里那两个壮汉冰冷贪婪的眼神,闪过楼梯转角夜行怪那闪烁着寒光的利爪,闪过自己扣动扳机时手臂的麻木和心脏的狂跳…还有更早之前,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恐惧。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被逼迫,讨厌这种毫无选择的绝望。

但张志祥虽然混蛋,但他有一点没说错:在这操蛋的世界里,想喘口气,就得拿命去搏!虽然他们有挺多灰票,那又能用多久呢?

梁某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劣酒、汗臭和烟草的空气呛得他咳嗽起来。

他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因咳嗽而湿润的眼角,抬起头,迎上张志祥的目光,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干!”

“哈!这才像句人话!”

张志祥脸上瞬间爆发出胜利的笑容,之前的暴躁一扫而空,重重一掌拍在梁某的后背上,这一下成功让梁某疼得龇牙咧嘴。

“这就对了!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他不再废话,抓起桌上那半瓶劣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然后用袖子一抹嘴,眼神变得锐利如刀,进入了“行动模式”。

“听着,规矩照旧!装备都带齐!那地方没坐标,指望不上地图,只能靠眼睛和腿。为了这次行动,老子要开宝贝疙瘩了。”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开始从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先是几个瘪瘪的水袋,然后是几块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饼干。接着,他掏出的东西让梁某精神一振——药品!

“他娘的,便宜你们俩了!”

张志祥骂骂咧咧,动作却带着一种粗犷的豪爽,或者说,怕自己反悔……他从包里拽出一个小铁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板密封的白色药片和几支一次性注射器装着的透明液体。

“哐当”一声把小铁盒扔在桌子中央。

“抗生素,宝贝!先拿这垫垫底!一人一支,现在!给老子扎胳膊上!”

他又掏出一个更小的塑料瓶,里面是几十片白色的圆形药片。

“给!止痛的玩意儿,劲儿大得很,省着点用!”

他捏起药瓶,动作粗暴地直接往陈程面前一推。

“陈程,你拿五片!你那胳膊看着就碍眼!”

然后又转向梁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施舍”表情。

“废物,你拿一片!多了浪费!瞧你那怂样,估计还没等怪物摸到跟前,光自己吓就能把自己噎死!给你一片是怕你半路疼晕过去拖累老子!到时候别磨蹭!受伤了就给老子吃下去,别他娘的像个娘们”

梁某看着那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又看看张志祥那张写满“老子最大方”实则“老子心疼得要死”的脸,默默伸手拿起一片塞进兜里里,心里却莫名地踏实了一点。

陈程则一言不发地收起五片药和一支抗生素注射器,干净利落地给自己的胳膊上来了一针,眉头都没皱一下。

做完这些,张志祥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恶狠狠地叮嘱:

“省着用听见没?这些都是拿命换的!不到疼得要死别吃那止痛药!抗生素打完一支算一支,剩下的老子保管!”

他站起身,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两把短管霰弹枪被他从腋下快拔枪套里抽出来,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下膛室和保险,又插了回去。

锯短的枪管让这两把喷子显得格外凶悍,插在腰侧的皮套里,枪柄微微向外倾斜,方便随时拔枪。

他的动作牵扯到肋下的伤处,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梁某也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突击步枪。

冰冷的金属枪身,磨损的木质枪托,但保养得还算干净,弹夹是满的。

他又摸了摸腰间的备用弹夹和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陈程早已整理完毕。他那把大口径霰弹枪斜背在身后,枪口朝下,粗犷的枪身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沉甸甸的压迫感。他腰间除了几个备用霰弹袋,还挂着一把带锯齿的野战刀。

十分钟后,废弃加油站。

风穿过残破的顶棚,发出呜咽般的呼啸。锈迹斑斑的油枪像僵死的钢铁怪兽,凝固在褪色的“95#”标识旁。

几辆被掏空内脏、覆盖着厚厚灰尘的汽车残骸歪倒在杂草丛生的水泥地上。

一面早已风化破烂的巨大广告牌斜倚在加油站主体建筑上,画面上笑容甜美的模特半张脸剥落,露出狰狞的铁锈底色。

梁某是最后一个到的。

张志祥正焦躁地靠在一辆废弃的厢式货车车头旁,用一块油布反复擦拭着什么东西。

陈程则半蹲在加油站便利店的破窗前,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空旷的荒野和远处城市扭曲的剪影。

“磨叽!”

张志祥头也不抬地咒骂了一句,但语气里的火气似乎比在酒馆时弱了几分。他猛地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来。

梁某慌忙接住。

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金属触感,带着淡淡的枪油味。

一把保养得相当不错的冲锋枪。

枪身是深沉的哑光黑,金属部件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没有任何花哨的涂装,朴素的折叠枪托,护木上带着防滑纹路。

虽然型号明显是旧时代的老款,但枪管崭新,各处缝隙干净,显然是精心保养甚至可能从未使用过的状态——枪身上没有任何特殊标记。

紧接着,张志祥又从脚边拎起另外两把散弹枪,这种锯短了枪管在近距离拥有毁灭性的杀伤力和恐怖的威慑力,但射程极短,后坐力狂暴。

张志祥掂量了一下两把短喷,像握着两把沉重的手炮,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狰狞的满足感,然后利落地将它们插回枪套。

那把崭新的突击步枪则被他斜挎在胸前。

“废物,你那个老家伙可暴躁,射速贼他娘的快。”

张志祥拍拍枪身,语气带着点难得的满意。

“废料山,那个丑娘们拿的,操蛋的子弹老贵了,给老子省着点用。”

陈程拿着那把防空洞里的突击步枪,动作娴熟地迅速检查了一遍枪机、弹匣井和保险,整个过程沉默无声,只有金属部件轻微的摩擦声。

检查完毕,他利落地将枪背带套上肩膀,动作流畅,仿佛那冰冷的杀人器械是他手臂的延伸。

接着,他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大杀器——一把短粗彪悍、闪着幽蓝烤蓝的大口径泵动式霰弹枪。

粗壮的枪管,厚实的木质枪托,强大的震慑力扑面而来。

他“咔嚓”一声给霰弹枪上了膛,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清晰,然后将其插回固定在背后的简易枪套里,那把突击步枪则斜挎在身侧。

梁某看着自己手中冰冷的冲锋枪,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崭新的枪械,意味着可靠性,也意味着他们即将踏入的区域是何等的凶险。

他学着陈程的样子,有些笨拙但认真地拉动了几下枪栓,熟悉着那冰冷的机械感,将自己的突击步枪挂在背后。空气里弥漫着枪油和铁锈的味道,混合着荒野的尘土气息。

远处,城市的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隐约可见一些扭曲蹒跚的黑影在废墟间移动。

张志祥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走到加油站的入口处,那里散落着一些被风吹来的破烂杂物。

他抬起头,望向城西的方向,医院所在的那片区域笼罩在一片更深的阴影之中。

“走了!”

他低吼一声,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率先迈开脚步,踏进改装军用运兵车的主驾驶位

陈程紧随其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梁某深吸一口气,坐在车里,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冰冷的枪身似乎汲取了他手心最后一丝犹豫的温度。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目光投向远方那片不详的阴影——那座没有坐标的医院,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小说《雾霭穿透焦土》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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