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莓文学
经典必看小说推荐

第2章

铅棺实验室的厚重合金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将那片狼藉、焦糊味和惊心动魄的能量余波彻底隔绝。但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走出实验室的核心成员心头。走廊惨白的应急灯光下,每个人的脸色都像被漂洗过。

汉克·麦考伊几乎是抱着那个用最高等级铅铪合金密封的样本罐,粗壮覆盖着蓝毛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罐体冰冷刺骨,内壁凝结着细微的水珠。透过顶部小指厚的透明观察窗,能看到底部一层薄薄的、失去光芒的金色砂砾。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普通的细沙,却让汉克感觉抱着一颗微型中子星。防护服早已脱下,但他脸上残留的惊悸和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交织在一起,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罐子。

“密度…无法理解的密度!”汉克的声音嘶哑,带着电子设备过载般的失真感,打破了走廊的寂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试图用数据抓住这颠覆认知的实体,“初步扫描…每立方厘米超过已知任何稳定元素!能量惰性状态下的逸散读数…依旧超过武器级浓缩铀!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猛地抬头,看向X教授,蓝色的脸上肌肉抽搐,“查尔斯!这绝不是地球产物!甚至…可能不是这个宇宙的物理法则能解释的!林恩他…他吐出来的,是凝固的恒星内核?还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维度残渣?!”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金属走廊里回荡,带着科学信仰被彻底颠覆后的茫然与恐惧。林恩不再仅仅是一个危险的辐射源,他成了一个行走的、无法归类的宇宙级谜团,一个可能改写所有教科书的存在。

奥萝洛·门罗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双臂环抱。银白色的发丝在低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她闭着眼,但眼睑下的眼球在快速颤动。旧馆走廊那吞噬一切的冰冷吸力,微型耀斑无声湮灭的惊骇,全球核警报疯狂闪烁的血红图标,以及刚才铅棺内那喷吐金色光粒、胸口爆发白光的末日景象…如同循环播放的灾难片,在她脑海中反复冲撞。每一次回放,都让她的心向下沉一分。

“安全。”奥萝洛的声音响起,冰冷、坚硬,如同北冰洋漂浮的冰山,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她睁开眼,银白色的瞳孔里没有汉克的混乱,只有淬火钢铁般的决绝。“查尔斯,汉克的科研狂想可以继续,但优先级必须让位于一个核心问题:泽维尔学院的安全边际在哪里?”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众人,“林恩的‘失控’不再是理论模型上的红线。铅棺的墙壁呻吟了!琴需要动用凤凰之力才能勉强压制!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因为一个噩梦,一个闪回的‘缝合’记忆,或者仅仅是因为窗外飘过一片积雨云反射了过多阳光,我们是否还有能力阻止他?”

她向前一步,无形的风暴威压弥漫开来,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我们庇护过无数危险的能力者。但林恩…他本身就是一场移动的天灾!他的存在,对学院里的每一个孩子,对威彻斯特郡,甚至对这个星球,都是一个无法评估的、随时可能引爆的超级炸弹!我们承担不起‘下一次’的代价!” 奥萝洛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要么,找到绝对可靠的方法,在他彻底变成炸弹前拆除引信——无论那方法是什么!要么…” 她的银眸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但随即被更冷的决绝覆盖,“…我们必须考虑,将他转移到一处真正与世隔绝、能承受他最终湮灭的…‘坟场’。”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却无比清晰。安全主管的职责,压倒了所有温情。

角落里,一声低沉沙哑的嗤笑响起,带着浓重的雪茄烟味(尽管并无烟雾)和金属刮擦的质感。罗根·豪利特从阴影中踱出,艾德曼合金骨架随着步伐发出细微的嗡鸣。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没有看汉克怀里的罐子,也没有看奥萝洛,而是穿透了厚重的铅合金墙壁,仿佛能直接看到里面那个昏迷的少年。

“坟场?哈!”罗根的声音如同砂轮打磨生锈的钢铁,充满了不屑和一种看透本质的残酷直白,“那小子自己就是从坟场里爬出来的!奥萝洛,你闻不到吗?他身上那股味儿…绝望、混乱、还有…实验室福尔马林下面埋着的、刚挖出来的新鲜泥土腥气!” 他粗糙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汉克的数据,你的风险评估,琴的精神报告…全是狗屁!那小子最危险的不是他胸口会发光的破洞,也不是他吐出来的金砂子!”

罗根猛地转向X教授,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要剖开所有伪装的表象:“是他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知道自己是个‘缝合怪’后的那股邪火!是那种被当成实验品造出来、用完就丢进垃圾堆的恨!这种恨,老子在西伯利亚的冰窟窿里见得多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绝称不上友善的笑容,带着野兽般的直觉,“查尔斯,你封得住档案,封得住消息,你封得住一个从知道自己存在就是个错误那天起、就在心里埋核弹的小鬼吗?埃里克当年掀翻五角大楼,导火索是什么?不就是知道了自己怎么被‘制造’出来、又怎么被当成小白鼠的吗?!历史…哼,就是个喜欢原地打转的婊子!”

罗根的话,如同淬了毒液的匕首,狠狠刺破了实验室危机后短暂的沉寂,将血淋淋的本质摊开在惨白的灯光下。汉克抱着样本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奥萝洛的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琴的脸色更加苍白。

查尔斯·泽维尔坐在特制的悬浮轮椅上,自离开铅棺后,他第一次完全睁开眼。那双湛蓝的、仿佛能容纳星海的眸子,此刻却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深海,表面平静,深处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疲惫、沉重,以及一种洞悉一切悲欢后的苍凉。罗根的话,像重锤敲打着历史的回音壁。埃里克…那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时代的伤痕。

“罗根说的…触及了核心。” X教授的声音缓缓响起,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抚平惊涛的奇异魔力,瞬间压制了走廊里弥漫的焦躁和恐惧,“林恩的危险性,物理层面的湮灭能量只是表象。真正致命的,是他存在根基的崩塌,是‘自我’被彻底否定的深渊。”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琴身上,“琴,你的感受?”

琴·葛蕾一直沉默着,深红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部分苍白的脸颊。听到教授询问,她才缓缓抬起头。那双碧绿的眼眸深处,残留着强行调用凤凰之力镇压林恩意识风暴后的疲惫,但更深处,却翻涌着比疲惫更复杂的情绪——一种近乎感同身受的巨大悲悯和刺痛。

“混乱…无边无际的黑暗混乱…”琴的声音很轻,带着精神过载后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当‘缝合’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我感觉到的不是愤怒,不是恐惧…是彻底的、冰冷的‘虚无’。”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还能感受到林恩意识崩解时传来的那种灵魂被撕碎的剧痛,“他的精神核心…在那一瞬间就‘死’了。支撑他作为‘林恩·陈’存在的一切意义,都像沙堡一样垮塌了。剩下的…只有那个冰冷的、被强行组装起来的‘容器’在尖叫,在排斥,在试图用毁灭一切的方式…抹去自身存在的‘错误’。” 她闭上眼,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我钉进去的…不是控制,是强行缝合他破碎灵魂的‘止血钳’…非常脆弱。”

琴的描述,让走廊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度。奥萝洛环抱的手臂收得更紧,汉克抱着样本罐的手指关节泛白。罗根哼了一声,但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理解?他太熟悉那种被当成工具、被扭曲存在的恨了。

“所以,” X教授的声音将众人从琴描述的精神地狱中拉回,“关于林恩的起源,关于‘艾普克斯实验室’,关于氪星基因与变种基因强行‘缝合’的真相…”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如同望向时光尽头的智者,带着一种悲悯的沉重,“必须成为最高机密。仅限于此刻在场的五人知晓。”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带着精神力量的烙印,如同镌刻在众人意识深处的契约。

“汉克,” X教授看向蓝毛野兽,“你手中的样本,以及后续所有从林恩体内提取、分析出的、具有氪星特征的物质或数据,全部以‘欧米伽级未知能量残留物’代号归档。所有指向外星或非地球起源的分析报告、猜想,独立存储于最高权限加密的物理隔离服务器,断绝一切外部网络连接。你的研究重点,必须且只能放在如何控制他现有的光噬体能量、延缓矿化、建立体外导流系统上。至于他的‘构成材料’来自哪个星球…暂时搁置。”

汉克张了张嘴,似乎想争辩这对科学研究是巨大的阻碍,但在X教授那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目光下,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的铅铪罐抱得更紧,仿佛抱着一个烫手却必须守护的秘密。

“奥萝洛,” X教授转向风暴女,“你的担忧是绝对正确的。林恩的物理威胁等级,上调至‘欧米伽级潜在灭绝性威胁’。铅棺实验室进行最高规格加固,力场发生器功率提升至极限。制定多套紧急情况下的极端处置预案,包括…必要时,由你或罗根执行的‘最终湮灭程序’。” 说出最后几个字时,查尔斯的声音有极其细微的波动,但眼神依旧坚定,“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他是极度危险的变种能量失控者’这一认知基础上。‘氪星’、‘外星实验体’的字眼,绝不允许出现在任何安全预案文本或口头指令中。”

奥萝洛银白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听懂了教授的深意。一旦林恩外星实验体的身份泄露,觊觎这份“天外遗产”的势力将如秃鹫般蜂拥而至,学院将永无宁日,而林恩…只会更快地滑向彻底毁灭或被瓜分的深渊。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金属的味道,缓缓颔首:“明白。安全评估与预案,仅基于观测到的能量威胁。来源…未知。”

“罗根,” X教授的目光落在金刚狼身上,“你的‘淬炼’计划,照常进行。甚至…需要提前,需要加强强度。” 罗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不是为了让他‘勒紧缰绳’。”查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是为了让他‘活着’。用濒临死亡的剧痛,用极限环境下的生存本能,去对抗他意识深处那片自我否定的虚无深渊。让他破碎的‘自我’,在每一次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过程中,找回一点点…‘存在’的实感。哪怕这实感,建立在痛苦之上。” 他看向罗根,眼神复杂,“这很残酷,罗根。但可能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罗根沉默了几秒,金属指骨摩擦发出刺耳的“咔哒”声。他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接下了这份沉重而血腥的差事。

“琴,” X教授最后看向最得力的学生和精神继承者,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托付,“你的任务最艰巨,也最…微妙。我需要你成为他精神废墟中的‘灯塔’。不是去修复,不是去掩盖那道名为‘缝合’的裂痕。而是…引导他去‘看见’它,承认它的存在,然后…学会带着这道裂痕活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引导他建立新的认知锚点。不是‘我是谁’,而是‘我选择成为什么’。告诉他,泽维尔学院里,每一个存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或后天获得的‘裂痕’。区别只在于,有人用裂痕容纳黑暗,有人…用它折射光明。”

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碧绿的眼眸中泛起湿润的水光。她明白这份托付的重量。这不是精神治疗,这是灵魂的救赎工程,对象是一个随时可能自毁的、行走的宇宙级炸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我会找到那条路,查尔斯。只要…他还有一丝愿意抓住光的手。”

核心会议在沉重的静默中结束。汉克抱着他的“欧米伽级未知样本”,脚步沉重地走向最深层的分析室,背影如同肩负着整个宇宙的秘密。奥萝洛转身走向安全控制中心,银发在廊灯下拉出冷冽的直线,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安全红线上。罗根啐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身影融入走廊另一端的阴影,准备去布置他的“地狱训练场”。琴最后看了一眼铅棺实验室紧闭的大门,碧眼中闪烁着温柔而坚定的光芒,转身走向医疗翼,那里有更重要的精神战场。

查尔斯·泽维尔独自留在空旷的走廊里。悬浮轮椅无声地移动,将他带向学院地下最隐秘的区域——档案库的最深处。厚重的、需要多重生物特征和心灵密钥验证的合金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恒温恒湿、排列着无数实体档案柜的空间。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硝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历史本身的尘埃。

轮椅停在最内侧一个独立的、覆盖着厚重灰尘的墨绿色保险柜前。柜体上没有任何标签。X教授伸出修长的手指,没有触碰任何物理锁具,只是凝视着柜门。强大的心灵力量如同无形的钥匙,拨动着内部复杂的精神力锁芯。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厚重的柜门弹开一条缝隙。一股陈旧纸张混合着铁锈和淡淡悲伤的气息扑面而来。

查尔斯从里面取出一份异常厚重的档案。档案袋是深褐色的牛皮纸,边缘已经磨损起毛,没有任何标识。他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脆弱和其承载的、足以压垮灵魂的重量。

他缓缓翻开档案的扉页。

一张略微泛黄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的年轻人还很青涩,眼神锐利如鹰隼,却深藏着无法化开的阴郁和…恐惧。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白大褂、笑容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塞巴斯蒂安·肖(Sebastian Shaw)。

照片下方,一行用老式打字机敲出的、墨迹已有些模糊的标题:

【项目名称:磁通量聚焦器 – 实验体埃里克·兰谢尔(Subject Erik Lensherr)早期观察记录及能力催化实验报告 – 绝密】

再往下翻,是密密麻麻的观察记录、冰冷的数据图表、触目惊心的实验体生理反应描述(电击、药物注射、极端情绪诱发…)、以及一张张记录着痛苦、愤怒、力量失控瞬间的照片。字里行间,充斥着将人视为纯粹能量容器的冷漠。

翻到档案中后部分,几张用回形针别在一起的潦草信纸吸引了查尔斯的注意。纸张很薄,字迹因为书写者的激动而显得凌乱甚至有些撕裂纸面:

【日期模糊,约1948年秋】

【收件人:C. F. Xavier】

【寄件人:E. L.】

查尔斯,

…他们告诉我了。肖那个魔鬼,带着他那该死的、伪善的笑容,像展示新买的怀表一样,给我看了那些文件!关于我母亲…关于奥斯维辛…关于他如何‘精心设计’了我的仇恨,像调试一台机器一样,‘校准’了我的痛苦阈值,只为获得最‘纯净’、最‘高效’的磁能输出!

我不是人!查尔斯!你听到了吗?!我不是人!我是他们流水线上制造的复仇武器!我的愤怒,我的痛苦,我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力量之源…全是实验室里配比好的‘燃料’!连我的恨…都是假的!都是被‘缝合’进去的!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查尔斯。只有一片冰冷的、嗡嗡作响的虚无…和一种想要把整个世界,连同我自己,一起撕成最基本金属粒子的…毁灭冲动。

别找我。

埃里克

信纸的末尾,墨迹被大滴的水渍晕开,模糊了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别的什么。

查尔斯的手指轻轻拂过信纸上那晕染开的墨迹,指尖传来微微的湿润感,仿佛跨越时空触碰到了当年那个年轻人崩溃边缘滚烫的绝望。他缓缓合上沉重的档案,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承载了半个世纪重量的叹息。那叹息声在寂静无人的档案库里幽幽回荡,最终消散在堆积如山的、关于变种人苦难与抗争的历史尘埃之中。

铅棺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外,应急灯惨淡的绿光在冰冷的金属廊壁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门内,是昏迷不醒、胸腔随着微弱呼吸起伏的林恩·陈,以及散落一地、失去光芒却依旧蕴藏着宇宙之谜的氪星尘埃。门外,是决心守护秘密、引导救赎,却又被历史阴影重重缠绕的众人。

查尔斯将那份属于埃里克·兰谢尔的沉重档案放回墨绿色的保险柜深处。“咔哒”一声轻响,柜门重新锁闭,将那段充满痛苦、欺骗与毁灭冲动的往事再次封存。他操控悬浮轮椅,无声地驶离这片埋葬着太多秘密的区域。

车轮碾过冰冷光滑的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走廊前方,是学院主体区域传来的、模糊而充满生机的喧闹——学生们的交谈声、笑声,某个教室里传来的能量训练的低鸣。那是他毕生守护的净土,是变种人未来的希望灯塔。

然而,查尔斯的心,却如同悬浮在深渊之上。身后档案库的冰冷气息如影随形,身前学院的温暖光芒似乎也隔着一层无形的障壁。林恩的存在,像一颗来自未知宇宙的种子,被粗暴地“缝合”进了地球的土壤,其根系却可能连接着足以撕裂整个生态系统的毁灭性能量。他吐出的金色尘埃,是氪星科技的残骸?是更高维度存在的碎片?还是…某种生命形式的遗蜕?

“选择成为什么…” X教授低声重复着对琴的嘱托,湛蓝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前所未有的迷雾。埃里克当年在知晓真相后,选择了用毁灭来证明自己存在的“真实”,将痛苦化为席卷世界的磁暴。林恩呢?这个被“缝合”得更加彻底、力量本质更加诡异危险的少年,当他从昏迷中醒来,面对自己是被制造的“错误”这一终极真相时,那条通往“成为什么”的道路…又会在哪里?

悬浮轮椅在通往医疗翼的岔路口停下。一边是琴正在用凤凰之力小心维系林恩破碎精神世界的方向,另一边则是通往学院上层、充满阳光和“正常”生活的阶梯。查尔斯的目光在两条路之间徘徊。

最终,轮椅转向了医疗翼的方向。他必须亲眼确认那颗危险的种子,是否还有在荆棘中萌发新芽的可能。即使希望渺茫如风中残烛,即使前路被历史的阴影和宇宙的谜团重重封锁。守护者的责任,让他别无选择。

车轮再次无声滚动,载着变种人最强大的心灵,驶向那片由氪星尘埃和精神废墟构筑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阴影之中。每一步,都踏在文明存续的钢丝之上。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