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的一篇宫斗宅斗小说《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沈知微顾昭,作者水课写文的三好学牲,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这本宫斗宅斗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99592字,最新章节第11章。主要讲述了:岭南,苍梧城外。黎明的微光刺破血色的残云,照耀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硝烟和焦糊味。靖安侯顾衍端坐于战马之上,玄色重甲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面容刚毅,目光如鹰隬般扫过狼…
《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精彩章节试读
岭南,苍梧城外。
黎明的微光刺破血色的残云,照耀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硝烟和焦糊味。靖安侯顾衍端坐于战马之上,玄色重甲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面容刚毅,目光如鹰隬般扫过狼藉的战场,扫过城墙上那面依旧倔强飘扬、却已残破不堪的苍梧县旗,最终落在被亲兵小心抬下城楼的担架上。
担架上,沈知远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如金纸,呼吸微弱。腹部那支折断的箭杆已被军医小心处理过,但缠裹的绷带依旧被渗出的暗红色血渍不断浸透。周窈跪坐在担架旁,素手紧握着沈知远冰冷的手腕,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秀美的脸上不见平日的狡黠灵动,只剩下凝重与专注。她身旁放着一个打开的药箱,浓郁的药香也压不住那血腥气。
裴琰如同一个血铸的雕塑,沉默地矗立在担架三步之外。他身上的玄甲早已卸下,只穿着一件被血污和汗水浸透的单衣,露出精悍却遍布新旧伤疤的上身。那道从眉骨划至颧骨的伤口狰狞外翻,皮肉翻卷,军医正试图为他清理缝合,却被他挥手粗暴地推开。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担架上生死不知的沈知远,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已与他无关,紧握的双拳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因为强行压抑的狂暴和某种更深的恐惧而微微颤抖。昨夜城门那同归于尽般的咆哮,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只剩下这副被掏空、却又被一根名为“沈知远”的弦死死绷住的躯壳。
顾衍的目光在裴琰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这个沉默寡言、却如同凶兽般忠诚勇悍的护卫,是他儿子顾昭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昨夜若非他死战卡门,若非他最后那疯狂一搏争取了时间,这苍梧城恐怕等不到自己的援军。他挥了挥手,对军医沉声道:“先看顾沈县令,裴琰的伤,稍后再说。”
军医连忙应是,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沈知远身上。周窈抬起头,对顾衍飞快地说道:“侯爷,知远失血过多,脉象极危,必须立刻施针稳住心脉!我需要安静!”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和急切。
顾衍颔首,示意亲兵将担架抬入临时征用的、相对完好的县衙后院,并肃清闲杂人等。裴琰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沉默地跟了上去,守在紧闭的房门外,如同一尊门神,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纷扰。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入染血的掌心。那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低喘息,在寂静的廊下清晰可闻。
顾衍看着裴琰的背影,再看向紧闭的房门,眉头紧锁。他转向身旁肃立的副将,声音冷冽如刀:“叛军残部?”
“回侯爷!”副将抱拳,声音洪亮,“田绪的‘曳落河’精锐昨夜已被末将率前锋击溃!斩首三百余级!余者溃散入山林!叛军主力闻风丧胆,已向藤州方向溃退!是否追击,请侯爷示下!”
“穷寇莫追。”顾衍沉声道,目光投向西北长安的方向,带着深深的忧虑,“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安抚百姓。派快马六百里加急,将此处战况及沈县令重伤之事,奏报朝廷!再……”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给京城靖安侯府,也送一份密报,告知昭儿……岭南事了,沈县令重伤,裴琰……无恙。”
“末将领命!”
靖安侯府,正厅。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所有仆役早已被屏退,偌大的厅堂内,只有靖安侯顾衍(已从岭南前线秘密返回,比军报更快)、世子顾衡,以及端坐上首、慢条斯理品着香茗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仇士良。
仇士良今日未着蟒袍,只穿了一身低调的深紫常服,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比寒冬的冰棱更刺骨。他放下茶盏,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侯爷,”仇士良尖细的嗓音带着惯有的拿腔拿调,目光却如同淬毒的蛇信,扫过顾衍紧绷的脸和顾衡难掩紧张的神色,“咱家今日冒昧登门,一是听闻侯爷为国征战,劳苦功高,特来探望;二嘛……”他拖长了调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有些小事,想问问贵府的小公子,顾昭顾小侯爷。”
顾衍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犬子顽劣,不知何处得罪了仇公公?公公但说无妨,本侯定当严加管教。”
“得罪?”仇士良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头皮发麻,“侯爷言重了。小侯爷少年英雄,胆识过人,咱家喜欢还来不及呢。” 他话锋陡然一转,阴冷如刀,“只是……前些日子,通州码头出了件蹊跷事。一艘名为‘漕丙字柒叁’的货船,好端端的竟‘火药自燃’了!船上的人,包括宫里采办司的刘保刘公公,都……尸骨无存!巧的是,出事前,有人看见小侯爷和他的那个护卫裴琰,在那码头附近转悠……”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钉子般钉在顾衍和顾衡脸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滔天的威压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侯爷!刘保可是咱家的干儿子!他手里还拿着宫里重要的‘信物’!这事儿,发生在靖安军驰援岭南的当口!您说,巧不巧?咱家该不该来问问,小侯爷那几天……究竟在通州干了什么?!”
“仇公公!”顾衡忍不住站起身,脸色因愤怒和担忧而涨红,“无凭无据,岂可血口喷人!舍弟……”
“衡儿!”顾衍沉声喝止顾衡,目光如电般射向仇士良,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威压骤然释放,“仇公公!通州船爆,本侯亦有耳闻,深感痛心。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仅凭些许风闻,便将如此重责推于犬子身上,未免太过武断!我顾家世代忠良,戍守边关,满门热血皆付与社稷!犬子顾昭,纵有千般不是,也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公公若无真凭实据,还请慎言!”
顾衍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字字铿锵,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决心。那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煞气,竟隐隐将仇士良刻意营造的阴冷威压冲淡了几分!
仇士良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顾衍看了半晌,脸上那虚伪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阴鸷。他缓缓站起身:“好!好一个世代忠良!好一个靖安侯爷!咱家今日,算是领教了!” 他拂了拂衣袖,仿佛要掸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侯爷的话,咱家记下了。这证据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咱家,总会找到的!告辞!”
他冷哼一声,带着一身阴寒之气,拂袖而去。沉重的侯府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明媚的阳光,只留下厅堂内压抑到极点的沉重和冰冷。
顾衡长舒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父亲!仇阉这是……”
顾衍抬手止住他的话,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走到窗边,望向府邸深处顾昭院子的方向,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昭儿啊昭儿,你这次捅破的天,为父……恐怕也要扛不住了。
沈府,听雪轩。
烛火摇曳,映照着沈知微沉静的侧脸。她面前摊开的,不再是盐税账本,而是永利钱庄“丙”字户头的详细底档,以及宝瑞祥药铺侵吞苏氏药材的原始凭证。每一页纸,都承载着仇士良及其爪牙的累累罪证。
青黛脚步匆匆地进来,低声道:“姑娘,周家娘子递来消息,崔府那边……有动静了。崔晏今日回府后,大发雷霆,砸碎了不少东西,还秘密召见了几个掌柜。另外……”她声音更低,“宫里传出风声,仇士良今日……去了靖安侯府。”
沈知微指尖的青玉算筹轻轻点在宝瑞祥账册上崔晏的签名处,眼神冰冷如霜。仇士良果然坐不住了,直接对顾家施压。而崔晏的失态,证明他感到了威胁。
“是时候了。”沈知微的声音清凌凌地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青黛,准备笔墨。我要给清河崔氏的族长,写一封信。”
“姑娘?”青黛有些不解。
沈知微拿起一张空白的素笺,提笔蘸墨,笔锋沉稳而锐利:
崔公钧鉴:
晚辈沈氏知微,冒昧致书。偶得宝瑞祥旧档数卷,见先慈苏氏济世堂所遗百年野山参等珍药,赫然在录,然核销所注‘霉变销毁’,经办者署令郎明允公之名。另有永利钱庄‘丙’字流水若干笔,数额之巨,流向之诡,皆与令郎及宝瑞祥相关。
晚辈惶恐,不知此等陈年旧事及巨额财货,崔公可知?若为宵小蒙蔽,恐累及清河百年清誉。若为族中默许……** 沈知微笔锋微顿,墨点如血,**则晚辈唯有持此账证,叩请三司,乃至御前,求一个水落石出,为先慈讨还公道,亦为朝廷肃清蠹弊!
兹事体大,不敢擅专。特此奉闻,盼公明断。
沈氏知微 拜上
信不长,却字字如刀,直指核心!将崔晏侵吞嫁妆、参与洗钱的罪证赤裸裸摆在其父、清河崔氏族长面前!更以“三司”、“御前”相胁!这是逼宫!逼崔家要么弃车保帅(交出崔晏),要么……就等着身败名裂,与仇士良一同沉船!
“将此信,连同宝瑞祥那笔‘百年野山参’的核销凭证抄录一份,”沈知微将信笺封好,递给青黛,声音平静无波,“明日一早,务必亲手送到崔府大管家手中。”
“是,姑娘!”青黛接过信,手心微微出汗,却感受到自家姑娘话语中那股无形的力量。
沈知微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仇士良去了靖安侯府,顾昭的压力骤增。岭南,兄长生死未卜。她这里,投石已问路。惊雷,已在宫阙之外,侯门之内,悄然酝酿。这盘棋,已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刻!
小说《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