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看豪门总裁小说的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本《坠崖穿书后,她真的没招了》!由作者“梁思然”倾情打造,以98785字的篇幅,讲述了一个关于江簟秋贺烬寒的精彩故事。快来一探究竟吧!
坠崖穿书后,她真的没招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被贺烬寒挂断电话后,江浦深收起了做小伏低的样子,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身旁惴惴不安的江母,“你说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东西就敢拿去给她试,万一孩子试出个好歹来,我看你怎么办!”
江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江父的手,“那现在怎么办呀,我也是好心,可你看看他,有把我这个丈母娘放在眼里吗?”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要是孩子没了,他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嘛,江落月那丫头也是,怎么失忆之后连我都不认了,之前也都不帮着我说话。”
“行了行了,别管她了,反正贺家肯定会尽力保她的,等她稳定了再说,来日方长。”
病房内。
江簟秋并没有完全睡着,药物的作用让她处于一种半梦半醒、极度疲惫的朦胧状态。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下,她的呼吸平稳而微弱。门外那压抑着暴怒的低吼,如同一阵阵沉闷的雷,透过厚重的门板隐隐传入,但在她死寂的心湖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是为了她吗?还是为了那个孩子?或者仅仅是因为江家愚蠢的冒犯,挑战了他的权威?
不重要了。
他暴怒也好,威胁也罢,甚至像刚才那样递来一勺温水……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和重量。它们只是这出荒诞剧里不断上演的、注定走向毁灭的桥段。
江簟秋的意识像一缕轻烟,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下沉,沉入那无边无际的、平静的黑暗。外面世界的风暴,无论是贺烬寒的,还是江家的,都再也无法触及她分毫。
她只是觉得,好累。累到连”希望”这两个字,都成了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医院的时光在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中变成了一种粘稠而模糊的存在。江簟秋像一株被剥离了感官的植物,只是存在着。陆停云的用药精准而有效,宫缩被彻底压制,胎心监护仪上那条绿色的曲线终于告别了惊心动魄的“V”形深谷,变得平稳,甚至过于平稳,缺乏健康胎儿应有的活泼波动,仿佛也感染了母体的疲惫。
贺烬寒再没有出现在病房里。
那道门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界限。他有时会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凝视片刻。但他谨记着陆停云的警告,也或许是那日递出水勺后,自己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窘迫与自我怀疑让他却步。他只是确保最好的医疗资源、最严格的安保,以及源源不断、精致却无人动用的补品被送入病房。
江簟秋对此毫无所知,也毫不在意。护士的照料专业而疏离,她被动地接受一切。她的情绪不再有大的起伏,无论是恐惧、厌恶还是悲伤,都似乎在那场险些流产的危机中燃烧殆尽了。她只是觉得空,一种无边无际的、疲惫的虚无。
孕吐依然存在,但似乎也变得有气无力。她机械地进食,吞咽那些寡淡的、据说对胎儿有益的流质食物,然后在熟悉的恶心感涌上时,平静地侧身呕吐。整个过程安静得令人窒息,没有抱怨,没有眼泪,只有一种认命般的漠然。
这种死水般的平静,反而让她的身体情况奇迹般地稳定下来。胎盘血流阻力指数缓慢下降,虽然仍高于理想值,但已脱离了危险区域。胎儿的心跳变异性和胎动逐渐增多,尽管相比同孕周仍显迟缓,但总算是在努力生长。
一周后,陆停云在进行了一次详细的B超检查后,终于对贺烬寒说出了“可以出院”四个字。
“情况基本稳定,但只是相对而言。她的子宫动脉血流阻力还是偏高,意味着胎儿获得的营养和氧气依旧比正常水平要少。发育迟缓是既定事实,后续需要每周监测。”陆停云翻着报告,语气严肃,“最重要的是,绝对、绝对不能再受刺激。她的情绪……现在非常脆弱,是一种……”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近乎麻木的平静。这或许是她的自我保护,但也像一层薄冰,下面是什么,没人知道。一旦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贺烬寒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报告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的B超影像上。那上面标注着“估测孕16周+3天,大小相当于15周+5天”。发育迟缓。这几个字刺眼地钉在那里。
“出院后,回半山别墅?”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那是你的决定。”陆停云推了推眼镜,“那里的环境至少完全受你控制,避免了像她父母那样的意外。但另一方面,那里也是……”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意思显而易见——那里也是她最大的囚笼和精神压力的来源。
贺烬寒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出院的清晨,天气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远山。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无声地滑到医院门口,比来时那辆幻影更加低调沉闷。
江簟秋被女管家和一名护士搀扶着,坐进车里。她穿着一件宽松柔软的米白色羊绒长裙,外面罩着同色系的大衣。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色很淡,眼睫低垂着,对窗外流动的景色毫无兴趣,整个人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精致易碎的白瓷人偶。
贺烬寒坐在另一侧,两人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车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偶尔会侧目看她一眼,她始终维持着那个望向窗外的姿势,呼吸轻浅,仿佛不存在。
他想起第一次接她出院回半山别墅时,她虽然也害怕,但眼神里还有属于“江落月”的怯懦和试探,还有一丝对未知的惶惑。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彻底的虚无。
这种虚无,比任何眼泪和哭喊更让贺烬寒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适。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至少那证明她还有情绪,还在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再在她死寂的心湖里激起半点涟漪。
他甚至……有些怀念起那个会因为他一句威胁而瑟瑟发抖、眼神里盛满恐惧和卑微爱恋的江落月了。至少那个时候的她,是鲜活的。
而现在这个,他摸不透,抓不住。仿佛下一刻就会像一缕青烟,在他眼前消散。
车子驶入盘山公路,熟悉的冷冽木质香薰渐渐取代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回归和绝对的掌控。
半山别墅依旧矗立在苍翠的山间,宏伟、奢华,却像一座没有温度的、用金钱和权力堆砌而成的冰冷陵墓。佣人们早已垂首恭立在门前,气氛肃穆得如同迎接一场葬礼。
江簟秋被扶下车,山间的冷风拂过,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大衣,动作迟缓。她抬起眼,看向这座困住她的华丽牢笼,眼神依旧空洞,没有任何波动。
进入别墅,那股熟悉的、贺烬寒偏爱的、混合着雪松与昂贵烟草余韵的冷香更加浓郁,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江簟秋的胃部习惯性地抽搐了一下,但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连恶心的反应都显得有气无力。
“送江小姐回房休息。”贺烬寒对女管家吩咐道,声音是惯常的冰冷,却少了几分以往的刻薄和命令感,更像是一句平淡的陈述。
“是,先生。”女管家恭敬应道,搀扶着江簟秋走向旋转楼梯。
贺烬寒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单薄脆弱的背影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向上挪动,宽大的裙摆拂过冰冷的台阶,像一抹随时会飘散的游魂。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突兀:“饮食按陆医生的营养方案来。她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下去。”
女管家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是。”
江簟秋仿佛没有听见,头也未回。
她的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样,冰冷,整洁,没有一丝烟火气。窗帘没有完全拉拢,露出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墨绿色的山峦。
女管家帮她脱下大衣,扶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江小姐,您先休息一下,午餐很快送来。”
江簟秋点了点头,依旧沉默。
女管家看了她片刻,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簟秋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窗外。山间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将远山和树木都笼罩在一片灰白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就像她现在的处境和未来。
她轻轻地将手覆在小腹上。那里已经微微隆起了一个柔软的弧度,不再平坦。四个多月的生命,安静地存在着。曾经那样强烈的厌恶和排斥,此刻似乎也淡了。不是接受了,而是连厌恶这种情绪,都需要力气。她只是觉得……很累。
这个孩子,是贺烬寒用来惩罚她的工具,是“江裴淮”的延续,是她笔下荒谬剧情的产物。它不该存在,她的存在也同样不该。
可是,它就在那里。微弱的心跳,缓慢地生长。和她一样,被困在这具身体,这个牢笼里。
一种奇异的、冰冷的联系感,在她死寂的心里悄然滋生。不是爱,不是期待,更像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漠然。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很轻,但在这极致的安静里依然清晰。不是女管家,那脚步更加沉稳,带着一种迟疑的节奏。
江簟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门被轻轻推开。贺烬寒站在门口,他没有进来,只是倚着门框。他换下了外出的西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却依然带着迫人的存在感。
他的目光落在窗边那个单薄的背影上。她坐在灰白的光线里,像一幅被时光遗忘的静物画,周身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淡漠。
他看了她很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感觉怎么样?”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沉默。语调有些生硬,不像关心,更像是一种……不得不进行的、尴尬的询问。
江簟秋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他。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两潭深不见底的、结了冰的湖水。“还好。”她回答,声音轻得像叹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贺烬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种平静让他无所适从。他宁愿她哭,她闹,她像以前一样用那种充满爱慕或恐惧的眼神看他。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他干巴巴地继续说道,像是在背诵注意事项,“别墅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你。你需要什么,就跟他们说。”
“谢谢。”江簟秋淡淡地应道,然后转回头,重新望向窗外。
疏离而客套。仿佛他只是个陌生的、提供住所的主人。
贺烬寒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莫名地堵了一下。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他发现自己那些惯用的手段——威胁、嘲讽、冰冷的命令——在这个仿佛已经失去一切感知的女人面前,全部失效了。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沉默再次蔓延。
过了一会儿,江簟秋忽然极轻地开口,声音飘忽得像窗外的雾:“外面的梅花……都烧光了吗?”
贺烬寒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带着审视。她问这个做什么?是想起什么了?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挑衅?
然而,江簟秋的表情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纯粹的、茫然的好奇,仿佛只是随口问一个与己无关的问题。
贺烬寒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松开,眼底的锐利化为一种更复杂的晦暗。他沉默了几秒,才生硬地回答:“嗯。”
“哦。”江簟秋轻轻地应了一声,再无下文。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贺烬寒却无法平静。那片烧焦的梅花林,是他心中最痛的逆鳞,也是她罪状的铁证。此刻被她以这样一种近乎漠然的方式提起,没有忏悔,没有恐惧,也没有故意刺痛他的意图,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刺痛。
他忽然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勇气。
“你休息吧。”他几乎是仓促地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门被轻轻带上。
江簟秋依旧望着窗外。雾气更浓了,几乎看不到远山的轮廓。
她刚才的问题,并非刻意试探,也非怀念。只是突然想到,那个导致“江落月”万劫不复、也间接导致她置身于此的导火索,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一片焦土吗?倒也像她此刻的心境。
午餐很快送来,是严格按照营养师配方准备的精致餐点,清淡,量少,但搭配均衡。女管家亲自在一旁布菜。
江簟秋机械地拿起餐具,小口小口地吃着。她吃得很慢,但这一次,反胃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些。或许是身体真的极度需要这些养分,也或许是……心死了,连肠胃都懒得反抗了。
女管家默默观察着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是平板的,却少了几分以往的冰冷:“先生吩咐,下午裁缝会来,给您重新量体,做一些宽松舒适的衣物。”
江簟秋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嗯。”她应了一声。
“露台的风大,您要是想透气,可以让佣人把偏厅的落地窗打开,那里阳光好,也避风。”女管家又补充了一句。
江簟秋抬起头,看了女管家一眼。对方垂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尽职地传达吩咐。
但她知道,这细微的变化意味着什么。贺烬寒在试图……“照顾”她?用一种笨拙的、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方式。
可惜,太晚了。
对她而言,紧束的腰身和宽松的衣物,冰冷的露台和温暖的偏厅,并无本质区别。都是囚笼的一部分。看守者突然递进来一块稍微柔软点的垫子,并不会改变囚徒的身份。
“知道了。”她垂下眼睫,继续安静地进食。
下午,裁缝果然来了,态度恭敬至极。给她量尺寸时,动作轻柔小心,不断说着“料子都是最软和的”“款式一定以舒适为主”。
江簟秋像个木偶一样配合着抬起手臂,转身。她的身体消瘦,只有小腹微微凸起,曲线并不明显。裁缝仔细地记录着每一个数据。
过了一会,裁缝和女管家退下。江簟秋没有去偏厅,也没有去露台。她只是走到卧室的沙发边,拿起一本之前被放在那里的诗集——依旧是江裴淮最喜欢的那本。
她没有翻开,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封面。
然后,她蜷缩在沙发里,拉过一条柔软的薄毯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睡,只是需要闭上眼睛,隔绝这个世界。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时间缓慢流淌。
晚餐后,女管家端来一碗浓黑的药汁,说是陆医生开的安胎中药。
江簟秋看着那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没有犹豫,接过来,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浓重的苦味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再到胃里,她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接过女管家递来的温水漱了漱口。
她的顺从和麻木,让一旁的女管家眼中再次掠过一丝讶异
夜色渐深。
别墅里的灯光依次熄灭,只留下走廊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
江簟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体的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清醒得可怕。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心跳,听到窗外极细微的虫鸣,甚至能听到楼下书房门开关的声音,以及……那沉稳的、走向主卧的脚步声。
贺烬寒就住在隔壁的主卧。一墙之隔。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她还是江簟秋的时候,在她写下那些荒谬情节的时候,她曾让“贺烬寒”在某个夜晚,强行闯入“江落月”的房间,用冰冷的话语和更冰冷的行为羞辱她,提醒她她的身份和罪孽。
而现在,四下无声,墙壁隔开了两个世界。
她不知道现在的贺烬寒在想什么。是依旧在琢磨如何让她更痛苦,还是在为那个孩子可能夭折而烦躁,或者……也像她一样,在这无尽的夜里,感到一丝茫然?
她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那里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一条小鱼在深水里吐了一个泡泡,微弱得几乎像是错觉。
江簟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这是……胎动?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没有预想中的厌恶和抗拒,也没有惊喜和激动。只是一种陌生的、奇异的触感,提醒着她身体里正在发生的、不可逆转的变化。
那微弱的悸动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了。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黑暗里,江簟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冰冷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迅速没入鬓角,消失不见。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滴眼泪为何而流。
为无法摆脱的命运?为这个不该存在的生命?为那个彻底死去的、曾经的自己?还是为这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茫然?
或许都有。
也或许,只是因为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