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靠现代客栈经营术称霸古代》是“九柒捌捌”的又一力作,本书以九月萧令仪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种田故事。目前已更新436369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我靠现代客栈经营术称霸古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福伯,”九月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冷静得不带一丝情绪波动,“账册呢?还有,店里如今……还有多少存银?”
福伯神情了然,站起身,蹒跚着走到厅堂最阴暗的一角,那里堆着些杂物。他吃力地蹲下身,在一个极其隐蔽、被蛛网和厚厚灰尘覆盖的墙角缝隙里,摸索了好一阵,才捧出一个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旧小木匣。他掏出一把磨得发亮的铜钥匙,费劲地打开生锈的锁头。
匣子里是一叠边缘卷曲发黄的账簿,几串用麻绳串起来的旧铜钱,还有几小块散碎银子。
“大小姐…”福伯的声音干涩低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几乎不敢抬眼看九月的表情,“这…这是所有的账册了。存银…也都在这里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统共…统共不到五两银子,就这些铜板碎银了。这大半年来,店里统共就接待过三拨实在找不到地方落脚、图便宜的行脚商人,收的那点子房钱…也就勉强够买点糙米和灯油,伙计们的工钱…早就…”他嗫嚅着,说不下去了。
五两银子! 九月的心猛地一沉,这数字比预想的还要少得可怜。在现代,这或许只是一顿普通午餐的花费,而在这里,却是支撑一个客栈、养活几口人、的全部资本!
“伙计?”九月敏锐地捕捉到福伯话里的另一个信息点,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堂,“如今店里,除了您和祥婶,还有别人?”
福伯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上的皱纹痛苦地挤压在一起,沟壑纵横:“没…没了。工钱发不出,去年…去年开春就都散了。就剩老奴和老婆子…守着这空宅子,守着老爷留下的这点念想,等着…等着小姐少爷回来。”他浑浊的眼中再次涌上泪水,声音哽咽:“是老奴没用…没守住老爷留下的产业…愧对老爷在天之灵…”
“福伯,”九月打断了他沉痛的自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直视着老人,“非常之时,您和祥婶能守在这里,守住这个‘客栈’,已是莫大的恩情。这不是您的错。”
她伸手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入手是纸张脆弱的触感。随意翻开一页。劣质的黄纸泛着陈旧的褐色,上面的字迹是用毛笔蘸着廉价墨汁写成的,越往后翻,字迹越潦草,条目也更加混乱。
入不敷出的记录触目惊心。她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目光如扫描仪般精准地扫过那些混乱的数字。现代财务分析的本能瞬间被激活,强大的逻辑思维在这团乱麻中艰难地梳理着,试图捕捉一丝有用的脉络。
“怀瑾的束脩…”九月合上账册,转向福伯,问出了另一个悬在心头的关键问题。
福伯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呐:“少爷若还想在县学姬夫子那里继续学业,按去年的旧例…束脩…大概…大概是五两现银外加五石上好的粳米……还有,还有这客栈的‘女户’税银,”他艰难地吐出那个沉重的名词,“十两‘孤贞银’,官府定的死数…年底前,腊月二十之前,若交不上…”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官府随时可以以此为借口,将客栈收走!这是悬在萧家头顶最锋利的剑!
十两!九月心中一沉。按照她一路行来观察了解的物价和客栈目前这状况,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
一直沉默旁观的萧怀瑾,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小心翼翼地转向九月,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提醒:“阿姐…你带着我们从郡城回来前,不是已经变卖了城里的两间小铺面,把钱…都存进了‘汇通’银号么?想必修整店铺、缴纳税银的钱,应是够的。至于束脩……”
九月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之前萧令仪塞进自己手中的那个油纸包,除了那枚玉佩以外,她还未仔细查看里面的其他物品。
“怀瑾,”九月合上账册,转向少年,语气放得柔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你先跟福伯去楼上安顿,看看祥婶收拾得如何了。我在这里再看看。”
萧怀瑾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或许是担忧,或许是想留下帮忙。但看到九月沉静而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嗯,阿姐。”他跟着福伯,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大堂里只剩下九月一人。
她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那混合着腐朽尘埃的空气再次涌入肺腑。她走到一扇紧闭的雕花木窗前,窗纸早已破败不堪,只剩下几缕残破的纸片粘在窗棂上。她伸手推开窗扇。
“吱呀——”
一阵穿堂风猛地灌入,卷起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飞舞。阳光终于毫无阻碍地倾泻进来,将空中翻滚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借着这光线,九月终于看清了院子原本的样子。
眼前是一个四方形的天井小院,青石板铺地,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丛枯黄的杂草。天井左右两侧和后侧,都是两层高的木质结构厢房,二进门的客栈客房区和这里结构相似。
一层房间的门窗相对简陋,糊着同样破旧的窗纸。二楼则明显精致许多,窗棂是更为繁复的冰裂纹样式,虽也蒙尘,仍能看出昔日上房的讲究。只是此刻,所有房门都紧闭着,死寂无声。
九月穿过天井,推开一扇底层普通客房的门。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霉味和汗酸味的闷浊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靠墙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铺,上面铺着发黄发硬的草席和一床同样颜色可疑的薄被。墙角放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盆。仅此而已。她退出来,又推开一间通铺的门。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陈年体垢发酵后的浓烈气味差点将她顶出来。里面是长长的大通铺,铺着脏污的草垫,空空荡荡。
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了二楼。推开一扇上房的门。这里的条件确实好很多,房间宽敞明亮,有雕花的木床、桌椅,甚至还有一个简陋的梳妆台。但同样布满灰尘,床帐蛛网垂挂,雕花缝隙里积满了黑色的污垢。窗台上,几只肥硕的老鼠被惊动,窸窸窣窣地飞快窜入角落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