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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骨埋山凌骨沈雪在线章节免费阅读

猎骨埋山

作者:爱吃奶香葱油饼的程玮

字数:131082字

2025-08-08 08:13:52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男频衍生小说——《猎骨埋山》!本书以凌骨沈雪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爱吃奶香葱油饼的程玮”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31082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猎骨埋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一场雪下了三天三夜。靠山屯的屋顶积了半尺厚的雪,檐下挂着的冰棱能当拐杖用,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能传半里地。凌骨披着件旧羊皮袄,蹲在院墙边磨狼骨刀,刀刃划过青石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天里格外清晰。

影二蹲在他肩头,羽毛被雪打湿,缩成一团灰黑色的球。它现在有半只鹅那么大,翅膀展开时能遮住凌骨的半张脸,却还是改不了往人身上凑的习惯,尤其是天冷的时候,总爱把脑袋埋进凌骨的袄领里,把绒毛蹭得满身都是。

“别乱动。”凌骨拍了拍它的翅膀,刀尖挑起块冻硬的猪油,往刀刃上擦,“等会儿进山,给你抓只活狍子练爪。”

影二像是听懂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用喙轻轻啄了啄他的耳朵。这鹰越来越通人性,不仅能分辨他的哨声,还能看懂手势——凌骨抬手往东,它绝不会往西飞,比队里的猎犬听话多了。

“凌小子,走了!”院门外传来赵队长的声音,带着股寒气,“再晚太阳就落山了!”

凌骨站起身,把狼骨刀别回腰间,又往怀里揣了两个冻窝头。沈雪早上送来的,还带着点余温,他用布包了三层,生怕冻硬了。

“来了。”他应了一声,推开院门。

赵队长带着五个猎户在雪地里站着,都裹得严严实实,手里的猎枪上挂着红绸子——老辈人说红绸子能辟邪,尤其是冬天进山,能让野兽不敢近身。看见凌骨肩头的影二,有人吹了声口哨:“这鹰养得真壮实,今天能不能喝上狍子汤,就看它的了!”

影二似乎听懂了夸奖,振翅飞起来,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周,唳声清亮,像在应承。

“出发!”赵队长一挥手里的猎枪,带头往野狼谷走。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猎户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山歌,倒也不觉得冷了。

凌骨走在最后,影二蹲在他肩头,时不时歪头看看周围的动静。雪地里的脚印很清晰,有野兔的,有野鸡的,还有几个模糊的大脚印,边缘带着爪痕——是熊瞎子,看来这畜生没进洞冬眠,怕是饿极了。

“前面有动静!”走在最前面的二柱子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影二,上!”

影二立刻振翅飞起,像道灰黑色的闪电,朝着二柱子指的方向掠去。很快,就传来一阵狍子的哀鸣,夹杂着翅膀拍打积雪的声音。

“成了!”赵队长一喜,带头往那边跑。

雪窝里果然躺着只半大的狍子,被影二的爪子按住了脖子,正蹬腿挣扎。影二看见众人过来,得意地昂起头,用喙啄了啄狍子的耳朵,像是在炫耀战绩。

“好小子!”赵队长拍了拍凌骨的肩膀,“这鹰比你爹当年的那只还厉害!”

提到父亲,凌骨的脚步顿了顿。他对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他总爱坐在炕边擦枪,身上有股子烟草和火药的味道。沈父说,他爹当年也是个好猎手,可惜被黑熊伤了腿,才退了下来。

“处理干净,挂在马上。”凌骨没接话,弯腰把狍子拎起来。这畜生不算大,也就三十来斤,够队里几个人吃顿饱饭。

影二蹲在他肩头,用喙叼住他手里的窝头,小口小口地啃着。凌骨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块油纸包着的肉干——这是沈雪特意给他留的,说是影二冬天需要补膘。

“慢点吃,没人抢你的。”他把肉干递到影二嘴边。

影二叼过肉干,却没自己吃,反而往凌骨嘴边送。众人看了都笑:“这鹰成精了,还知道孝顺主人!”

凌骨的脸颊有点发烫,把肉干塞回影二嘴里:“自己吃。”

影二这才乖乖吃起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往回走时,天已经擦黑了。雪又开始下起来,不大,像撒盐似的,落在脸上凉凉的。赵队长提议绕路走,说那边的林子里有片野山楂,能摘点回去给孩子们当零嘴。

“那边离狼窝近。”凌骨皱了皱眉,“还是别去了。”

“怕什么?”二柱子拍了拍手里的猎枪,“有这玩意儿,再加上影二,别说狼了,就是熊瞎子来了也不怕!”

赵队长也说:“去看看吧,孩子们好久没吃过酸甜口的东西了。”

凌骨没再反对。他知道屯里的日子苦,冬天除了土豆和红薯,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吃食,孩子们能有串野山楂解馋,能高兴好几天。

野山楂林在一片背阴的山坡上,树上挂满了红通通的果子,像一串串小灯笼。影二显然对这东西没兴趣,蹲在旁边的树枝上,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果子真不错!”二柱子摘了一大把,塞嘴里嚼着,“酸甜的,就是有点涩。”

众人也纷纷动手采摘,欢声笑语在雪地里回荡。凌骨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暖。他以前总觉得靠山屯的人自私、刻薄,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坏。

就在这时,影二突然唳叫一声,声音尖利得刺耳。凌骨心里一紧,猛地抬头——只见影二正朝着林子深处俯冲,翅膀拍打积雪的声音格外急促。

“怎么了?”赵队长也察觉到不对劲,举起了猎枪。

林子里传来一阵狼嗥,不是一只,是好几只,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威胁。紧接着,就听见影二的唳叫变得痛苦起来。

“不好!”凌骨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往林子里跑。

影二正被三只狼围攻,左翅被一只狼咬住了,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周围的积雪。它却不肯示弱,用喙狠狠啄着狼的眼睛,逼得那狼连连后退。

“影二!”凌骨大吼一声,挥起狼骨刀冲了过去。

三只狼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愣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凌骨已经冲到近前,刀光一闪,砍断了咬住影二翅膀的那只狼的脖子。

剩下的两只狼吓坏了,转身就想跑。影二忍着痛,振翅追上去,一爪啄瞎了其中一只狼的眼睛。那狼惨叫着乱跑,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最后一只狼没跑多远,就被赶过来的赵队长一枪打死了。

凌骨连忙抱起影二,它的左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羽毛被血染红了大半,喙里还叼着一撮狼毛,眼睛却死死瞪着前方,像个不肯认输的战士。

“影二!”凌骨的声音发颤,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翅膀,“别怕,我带你回去找沈雪,她能治好你。”

影二似乎听懂了,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软了下去。

“影二!影二!”凌骨急得大喊,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赵队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凌小子,节哀吧。这鹰是好样的,为了护着咱们……”

凌骨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影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它冰冷的羽毛上。他想起影二刚到他家时的样子,绒毛软得像团蒲公英;想起它第一次捕猎,叼回一只小田鼠,骄傲地放在他面前;想起它总爱往他怀里钻,把绒毛蹭得满身都是……

这只鹰,陪了他整整一个冬天,像他的兄弟,像他的影子,最后却为了保护这些不相干的人,死在了狼爪下。

“都怪我。”凌骨的声音沙哑,“我不该让它来的。”

“不怪你。”赵队长叹了口气,“是我们贪心,非要来摘什么野山楂。这鹰的情分,我们靠山屯记着。”

雪越下越大了,把野山楂林盖得白茫茫一片。凌骨抱着影二,一步一步往回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赵队长和其他猎户跟在他身后,谁也没说话,只有雪花落在地上的簌簌声,和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

回到屯子时,天已经全黑了。沈雪站在路口,举着个马灯,看见他们,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她看见凌骨怀里的影二,一动不动。

“影二它……”沈雪的声音发颤。

凌骨没说话,只是把影二递给她。沈雪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却强忍着没哭出声,用自己的棉袄把影二裹了起来。

“我去给它做个窝。”她说着,转身往家走,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单薄。

凌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他知道,沈雪比他更难过,这鹰是她看着长大的,每天给它喂食、换药,早就有了感情。

赵队长走过来,把一袋子野山楂递给他:“给沈丫头送去吧,就说是影二用命换来的,让她……让她别太难过。”

凌骨接过袋子,沉甸甸的,像是装满了石头。他往沈雪家走,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雪正在院子里挖坑,手里的铁锹上沾着雪和泥。凌骨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铁锹:“我来吧。”

沈雪没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一锹一锹地把土挖出来。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满脸的泪痕,却没哭出声。

坑挖得很深,能没过膝盖。凌骨小心翼翼地把影二放进去,它的身体已经硬了,却还是保持着战斗的姿势,爪子紧紧攥着。

“把这个给它带上。”沈雪从屋里拿出个小小的红布包,里面是她给影二做的护翅,还没来得及用。

凌骨接过红布包,放在影二的翅膀边。他想起影二第一次看见这护翅时的样子,用喙啄了又啄,像是很喜欢。

填土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铁锹铲土的声音,和雪花落在身上的簌簌声。埋到一半时,凌骨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根用匪首指骨做的鹰哨,放在影二的旁边——这是血影用过的,现在给影二,或许它们在那边能做个伴。

“影二,别怕。”他低声说,“到了那边,跟血影好好相处,别再打架了。”

填完最后一捧土,凌骨用狼骨刀在旁边的石头上刻了个“二”字。刀锋划过石头,发出刺耳的声音,像影二最后的唳叫。

“好了。”沈雪把铁锹放好,轻声说,“我们进屋吧,雪太大了。”

凌骨没动,只是盯着那座小小的土坟。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就盖了层白,像给影二盖了床被子。他突然觉得很累,心里的憋闷,身上的寒冷,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压得他喘不过气。

“沈雪。”他突然开口。

“嗯?”

“你说,我是不是克鹰?”他的声音很轻,像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血影死了,影二也死了,是不是只要跟我在一起,它们就活不长?”

沈雪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不是的。它们是鹰,是山林里的猛禽,死在捕猎场上,是它们的归宿。就像猎手,死在山里,也是荣耀。”

凌骨没说话,只是觉得心里更堵了。

他转身往屋里走,沈雪跟在他身后,轻轻带上了门。雪花被关在门外,却像是渗进了骨头里,怎么也驱散不了。

那天晚上,凌骨没睡。他坐在炕边,看着窗外漫天的大雪,手里摩挲着那根鹰哨。沈雪在灶前烧了锅热水,给他煮了碗姜汤,放在他面前,热气腾腾的,带着股辛辣的味道。

“喝点吧。”她说,声音很轻。

凌骨没动。他想起影二第一次喝姜汤的样子,辣得直甩头,逗得沈父直乐。那时候他还笑它,说鹰就该喝血,不该喝这种怪东西。

现在想来,要是一直给它喝姜汤,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他是凌骨,是从血里爬出来的人,不该有这种没用的想法。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野狼谷的规矩,谁也改不了。

天快亮的时候,雪终于停了。第一缕阳光从窗纸破洞照进来,落在那碗已经凉透的姜汤上,泛着一层油光。

凌骨站起身,走到院子里。那座新坟孤零零地立在墙边,被雪盖得严严实实,像个小小的雪堆。旁边的石头上,“二”字被雪覆盖了,看不清。

沈雪也起来了,手里拿着那本《北地兽谱》,走到他身边:“我爹说,鹰嘴崖那边还有鹰巢,等开春了……”

“不了。”凌骨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我再也不驯鹰了。”

沈雪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他眼里的决绝拦住了。她知道,影二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更深的疤,比血影死的时候还要深。

凌骨没再看那座新坟,转身往屋里走。他的脚步很沉,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是在跟过去告别。

他知道,影二没了,血影也没了。他又成了一个人。

但他还得活下去。为了父亲,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能让影二和血影白死。

至于以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没有鹰,他还有狼骨刀,还有自己的一双拳头。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野狼谷的方向,把雪地里的山林染成了一片金黄。凌骨站在门口,看着那片熟悉的山林,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冰冷的平静。

他的刀,又断了一把。

但他的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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